道馆走廊的阴影里,厉明死死攥着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几乎要嵌进门板的木纹里
他躲在门后,只敢透过门缝向外窥探,视线死死黏在门前那道赤发红影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知羽立于满地哀嚎的弟子中央,黑色机车服沾着尘土却依旧挺拔,赤红色发丝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泽,眼神冷峭如刀,每一个眼神扫过,都让厉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江知羽来了……”他在心底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厉明清楚地知道,若是此刻出去,下场只会比地上的弟子们更惨,或许连站着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牢牢攫住了他的心脏。
大门处的空气仿佛被江知羽周身的冷冽冻结
他后退两步与尹秀拉开距离,单手随意插在机车服口袋里,姿态慵懒却气场逼人
赤红色发丝在晨风中微微晃动,眼底的不屑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尹秀,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水沉舟呢?”
尹秀眼神却难掩凝重
走廊阴影里的厉明听得清清楚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门缝中那道赤发红影如同梦魇
往日里的嚣张桀骜早已被深入骨髓的恐惧吞噬,此刻的他,只剩下狼狈的怯懦,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江知羽在自家道馆门前,肆无忌惮地挑衅着风云的威严。
尹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波澜,抬眼迎上江知羽的目光,语气硬气了几分:“沉舟先生事务繁忙,眼下正在开会”
江知羽闻言:“叫他出来”
尹秀眼神示意周围的弟子退下,受伤的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离开
“腾羽宗师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江知羽冷漠的双眸盯着她:“我要陈续”
江知羽口中的陈续,就是风云道馆的陈教官,也是江知羽的好友
尹秀:“陈教官是风云的教官,也签署了合同,不知道江总找他什么事”
“和水沉舟的合同,关我什么事?”
江知羽往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场愈发凛冽
“我当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陈续一切的违约费用,我会承担”
他抬手,指尖指向道馆深处,语气凌厉如刀
“如果依然挑战我的耐心,我现在就可以闯进去,把风云搅个天翻地覆,并且我还能全身而退,你敢赌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
“宗师好大的脾气啊。”
一道清媚的女声骤然响起,打破了门前剑拔弩张的僵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澜身着月白色道服,衣袂轻扬,缓步从道馆深处走来
她身姿纤细,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光,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危险。
她身后,陈续身着黑色训练服,身形略显消瘦,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挺直脊背
他目光复杂地扫过江知羽,有惊讶,有感激
江知羽看到陈续:“陈续”
陈续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安澜抬手打断
她走到尹秀身侧,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知羽,嘴角笑意更深:“腾羽宗师为了一个教官,竟如此大动干戈,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江知羽冷眸扫过安澜,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会没我的事呢?”安澜轻笑一声,抬手拨了拨鬓边的碎发
“陈教官可是我们风云道馆的核心教官,沉舟先生特意嘱咐我照看,宗师想带他走,总得问过我吧?”
她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压迫感,虽不及江知羽与水沉舟那般强烈,却带着一种阴柔的韧劲
“合同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宗师想替陈教官承担违约费用,这份情谊着实令人感动”
“人可以带走,但有条件”
“宗师要答应不再插手风云道馆和长安教练的任何事”
江知羽:“然后呢”
“合同在这里,只要答应,人你立马可以带走”
江知羽假装犹豫,过了一会
江知羽的笑声骤然在道馆门前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桀骜
他抬手擦拭眼角笑出的生理性泪水,指尖划过冷白的肌肤,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住安澜,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和我谈条件?”他收敛笑意,语气冷得淬冰,周身气场瞬间暴涨,将安澜那点阴柔的压迫感碾得粉碎
“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厉明那个杂毛,我还会考虑一下”
“可你安澜,不过是一个背弃道馆,跑来做水沉舟走狗的墙头草,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又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江知羽自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如果说他最恨谁,那就是害的知夏昏迷的真凶——安澜
安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的冷光彻底暴露
尹秀走过来,拦住两人
“沉舟先生说,想和江总叙叙旧”
江知羽冷哼一声,走到尹秀面前,目光像冬日里的寒冰
“先把门口这条狗拴好,不然我怎么进去?”
尹秀走到安澜身边
“别忘了你受了谁的恩惠,要是破坏了沉舟先生的计划,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场梦”
安澜紧握双手, 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她像是把自己劝说好了,主动让开道
(水沉舟不出面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现在的江知羽身份地位已经完全不仅仅只是腾羽宗师,元盛成为第一道馆拥有江知夏,和许少安,顾焰组成的锦标队,江知羽在元武道界的地位已经不可估量,江知羽可以举办元盛全国道馆巅峰赛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得到了世界元武道协会的认可,风云举办的职业联赛将在下个月开始,水沉舟知道江知羽是块硬骨头,越啃越硬,所以他对付江知羽另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