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音还在大厦里回荡，林晚星就感觉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级防御协议？听着就不像好事儿！”她一把拉起还在呲牙咧嘴的叶青羽，“老叶别装死了，风紧扯呼！”
周景玄已经闪到门边，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门锁死了。”
话音刚落，b7区四周的墙壁突然发出嗡嗡的低鸣，一道道蓝白色的能量栅栏凭空出现，像鸟笼一样把三人困在中间。头顶的通风口咔哒关闭，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搞什么飞机？”林晚星试着用手碰了碰能量栅栏，滋啦一声，指尖传来一阵麻痹感，“靠，带电的！”
那个戴眼镜的研究员早就连滚带爬地躲到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完了完了……触发最高警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林晚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来找工作的倒霉蛋！”
就在这时，能量栅栏突然分开一个缺口。六个穿着黑色战术盔甲、手持奇特脉冲武器的安保人员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枪口齐刷刷对准三人。
领队的头盔面罩透明化，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放下武器，举起双手。重复，放下武器。”
周景玄握剑的手指纹丝不动，眼神比对方的枪口还冷。
“喂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林晚星往前站了半步，把受伤的叶青羽挡在身后，“是你们的破机器先动的手！我们就是来应聘的，谁知道那球那么不经摸？”
领队根本不听解释，冷声道：“三秒倒计时。三——”
“数你大爷！”林晚星火气也上来了，灵泉之力在掌心凝聚。打不过清理者，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看门的？
“二——”
就在剑拔弩张的瞬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哎呀呀，怎么把我们的贵客给围起来了？”
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骚包紫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男人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晃着一杯红酒。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韩总监！”领队立刻收起武器，恭敬行礼，“他们触发了‘彩虹桥’警报……”
“知道知道，”被称作韩总监的年轻人摆摆手，笑眯眯地走进来，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晚星脸上，“能把测试球搞爆炸的，这几年我还是头一回见。有意思。”
他凑近几步，完全无视周景玄冰冷的眼神，像看珍稀动物一样打量着林晚星：“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林晚星。”她没好气地说，“你们这应聘流程够别致的啊？通不过就要动枪？”
“误会，都是误会！”韩总监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四周的能量栅栏瞬间消失，安保人员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主要是你们这‘能量签名’太特别了，系统误判成了高危目标。”
他弯腰捡起地上还在冒烟的能量球碎片，啧啧称奇：“这可是能承受三级文明能量冲击的测试仪……这位帅哥，”他看向周景玄，“练过的？”
周景玄冷哼一声，归剑入鞘。
韩总监也不在意，转向脸色苍白的叶青羽：“这位老哥伤得不轻啊？要不要去我们的医疗中心看看？最新款的纳米修复舱，保证半小时活蹦乱跳。”
叶青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少来这套……直说吧，想干嘛？”
“爽快！”韩总监一拍大腿，“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三位，有没有兴趣跳过实习期，直接接个外勤任务？”
林晚星眯起眼睛：“说人话。”
“城西区出现异常空间波动，疑似未登记的维度裂缝。”韩总监收起玩笑表情，压低声音，“报酬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林晚星试探问。
韩总监笑了：“五万流萤币。够你们在这潇洒半年了。”
林晚星和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他们现在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确实需要个落脚的地方。而且维度裂缝……说不定和鸿蒙碎片有关？
“先付定金，再干活。”林晚星讨价还价。
“成交！”韩总监很痛快，从怀里掏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这是预付款五千。任务详情和装备都在车上。”他指了指窗外停着的一辆黑色流线型悬浮车。
等三人坐上车，韩总监趴在车窗上，笑得像只狐狸：“忘了自我介绍，韩明轩，流萤之光集团特别行动部总监。祝各位任务愉快……活着回来哦！”
悬浮车无声启动，汇入城市车流。林晚星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周，你觉不觉得那小子太热情了？”
周景玄默默点头。
叶青羽躺在医疗床上，一边接受纳米机器人治疗一边哼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悬浮车很快驶出繁华市区，进入一片废弃的工业区。残破的厂房像巨兽的骨架，在夜色中静静矗立。
“目的地到达。”车载AI冷冰冰地提示。
三人下车，发现这里安静得可怕。不仅没有人烟，连风声都听不见。
“不对劲，”周景玄手按剑柄，“太静了。”
林晚星从车上拿出任务包——里面是三个腕表式终端。她刚戴上腕表，表盘就亮起红光：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虚无污染。任务更新：生存。”
与此同时，远处废弃工厂的阴影里，亮起了几十双血红色的眼睛。低沉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晚星猛地抬头，看见工厂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影——正是刚才笑容满面的韩明轩。他依然在笑，但笑容冰冷而残忍。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菜鸟们。”他的声音通过腕表外放传来，带着刺耳的杂音，“让我看看，你们能在这片狩猎场活多久——”
话音未落，最近的一只怪物已经扑到面前。那是一只浑身覆盖着黑色金属、关节处冒着黑烟的犬形生物，张开的嘴里是旋转的锯齿。
周景玄一剑斩出，金石交击之声刺耳。怪物被劈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剑刃只在它外壳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妈的，”林晚星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群，骂了一句，“中计了！”
韩明轩在屋顶上哈哈大笑，声音渐渐变得扭曲怪异。在月光下，他的影子开始拉长、变形，背后缓缓展开一对巨大的、由锈蚀金属构成的翅膀。
“忘了说，”他的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声，“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猎杀你们这些‘变量’。”
就在这时，林晚星怀里的鸿蒙玉佩突然滚烫。她猛地转头，看向工厂深处——在那里，她感应到了一丝微弱但熟悉的波动。
那是……另一块鸿蒙碎片的气息？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只巨大的、如同蜘蛛和蝎子结合体的机械怪物，撞破厂房墙壁，带着漫天尘埃出现在他们面前。它抬起的尾刺闪烁着不祥的绿光，对准了林晚星的胸口。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