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到底干了啥不得了的事？
可眼下这事已经没法细究了。
不管背后有多少隐情，现在的司优，就是不能惹、动不得的存在。
但让他这个研究所的一把手，亲自低头，向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认错？
以后他在西北战区还怎么混？脸往哪儿搁？
副司令丘建中见麦泽南杵在原地不动，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怎么？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
“副司令，我……”
麦泽南牙关咬得咯吱响，手攥成拳，指节都泛白了。
就在这僵住的当口，官贵森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低着头，声音发颤：“对……对不起，司优，是我们不对。”
话刚落地，他身子一晃，像被抽空了力气，差点跪下去，还好麦泽南反应快，一把扶住了他。
丘建中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司优：“司优，你说这事，该怎么收场？”
司优点点头，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搭在官贵森肩上：“你有本事，这点我不否认。
可聪明人要是把劲使错了地方，反倒更让人担心。”
“别总盯着那些虚名和位置，想想自己手上那点事，能不能干扎实。”
“你将来能走多远，我说不准，但只要路走正了，差不到哪去。”
官贵森听着，嘴角抽了一下：“你也配说我争权夺利？你自己倒是清高得很啊，好像你啥都不图似的！”
司优笑了笑，轻轻摇头：“我要真图这些，就不会跑到这鸟不生蛋的西北来，更不会一头扎进236所这种地方。”
“那你图啥？总不会是来奉献青春吧？别跟我说你是热血冲脑门！”
官贵森抬起头，死死盯着司优，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司优眼神平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没起一点波澜。
“我也不是为了理想来的。
说实话，谁不想陪爸妈孩子，过个安稳日子？”
“可国家需要人顶上，刚好我们有这本事。”
“我豁出去这条命，是为了千千万万普通人能好好吃饭、安心睡觉、平平安安上班带娃。”
“如果我们几个人吃点苦，能让十四亿人一辈子太平——这账，算得过来。”
前世，官贵森为了往上爬，为了私利，背叛了养他的国家。
而作为上司的麦泽南也被牵连，职务全撤，关了好几年。
要不是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国家急需科研人才，麦泽南根本没机会再出来做事。
可事实也证明，麦泽南虽然当领导不行，搞科研却是一把好手。
很多关键项目他都深度参与，贡献不小。
脱下官帽之后，反而找回了最初做研究的那份心。
而这，正是每一个龙国军工人心底最朴素的想法：绝不让百年前的屈辱，再重演一遍。
“你自个儿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话，司优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几句话不一定立刻管用，但他必须讲出来。
因为他走过那条路。
官贵森确实是个人才，这点司优一直没否认。
“啪！啪！啪！”
话音刚落，休息室里响起一阵掌声，几个军长带头拍得震天响。
平时一脸严肃的专家教授们，这会儿也都露出敬佩的眼神，对着司优点头不止。
“说得真好！句句说到心坎上了！没想到司优这么年轻，格局却这么大，咱们都得学学！”
副司令丘建中眼圈都红了。
他从司优身上，看到了当年蒙老的影子。
在司优出现之前，所有人都在担心：等蒙老退了，谁能扛起龙国军工这面大旗？
谁又能接得住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那时候国内愁云笼罩，国外却暗地里高兴，龙国上下，内忧外患，摇摇欲坠。
可今天，丘建中第一次觉得心里踏实了。
接班人来了。
哪怕他还年轻。
哪怕在这个讲究资历的地方，他还不够“老”。
但毫无疑问，没人比司优更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
“司优……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麦泽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没有半点应付的意思。
司优的能力、眼界、心胸，全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他感到羞愧，也在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重新想想自己这些年走的路。
不只是他，官贵森也是。
他们的方向，早就跑偏了。
麦泽南带着官贵森默默离开，其他人也被丘建中挥挥手放走了。
很快，宽敞的休息室里，只剩下班优、邵灵燕，还有西北战区的一群高层将领。
丘建中脸上带着笑，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这才慢悠悠开口：“小邵啊，我看你们236所这待遇，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你们有没有啥想法？”
“啊？”
邵灵燕一听，脑子瞬间短路。
236所可是老牌单位，战区多少年没提过待遇了？现在突然说要加码，他一时没回过神。
“别紧张，想到啥说啥。”丘建中笑着说道，“战区能解决的，肯定给你办；战区搞不定的，我找上面开口。
实在不行，给你们重新盖个新所也行。”
盖个新所？
邵灵燕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事来得太猛，正要说话，忽然想起这一切是谁带来的——赶紧打住，连忙道：“副司令，这事您还是问司优吧，他觉得哪儿不行，哪儿才是真正缺的。”
丘建中转头看向司优：“司优同志，你觉得缺在哪？”
“要不，换个地方重建个236所？你现在待的那个地儿，风沙满天，条件太差了。”
司优沉默几秒，摇了摇头：“副司令，建新所就不用了。”
我最想要的，就是所里能配一套顶尖的实验器材。
要是地方还能再宽裕点，那就更完美了。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236号基地那块地皮太合适了。
紧挨着国界线，四面空旷，人影都见不着几个。
真要干点动静大的活儿，谁也吵不到你。
加上班雪蓉那边特种合金的突破有了眉目，他也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该亮出一点真正能镇场子的技术了。
毕竟外骨骼再猛，也只是地面上的家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