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玲家。
经历过一番彻彻底底的打斗之后。
冯玲玲脚上挂着铃铛的脚链都被濡湿，她发现这个铃铛确实很好用。
一响一响的，像是在控制着节奏。
纤细白嫩的手指划着顾清凡的脸颊。
这是她的个人爱好，就喜欢看着顾清凡……很好看。
尤其是他在认真做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的感觉，成就感和幸福感一同涌上心头。
“我过两个星期要陪导师去一趟京城开会，你要一起吗？”
冯玲玲嘴角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容。
“你和你的美女导师？”
“……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啊！”
笑容开始变得肆意：“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不会吧，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见有人说什么闲话。”
“嗯……倒也是。”
冯玲玲点头：“你们老师多少岁了？”
“今年正好三十了应该，我看老师在写今年的基金申报本子，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到青基。”
“没有让你代笔？”
“可能第一次她比较重视吧，没让我来写。”
顾清凡以前帮老师写过不少基金本子，中不中……说实话，看运气，也看背景。
他觉得沈雅荷应该没问题，父母杰青、导师院士，她不中才有鬼。
对于顾清凡身边的一切，冯玲玲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是尽在掌握。
“所以，你们老师大了你接近十岁？”
“差不多。”
“难怪你不喜欢，你喜欢年轻的。”
“瞎说，我纯粹是喜欢漂亮的。”
“你们老师不漂亮？”
“……”
顾清凡疑惑的目光看着冯玲玲：“你怎么总把话题往这个方面领？你想干嘛？”
“我错了，宝，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
“想着应不应该打扰你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别胡说八道，沈老师人很好，而且她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
顾清凡翻个白眼，然后又问道：“其实我是想着好不容易去一趟京城，是不是要见见你的家里人什么的……”
冯玲玲明白顾清凡的担忧。
很自然的摇头。
“不用，从我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当我不存在了，不过……”
“嗯？”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我的奶奶。”
“你奶奶？”
“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家，她会喜欢你的，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颐养院，也不待见我的父亲，之前给你准备的通行证，可以用上。”
“好！”
既然冯玲玲说了，那顾清凡就肯定要去。
“不过……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有爱的家庭养出恋家的鸟，无爱的家庭养出自由的鸟。”
冯玲玲抚慰着顾清凡的胸口：“你知道吗？其实你周围的那些女孩子里，最让我羡慕的是孙雪。”
“孙雪？为什么？”顾清凡还真没想过。
“因为她家庭和睦，父母开明，不缺吃喝。”
“……”
被冯玲玲这么一说，顾清凡也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孙雪的家庭条件已经是触碰到了天花板，这辈子基本不用愁别的了，顾清凡也见过她的父母，两人都很时尚，不古板。
冯玲玲接着说道：“每个人在小时候受到过的伤害，长大之后，都要千百倍的熨烫。”
“夏之雨是，余韵锦是，我也是……”
顾清凡稍微抱紧一下冯玲玲，希望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余韵锦怎么了？她父母也挺好的啊。”
“余韵锦的父母是最典型的中国式父母，不是说不好，只是……和我的父母有所类似吧。”
冯玲玲并没有为自己感到悲伤，只是在简单的讲述。
“他们会一边把为你好挂在嘴上，一边说着让你不要有压力，但是又处处希望你成功，然后延续家庭。”
“这样的例子我不用讲的太清楚，你应该知道的，长大之后，那些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一边不由自主的渴望逃离，但是又一边不忍心的回报父母，纠结贯穿了他们的心灵和整个一生。”
“你的老师沈雅荷也是。”
顾清凡不得不承认冯玲玲说的有道理。
确实。
他身边的女生，好像……除了孙雪，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
夏之雨就不说了，很依恋他，有时候顾清凡也分不清这种依恋究竟是对爱人的，还是对父亲的。
夏之美也是如此，总是想着做一些事情，让别人注意到她……或许夏之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喜欢玩闹的或许是夏之美缺少爱的具现。
夏之善……夏之善应该没问题，毕竟是大女主，她的心理肯定健康。
冯玲玲更不用提，她的性格扭曲全都要归功于家庭。
“沈雅荷怎么了？”
“她的父母就是余韵锦父母的特别加强，如果你有机会跟着你老师见到她父母的话，或许就能体会到那种窒息。”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很有名，都是杰青，网上简单一查就能知道，而且在学生里的风评很差劲，属于那种掌控欲极强，又无比压力学生的导师。”
“……”
顾清凡还真没刻意了解过，却又觉得正常。
沈雅荷也是那种很压力学生的老师……
类似于导师不可能三角形，一个导师不可能即有钱、还有能力、还性格好。
有钱加脾气好的老师，学生会被放养；有钱有能力的老师，就会非常压力学生；脾气好和有能力的老师，就会非常穷。
总之三者兼得的不存在。
冯玲玲点着顾清凡：“我能想象到在双教师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心里纠结会有多么痛苦。”
“……”
想想都觉得窒息。
“所以你不准备陪我去京城了？”
“不去了，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的，玩的开心。”
“好吧，我知道了。”
顾清凡还是觉得冯玲玲意有所指。
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对沈老师绝无非分之想，只有对一个科研人的尊敬。
“不过你说的也对，光是我和沈老师两个人的话，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我应该再带一个人。”
“建议再带一个女生，这样就没事了。”
冯玲玲总觉得顾清凡可能是潜在萝莉控，虽然他不承认。
“我去问问老师吧。”
……
顾清凡收到了夏之善的信息。
去接机。
她要回来了。
算算差不多离开了正好二十一天。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机场。
一架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地，夏之善从贵宾通道走出。
身边跟着赵海伦和护士小李。
之前带着的助理已经先行一步离开。
赵海伦感慨着：“机场真大啊，不愧是大国。”
又看向夏之善：“你现在已经算是怀孕两周的孕妇了，要好好注意身体哦。”
其实才两周，身体并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
但是心理上会不断产生自我暗示。
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嗯，我知道的。”
“我可要好好先玩一玩。”
“让小李陪着你，我报销。”
“谢谢老板~~~”
赵海伦带着韩国人特有的腔调，又问道：“你叫人接机了吗？谁啊？”
夏之善站在原地。
“前面人群里那个最好看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