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梅红着脸低声说道：“今晚我们都做了一次了，太累了，我的腰还有点疼……”她垂着眼，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高笙勉盯着她发顶柔软的弧度，喉结动了动。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此刻却像被泼了盆冷水般渐渐冷却。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理顺她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对不起，是我太坏了。”
王红梅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他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带着安抚的意味：“好好休息。”说罢掀开被子下床，睡衣下摆扫过她发凉的脚踝。
脚步声在浴室响起，水流声潺潺。王红梅望着天花板，听着逐渐规律的水声，心口泛起酸涩。
月光爬上床头相框，照片里两人在公园笑得灿烂，高笙勉举着挡住半张脸，她踮脚去够糖丝的模样被永远定格。
门重新推开时，带着水汽的凉意漫进来。高笙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她还醒着，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他轻手轻脚钻进被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晚安。”
“对不起。”王红梅突然开口，声音闷在他胸口。
高笙勉收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她发旋：“该说抱歉的是我。”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早点睡吧，晚安。”
窗外的夜风掠过树叶，沙沙声混着两人绵长的呼吸。
另一边的谢云姝染了风寒，高振宁推掉所有应酬守在床前。煎药时他笨手笨脚打翻药罐，却固执地重新调配；她半夜咳嗽，他便将她轻轻扶起，半跪在床上喂温水，掌心始终贴着她后背。
朦胧间，谢云姝恍惚看见他鬓角生出几根白发，这才惊觉这个素来冷硬的男人，早已将全部温柔都揉进了与她相处的每分每秒。
高振宁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轻声呢喃：“云姝，往后余生，我要把亏欠你的都补回来。”
话音未落，谢云姝转身吻住他，灯光为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光，窗帘在晚风里轻轻摇晃，荡出细碎的幸福涟漪……
安海市仁济医院
苏瑶雪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早已沁出薄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得知高笙离被紧急送回安海治疗的消息后，她连夜退掉了老家到百越的车票，马不停蹄地赶来。
此刻，她站在IcU病房外，透过厚重的玻璃门，目光急切地想要捕捉到病房内的一丝身影。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走廊里寂静得只能听到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苏瑶雪在病房外不知所措，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抬头一看，是魏道奇，他眼神警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等等，苏小姐你不能进去。”魏道奇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苏瑶雪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解：“为什么？我是来看高笙离的，我……”
“IcU有规定，不让探视。”魏道奇双臂交叉在胸前，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仿佛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苏瑶雪咬了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虑，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好吧……那他什么时候可以转普通病房？我真的很担心他，就想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魏道奇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恢复如常：“这个我也说不准，得看他的恢复情况。快的话，一个星期或许就行；慢的话，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苏瑶雪的肩膀微微下垂，脸上写满失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微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魏道奇简短地回应道，目光始终紧盯着她，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苏瑶雪还想再问些什么，刚开口说出“那他什么时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她满心的疑问，想知道高笙离现在情况到底有多严重，想知道他有没有承受太多痛苦，可到了嘴边，却又被哽住。
病房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苏瑶雪望着魏道奇转身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IcU病房门，心里默默祈祷着高笙离能够早日康复，期待着能与他相见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小魏，等一下！”苏瑶雪突然提高声调，高跟鞋在光洁的医院地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魏道奇转身时，她正攥着手机链反复摩挲，指甲在金属链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如果高笙离醒了，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可以。”魏道奇的回答简短得像机器应答，却在苏瑶雪道谢时，破天荒地扯动嘴角露出个弧度：“苏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这句话让苏瑶雪瞳孔微缩。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映得魏道奇半边脸浸在阴影里。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提包的链条硌得锁骨生疼：“我想回百越看看孩子。”
“什么时候动身？”魏道奇的追问紧追不舍，黑色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却视若无睹。
苏瑶雪盯着他，低声说道：“明天。”她答得飞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珍珠项链——那是高笙离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魏道奇低头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顿，露出腕表内侧密密麻麻的刮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反复划过。
“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却让苏瑶雪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盯着对方镜片后闪烁的目光，“好，我现在住酒店，麻烦你了。”
车载香薰的雪松味刺得鼻腔发痛。苏瑶雪望着后视镜里魏道奇紧绷的下颌线，忽然发现他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
车轮碾过安海大道的减速带，车身轻微震颤。
苏瑶雪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招牌，玻璃倒映出魏道奇专注驾车的侧脸，他指节在方向盘上轻敲，节奏与车载电台的爵士鼓点重合。
后排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混着皮革座椅的气味，让密闭车厢里的气氛愈发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