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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离开了,这肮脏的幻境!”

就在他准备凝聚力量,脱离这片意识之海的瞬间,有种遗憾的情感波动引起了斑的注意。

“嗯?这是?”

斑闪身来到那人的幻境内。

一个金发女子,穿着绿色的袍子,额间带着一个蓝色的菱形印记,正独自坐在一家喧闹酒馆的角落,面前摆满了空酒瓶,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周身却弥漫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孤寂与悲伤。

斑略微打听,此人是第五代火影---纲手亦是柱间的孙女。

“柱间的后人,竟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遗憾么?”

斑心中微动。在彻底了结自身执念后,他对于这种源于“情感”的执着,他分出一缕意念,悄然触及了纲手周围那不设防的记忆涟漪。

刹那间,斑的“眼前”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片段,属于纲手尘封心底的记忆汹涌而来:

树林中,自来也笨拙地递上一束野花,脸上是罕见的认真:“纲手,等我周游列国,写完那本伟大的小说,我就回来…” 纲手一拳把他打飞,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红晕,笑骂着:“滚吧,色鬼!谁要等你!” 然而,当自来也转身离去时,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换面一转:

断和绳树的相继死亡,将纲手击垮。她酗酒、逃避,沉溺于赌博。自来也一次次找到她,试图将她拉出深渊,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刺痛和争吵。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纲手的哭喊中,是绝望也是迁怒。自来也只是沉默地陪着她,眼神复杂。

画面再次转动:

火影办公室,自来也前来告别,前往雨隐村探查佩恩的情报,此行九死一生。

两人再次打赌。

自来也说:“那就用你最喜欢的赌博来赌一把,你就赌我会死吧。”

纲手因醉酒,红着脸,震惊地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补充:“反正你每次赌博都输,不过,当我活着回来的时候…”

纲手强作镇定:“这次,你一定会输!”

自来也大笑:“那可不一定!等我回来,你要请我喝最好的酒!”

他转身离去,纲手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他很多年前送她的、不值钱的吊坠。

画面最后转动。

深夜,通讯蛙带来沾血的纸条和死讯。纲手独自站在火影岩上,狂风卷起她的金发。她没有哭,只是死死攥着那枚吊坠,指甲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赢了赌局,却输掉了…他。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名字,只是偶尔会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习惯性地倒上两杯酒。

“无聊的儿女情长。”

斑心中本能地浮现出这样的评价。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自己与柱间。他们之间,何尝不也是一种极致的情感,只是表达的方式是战斗与理念之争。失去柱间这个挚友与对手,同样是他心中巨大的空洞。

“罢了。罢了。”

斑轻轻一叹。

既然在幻境内撞见了,而且自己已然释怀,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对柱间血脉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他抬起手,轮回眼微微转动,极其精妙地操控起幻境的一角。

他无法改变历史。

他只是,在这个虚假的月读世界中,为纲手那颗被遗憾啃噬了太久的心,创造了一个“如果”的场景。

幻境变化。

酒馆的喧嚣瞬间消失。纲手发现自己站在木叶村口,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

正当纲手疑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却带着爽朗的笑容,迈着八字步,正朝着她大步走来。

白色的长发,红色的外褂,额头上戴着“油”字护额,正是自来也!

“哟!纲手!我回来了!”自来也哈哈大笑,眼中没有往日的轻浮。

“这次,赌局可是我赢了哦!”

纲手浑身剧震,手中的酒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这是梦,是假的,无限月读的幻境她一直抵抗着。

但此刻,这个“假”的自来也,却如此真实,如此的让她无法抗拒!

“你…你这个混蛋…”纲手的声音哽咽,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泪水流淌。

“幻影”自来也走到她面前,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对不起啊,纲手…让你等了这么久,还…食言了。”

纲手泣不成声。

“别哭啦,” “自来也”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

“我这一生,写了书,还教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徒弟,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对你说一句…”

他顿了顿,看着纲手的眼睛,在纲手期待的目光中,无比认真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这里。”

纲手:“只有谢谢而已吗?”

说完自己都感觉出了自己话音中的失落。

“我爱你!纲手!”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纲手所有的防线。

她终于明白,这个幻影,似乎知道一切。

自来也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微笑着说:“纲手,我爱你,这是我之前就想和你说的话。还有啊木叶就交给你了。再有就是…别总是一个人喝酒了,找个能陪你的人吧。我啊…希望你幸福。”

自来也最后牵住了纲手的手,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最终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夕阳的余晖中。

纲手站在原地,泪水依旧流淌,但脸上悲伤中,却多了释然。

这个“告别”,虽然来自幻境,却仿佛真正为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了一个迟来的句号。

她赢了赌局,也终于…等到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远处,斑收回了意念,面无表情。

他并未改变任何现实,等到纲手醒来后,自来也依旧逝去。但他给了那个沉浸在遗憾中的灵魂一个宣泄和告慰的机会。这微不足道的举动,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情感……真是麻烦又无用的东西。”斑低声自语,转身,不再回头,身影彻底消失在无限月读的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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