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鸟安全返回城市。“搬山五金古董店”再次开门营业。
肩扛鹦鹉的李四根、抱着一摞古籍复印件的苏晓晓、以及虽然狼狈但昂首挺胸的王小虎成了整条街最靓的仔。
邻里纷纷前来围观会说话的鹦鹉,打听昆仑山见闻。店铺人气暴涨。
破旧的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搬山五金古董店”门口,卷起些许尘土。车门拉开,首先跳下来的是王小虎,他虽然一身工装沾着泥雪,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胸膛挺得老高,下巴扬起的角度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如果忽略他小心翼翼搬下来的那几个装满古籍复印件的纸箱的话。
接着是苏晓晓,她怀里抱着一个更厚实的箱子,里面除了资料,还有几件用软布仔细包裹的小型器物。她眼镜后的目光沉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此刻不错的心情。
最后下来的是李四根。他肩膀上稳稳站着羽毛鲜亮的鹦鹉翡翠,自己手里则提着最重的装备包。风尘仆仆,眼神却比出发前更加沉稳锐利。
隔壁理发店的王婶正拿着扫帚在门口,一眼就瞅见了这奇特的组合,尤其是李四根肩膀上那只神气活现的鹦鹉。她眼睛瞬间瞪圆了,扫帚都忘了挥:“哎哟!四根回来啦?这…这鸟儿是哪儿来的?咋还站人肩膀上呢?”
没等李四根回答,翡翠小脑袋一歪,字正腔圆地开口:“买菜去啊,大姐?今儿韭黄不错!”
王婶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张大了嘴,指着翡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对面开小超市的老刘闻声探出头,正好听到这句,也惊呆了:“我滴个乖乖!这鹦鹉成精了?还会唠嗑?”
翡翠黑豆眼瞥向老刘:“你才成精!你全家都成精!老板,开门,渴了!”
这下整条街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瞬间沸腾起来。左邻右舍,遛弯的大爷,买菜回来的大妈,甚至路过送外卖的小哥,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目光全都聚焦在翡翠身上。
“四根,这宝贝哪儿弄来的?”
“昆仑山?你们真去那神仙地方了?”
“这鸟儿会说多少话啊?表演一个呗!”
“晓晓丫头,抱的啥好东西啊?又挖着古董了?”
“小虎,这次没掉链子吧?看你精神头不错啊!”
王小虎立刻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始他的“昆仑山史诗”演讲版:“各位乡亲父老,这次我们可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那雪山,好家伙,高的哟……”
他话没说完,翡翠不耐烦地打断:“闭嘴吧显摆包!赶紧开门,爷要喝水!再啰嗦把你那堆破装备当废铁卖了!”
“噗——”周围爆出一阵大笑。
王小虎脸一红,梗着脖子:“翡翠!给点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翡翠嗤笑,“能换辣条吗?”
李四根被吵得脑仁疼,赶紧掏出钥匙打开店铺的卷帘门。久未开张的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和灰尘气味,但在此时,却让人感到无比踏实和亲切。
苏晓晓小心地把箱子放在收拾出来的柜台上,开始整理。王小虎则屁颠屁颠地去后面烧水,顺便给自己那套宝贝装备做保养。
而李四根,则被邻里团团围住,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核心都围绕着那只站在柜台鸟架上(临时用个工具架代替),正慢条斯理喝着王小虎端来清水的鹦鹉。
“四根,这鹦鹉卖不?我出五千!”
“拉倒吧老张,五千你想屁吃呢?你看这毛色,这精神头,还会说人话!四根,我出一万!”
“它真知道古墓在哪儿?能带人去找宝贝不?”
翡翠喝饱了水,用翅膀擦了擦喙,环视一圈叽叽喳喳的人群,猛地提高音量:“不卖!不卖!爷是无价之宝!找宝贝?就你们?进去也是给机关当点心!散了散了,影响老板做生意了!”
它这一嗓子,又把众人给镇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好奇和议论。
李四根费了好大劲才把热情的邻居们暂时劝离,答应改天再细说。关上店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店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看着柜台后多出来的那个临时鸟架,看着上面正在梳理羽毛的翡翠,又看了看在店里忙碌整理的苏晓晓和王小虎,一种奇异的充实感涌上心头。
这间差点倒闭的五金店,如今不仅起死回生,还多了这么多“非常规”的成员和收获。肩扛鹦鹉荣归故里,这画面,在他当初对着账本发愁时,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的。
王小虎凑过来,看着窗外还不时张望的邻居,得意地说:“根哥,看见没?咱们现在可是这条街的顶流了!我看以后生意想不好都难!”
翡翠在架子上冷哼一声:“顶流?先把欠爷的辣条火锅烧烤补上!不然爷明天就在门口喊‘老板破产,跳楼甩卖’!”
李四根:“……”
他突然觉得,这“顶流”的日子,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吵闹得多。但看着翡翠那精神抖擞的样子,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点外卖,你要什么口味的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