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破剑初显威，妖兽倒地哀
墨轩的手还僵在剑柄上，耳边那股乱糟糟的低语像是被谁突然拔了电源，戛然而止。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没晕，也没炸，就是脑门有点热，跟刚啃完一整包辣条似的。
玉佩还在烫，但比刚才温柔了点，像块暖手宝进入了节能模式。
“行了，别愣着。”老头的声音从旁边飘来，依旧笑呵呵的，可脚已经迈出去三步远，“再不走，等会儿来的就不止一只小蜥蜴了。”
墨轩一愣：“小蜥蜴？你管刚才那玩意儿叫小蜥蜴？它眼睛比我脸都大！”
老头头也不回：“那是幼年期的腐沼蜥，还没成年，脾气还不算坏。”
“还幼年期？！”墨轩低头看看手里破剑，锈渣正顺着剑身往下掉灰，“合着我刚差点被个‘未成年’给干了？这年头妖兽也搞童工？”
老头轻咳两声：“快走，瘴气重，待久了脑子会变慢。”
“那你早说了啊！”墨轩赶紧把剑往腰间一挂，玉佩叮当一响，他抬腿就追，“我本来就不聪明，再吸两口岂不是要返祖？”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密林，树冠遮天，光线昏沉。脚下的土越来越软，踩上去像踩在发霉的馒头里。空气中飘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像是臭鸡蛋混了隔夜火锅汤底。
墨轩捂着鼻子：“咱非得走这儿？前面没路牌写着‘欢迎来到洪荒粪坑观光区’吗？”
老头脚步不停：“妖气最浓的地方，机缘最多。你要财宝美女，就得去脏地儿刨。”
“所以你是真打算让我边挖屎边修仙？”墨轩翻白眼，“这活儿比我宗门扫茅厕还离谱。”
话音未落，老头忽然停步。
墨轩差点撞他后脑勺上：“哎哟！你这是急刹车还是想碰瓷？”
老头不理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前，像是在嗅风。
墨轩也屏住呼吸——前方泥沼翻起一圈圈涟漪，咕嘟咕嘟冒着泡，黑水像煮开了锅。
然后，一团东西猛地从沼泽里窜了出来。
那玩意儿浑身湿漉漉的鳞片，背脊高高隆起，脑袋像放大十倍的壁虎，嘴巴一张，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卡了痰的拖拉机。
墨轩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说它是幼年期吗？这体型都快赶上宗门食堂的蒸笼了！”
老头站在原地不动，袖子都没抬一下：“现在是幼年期巅峰。”
“巅峰你也得拦一下啊！”墨轩慌了，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却发现老头纹丝不动，压根没要出手的意思。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我上吧？”
老头淡淡道：“你有剑。”
“可这剑连草都割不断！”
“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腐沼蜥仰头一吼，腥风扑面，尾巴一甩，泥浆四溅，整个身子腾空跃起，直扑二人！
墨轩魂都快吓飞了：“你这福利待遇太坑了！说好送财宝，结果第一单就让我肉身接boSS技能？！”
千钧一发，他猛地抽出破剑横在身前——
“铛！”
一声脆响，不是金属碰撞，倒像是玻璃琴被敲了一下。
剑身上的锈壳“啪”地炸开一片，一道银光自剑刃迸发，划出半弧，正中腐沼蜥眉心！
那畜生在空中猛地一顿，眼睛里的绿火瞬间熄灭，身体僵直，像只被钉住的壁虎，直挺挺砸进泥里，溅起一大片黑水。
墨轩举着剑，手臂还在抖：“我……我就挡了一下？”
老头慢悠悠走上前，弯腰从泥里捡起一颗黑不溜秋的珠子，放在鼻尖闻了闻，点头：“嗯，纯度不错，能卖三块灵石。”
墨轩瞪眼：“你还兼职收废品？”
“这是妖核，值钱。”老头把珠子揣进怀里，“不过你那一剑，不是你能砍出来的。”
“什么意思？”墨轩低头看剑，刚才那道银光已经消失，剑又变回那副破铜烂铁样，连剑刃都卷了点边。
“是剑自己动的。”老头瞥了他一眼，“它认主，不认眼。你碰它的时候，它觉得时机到了，就出了手。”
墨轩嘴角抽了抽：“所以……我是个工具人？”
“准确说，你是持剑的工具人。”老头拍拍他肩膀，“不过别担心，它不会抢你主角位。”
墨轩还想反驳，忽然感觉腰间一热。
玉佩又开始发烫，而且这次不是温热，是烫得他差点把剑扔了。他伸手一摸，发现玉佩表面竟泛起一层微弱的青光，一闪一闪，跟手机低电量提醒似的。
更诡异的是，他心跳一下，玉佩就闪一下，像是在同步节拍。
“这玩意儿还能充电？”墨轩嘀咕着，手指无意识摩挲玉佩表面。
就在这一瞬，脑子里“唰”地闪过一个画面——
一条巨大的龙盘在山巅，通体泛着蓝光，龙角像是用星星磨成的，尾巴轻轻一甩，云层都被劈成两半。
墨轩猛地缩手：“卧槽！我是不是中毒了？怎么还出现幻觉？”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看来它醒了。”
“谁醒了？”
“青龙。”老头抬头望向远处山峰，“你腰上这块玉佩，是它当年留下的信物之一。刚才那一剑，惊动了它的气息。”
墨轩听得一脸懵：“所以这破玉佩是交友软件？还带自动匹配功能？”
老头没理他，只是望着远方，云层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低沉的鸣叫声从山那边传来，悠长、威严，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墨轩耳朵一抖：“这声音……该不会是KtV练声的巨龙吧？”
老头终于转过身，语气难得认真：“试炼要开始了。”
“啥试炼？我没报名啊！”
“你不报也得试。”老头往前走，“五方神兽，一个都不能少。青龙是第一个，过了它这关，你才能继续。”
墨轩抓着破剑，欲哭无泪：“所以我现在不仅要打工，还得参加洪荒版《极限挑战》？节目组连盒饭都不给那种？”
老头脚步不停：“表现好，财宝美女照旧。”
“我要是不想去呢？”
“可以。”老头回头一笑，“那就把剑和玉佩交出来，我送你回宗门继续睡午觉。”
墨轩沉默两秒，低头看看手里的破剑，又摸摸还在闪的玉佩。
剑虽然破，但刚才那一击确实帅得一批；玉佩虽然邪门，但至少没让他变成烤红薯。
他咬咬牙：“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参加个沉浸式实景闯关游戏。”
老头笑了：“明智。”
墨轩紧了紧剑柄，跟上去：“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下次遇到这种‘幼年期’妖兽，提前给我发个预警，最好带个血条显示。”
“不行。”
“为啥？”
“系统没这个功能。”
墨轩：“……你这老头，还挺会玩梗。”
两人继续前行，地面逐渐干燥，泥沼被甩在身后。远处山势陡峭，云雾缭绕，那道龙吟声若有若无，始终在耳边回荡。
墨轩一边走一边偷偷打量腰间玉佩，发现它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
他刚想开口问，忽然感觉脚下微微一震。
低头一看，裂缝边缘再次透出青蓝色的光，比之前亮了许多，而且这一次，光芒顺着地面蔓延，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像是一道门的轮廓。
墨轩刚蹲下想看清楚，玉佩猛地一烫，整块玉瞬间变得滚烫，几乎握不住。
他下意识松手——
玉佩脱离掌心的刹那，空中浮现出一道虚影，正是刚才脑海中闪过的那条蓝龙，龙目睁开，冷冷俯视着他。
墨轩僵在原地，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老头却笑了：“看来，它对你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