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山巅的风愈发清冽,卷起商鞅月白长衫的衣角,猎猎作响。他腰间的镇邪印静静垂落,墨色印玺上雕刻的古朴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形似上古刑具的轮廓隐约可见,与周身温润的灵气形成奇妙的反差。白雪站在他身侧,补天石的金光在衣襟间若隐若现,目光平静地望着山门深处,神识悄然铺开,感受着宗门内传来的一道道沉稳法息。
山门两侧的守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始终落在远方,既不逾矩打探,也未放松警惕,尽显法家修士 “令行禁止” 的特质。平台上的青石地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法道韵律,与空气中流淌的灵气交织,形成淡淡的能量涟漪。
“踏踏踏 ——”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山门内传来,不疾不徐,每一步落地都与平台的韵律暗合,仿佛踏在天地法则的节点上。随着脚步声渐近,一道身着深蓝色法袍的身影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两名身着浅蓝色法袍的年轻弟子,气息凝练,眼神锐利,显然是精心培养的核心弟子。
为首的长老约莫六旬模样,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宛如寒星,周身散发着磅礴而内敛的元婴后期修为气息。他的法袍上用银线绣着规整的 “法” 字纹路,领口与袖口的玄铁镶边泛着冷光,既显威严,又透着法家修士的严谨。这便是天宪宗的执法长老,李严,执掌宗门戒律,深得弟子敬畏,对法道传承的渊源更是了如指掌。
李严刚走出山门,目光便落在了商鞅与白雪身上。起初,他只是例行公事般审视,眼中带着一丝审视与疏离 —— 天宪宗常年闭门禁世,极少接待外来修士,对陌生访客本就保持着天然的警惕。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商鞅腰间的镇邪印时,瞳孔猛地一缩,身形不由自主地顿住,眼中的疏离瞬间被震惊取代。
那枚印玺!
墨色的印身,古朴的纹路,尤其是顶端那形似 “斧钺” 的造型,分明与宗内秘典中记载的 “法道信物” 如出一辙 —— 那是祖师玄法真人留下的描述,一枚 “形如刑具,镇邪守序” 的印玺,乃是法道源流的象征!
李严的目光下意识地上移,落在商鞅身上。月白长衫纤尘不染,周身萦绕的法势温润而厚重,既无张扬之态,又自带一股 “令行禁止” 的威严,与秘典中 “白衣仙者,法韵天成” 的记载完美契合!
“这…… 这是……”
李严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眼中的震惊如同潮水般翻涌。他身后的两名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 平日里威严沉稳的执法长老,何时这般失态过?
商鞅与白雪对视一眼,心中皆闪过一丝诧异。他们能感受到李严的情绪变化,显然是认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反应会如此剧烈。
李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荡,上前两步,目光死死锁定着商鞅腰间的镇邪印,又仔细打量着商鞅的衣着与气质,反复确认了三遍,才猛地身形一矮,对着商鞅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响彻整个山巅平台:
“天宪宗执法长老李严,拜见法道源流之主!”
他身后的两名弟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跟着躬身行礼,虽不知缘由,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 长老的举动,必然有其深意。
商鞅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欲扶:“长老不必多礼,在下商鞅,只是一介修士,怎敢当‘源流之主’的称呼?”
李严却固执地避开他的搀扶,坚持躬身道:“先生当得!吾宗秘典《法道源流记》中,祖师玄法真人亲留遗训:‘日后若遇一戴刑具印、着白衣仙者,身具纯粹法势,乃吾道源流所系,当以祖师之礼相待,不可有半分僭越!’”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敬畏,“先生的印玺、衣着、法势,皆与遗训分毫不差,绝非巧合!您便是祖师口中,我法道一脉的源流之主!”
“刑具印、白衣仙者……” 白雪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眼中闪过恍然大悟,“原来你腰间的镇邪印,竟还有这般来历。”
商鞅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镇邪印只是一件普通的防御法器,虽威力不凡,却从未想过会与天宪宗的祖师遗训相关。更让他震惊的是,“法道源流之主” 这六个字 —— 他不过是凡俗世界的一名变法者,怎会成为仙界法道一脉的 “源流”?
“长老,此事恐有误会。” 商鞅定了定神,认真说道,“我腰间这枚印玺,名唤镇邪印,确实形如刑具,却只是一件普通的防御法器;我身着白衣,也只是个人喜好。至于‘法道源流’,在下更是不敢当 —— 我本是凡俗之人,只因机缘巧合才踏上修仙之路,与贵宗祖师素未谋面。”
李严却摇了摇头,语气愈发笃定:“先生不必自谦。祖师遗训绝非虚言,除了印玺与衣着,先生身上的‘法势’,才是最关键的证明。”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商鞅,“我天宪宗修士修炼,皆以‘法心’凝‘法势’,但我等的法势,皆源于祖师传承的法道理念;而先生身上的法势,却带着一股原生的、本源的气息,仿佛天生便与天地法则中的‘秩序’相融,这正是‘源流之主’独有的特质!”
为了让商鞅信服,李严转头对身后的一名弟子吩咐道:“赵青,释放你的法势,与先生的法势相照。”
“是,长老!” 名为赵青的弟子应声上前,运转体内法道之力,一股沉稳的法势从他身上释放而出,带着严谨的秩序感,却隐隐透着一丝 “模仿” 的痕迹,与商鞅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法势形成鲜明对比。
“先生请看,” 李严指着两道法势,“赵青的法势,是后天修炼习得,虽契合法道,却缺少本源之力;而先生的法势,是与生俱来的契合,这正是祖师遗训中‘源流’的含义 —— 您的理念,您的存在,便是我法道一脉诞生的源头!”
商鞅沉默不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道法势的差异,也明白李严所言非虚。但他心中的疑惑更甚:自己不过是凡俗世界的一名变法者,为何会与仙界的法道传承产生如此深厚的联系?
白雪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对李严说道:“长老,我们并非不信,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贵宗能否允许我们入内一叙?也好让我们了解更多关于祖师遗训与法道源流的详情。”
李严闻言,连忙直起身,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自然!先生与夫人肯赏光入内,乃是我天宪宗的无上荣光!请随我来!”
说罢,他侧身引路,姿态谦卑,与之前执法长老的威严判若两人。两名弟子紧随其后,目光不时好奇地打量着商鞅,心中满是疑惑与敬畏 —— 这位看似年轻的修士,究竟是什么来历,能让威严的执法长老如此恭敬?
商鞅与白雪对视一眼,迈步跟着李严走进山门。穿过宏伟的山门,眼前的景象愈发开阔。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通山顶深处,大道两侧每隔十丈便矗立着一根方形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法道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既起到防护作用,又时刻滋养着弟子的法心。
大道两旁,是一座座规整的方形殿宇,青砖黛瓦,棱角分明,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尽显法家 “简约而有序” 的风格。殿宇周围,有不少天宪宗弟子正在修炼:有的盘膝打坐,神识与石柱上的符文共鸣;有的手持长剑,演练着招式严谨的法家剑术;还有的围坐在一起,诵读着古籍,讨论着法道理念,氛围肃穆而专注。
看到李严带着商鞅与白雪走过,弟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行礼,口中齐呼 “长老”,目光落在商鞅与白雪身上时,带着一丝好奇,却无人敢随意打探,尽显宗门的规矩森严。
“我天宪宗自祖师玄法真人创派以来,便坚守‘法本自然,道循规矩’的理念,不事张扬,潜心修炼,至今已有万年传承。” 李严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宗门内分为执法堂、藏经阁、修炼阁、外事堂四大堂口,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他指着前方一座最高大的殿宇,“那是‘法圣殿’,供奉着祖师玄法真人的雕像与宗内秘典,也是宗门议事的核心之地。我们今日便在那里详谈,也好让先生亲眼看看祖师的遗训与记载。”
商鞅点头示意,目光落在法圣殿上。殿宇通体由青色玄铁铸就,高约十五丈,宽约二十丈,殿顶覆盖着黑色琉璃瓦,正中央镶嵌着一枚巨大的 “法” 字,由万年灵玉雕刻而成,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而威严的光芒。殿门前矗立着两尊石兽,形似獬豸,目光炯炯,仿佛能辨是非、明善恶,正是法家象征 “公正” 的神兽。
走进法圣殿,一股浓郁的古朴气息扑面而来。殿内宽敞明亮,地面铺着黑色大理石,光洁如镜,倒映着殿顶的符文。殿的正前方,供奉着一尊丈高的雕像,雕像身着古朴的法袍,面容刚毅,目光深邃,手中捧着一卷竹简,正是天宪宗的祖师 —— 玄法真人。
雕像下方,是一座石制供桌,供桌上摆放着鲜果与灵香,香烟袅袅,缠绕着淡淡的法道灵气。供桌两侧,立着两根盘龙石柱,柱身上刻满了《法道源流记》的经文,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精纯的法道之力。
“这便是祖师玄法真人的雕像。” 李严走到雕像前,恭敬地躬身行礼,“祖师当年创立法道一脉,留下的不仅是功法与传承,更是‘以法护道,以信立世’的理念,这也是我天宪宗万年不倒的根基。”
商鞅凝视着玄法真人的雕像,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亲切感。雕像的眼神中,透着与他当年推行变法时相似的坚定与执着,仿佛跨越了万年时光,两人的理念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
“长老,关于祖师的遗训,不知贵宗秘典中还有更多记载吗?” 商鞅转头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李严点了点头:“自然。《法道源流记》中,除了遗训,还有祖师对‘源流之主’的诸多描述,只是以往我等不解其意,今日见到先生,才恍然大悟。”
他转身对另一名弟子吩咐道:“孙浩,去藏经阁取出《法道源流记》真本,切记小心谨慎,不可损伤分毫!”
“是,长老!” 孙浩应声而去,脚步轻快却不失沉稳。
趁着孙浩取秘典的间隙,李严请商鞅与白雪在殿内的石椅上落座,又命弟子奉上灵茶。灵茶用玄都仙域特有的 “法叶” 冲泡而成,茶汤清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入口温润,能滋养修士的法心,平复心绪。
“先生,不知您是如何得到这枚镇邪印的?” 李严试探着问道,眼中满是好奇。这枚印玺与祖师遗训中的 “刑具印” 完全吻合,必然不是凡俗之物。
商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枚镇邪印,是我早年在凡俗秦国一座古遗迹中所得。当时只知它能镇邪避秽,防御极强,却不知其与法道传承有关。”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当年在秦国推行变法,曾在咸阳城外发现一座上古修士的洞府,这枚镇邪印便是在洞府的密室中找到的,一同找到的还有一本残缺的功法,只是当时我尚未踏上修仙之路,并未在意。”
“凡俗秦国?上古洞府?” 李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难道这枚镇邪印,竟是祖师当年留在凡俗的信物?”
他低头沉思片刻,眼中渐渐亮起:“难怪!祖师当年曾在凡俗历练多年,秘典中记载,祖师正是在凡俗感悟到了‘法’的真谛,才创立法道一脉。想必这枚镇邪印,便是祖师当年特意留下,等待‘源流之主’出现的信物!”
白雪心中一动,问道:“长老,不知贵宗秘典中,是否记载了祖师在凡俗的经历?比如,他曾在哪个国家历练,遇到过什么人或事?”
这个问题,也是商鞅心中最想知道的。他隐隐有种预感,玄法真人当年在凡俗的经历,必然与自己有关。
李严回忆道:“秘典中记载,祖师曾在凡俗一个名为‘秦’的国家历练,恰逢该国推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法,变法者以‘严法’强国,以‘立信’服民,祖师目睹了整个过程,深受触动,才感悟到‘天地法则,与凡俗法度同源’的真谛,进而创立法道修仙之法。”
说到这里,李严的目光落在商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如今想来,那位变法者,恐怕便是先生您吧?”
商鞅心中一震,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果然!玄法真人当年在秦国目睹的变法,正是他推行的商鞅变法!而自己,便是那位让玄法真人感悟到法道真谛的变法者!
“是我。” 商鞅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当年我在秦国推行变法,废世袭,奖耕战,明法度,确曾引起不小的震动,只是没想到,竟会被仙界修士目睹,甚至因此创立法道一脉。”
李严闻言,激动得站起身,再次对着商鞅躬身行礼:“原来如此!先生便是祖师口中‘法之源头’!我天宪宗万年传承,终于等到了源流之主降临!这真是我法道一脉的无上荣光!”
殿内的两名弟子也终于明白过来,脸上满是震惊与敬畏,看向商鞅的目光如同看向信仰的图腾 —— 眼前这位修士,竟是祖师感悟法道的源头,是整个法道一脉的 “根”!
就在这时,孙浩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由万年玄木制成,表面刻满了法道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专门用来存放秘典的法器。
“长老,《法道源流记》真本取来了!” 孙浩双手捧着木盒,恭敬地递到李严面前。
李严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盒,深吸一口气,对着木盒躬身行礼,口中低声道:“祖师在上,今日源流之主降临,特取出秘典,以证渊源,望祖师庇佑!”
说完,他缓缓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古朴气息与法道之力从木盒中涌出,瞬间弥漫整个大殿。木盒内,存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竹简用天蚕丝装订而成,表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正是天宪宗的镇派秘典 ——《法道源流记》。
李严双手捧着竹简,走到商鞅面前,恭敬地递上:“先生,这便是《法道源流记》真本,上面记载着祖师的遗训与感悟,还有关于‘源流之主’的详细描述,请先生过目。”
商鞅接过竹简,指尖触及泛黄的竹片,一股温热的法道之力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周身的法势产生强烈的共鸣。他能感受到,竹简上的每一个文字,都蕴含着玄法真人的法道感悟,与他当年的变法理念一脉相承。
他缓缓展开竹简,目光落在开篇的文字上:
“天地有法,万物有序;凡俗有法,家国安宁。余游历凡俗三千年,见惯战乱纷争,民不聊生,终在秦地得见‘商君变法’,观其‘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感其‘立木为信,令行禁止’,方悟:法者,天地之骨,万物之纲;道者,法之延伸,序之升华。遂以法治入道,创立法道一脉,尊商君为源流,待其现世,以继法道正统……”
看到 “尊商君为源流” 这六个字时,商鞅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原来,玄法真人不仅目睹了他的变法,更是尊他为法道一脉的 “源流”,甚至留下遗训,等待他的出现,以继承法道正统!
他继续往下看,竹简上详细记载了玄法真人对他的描述:
“源流之主,名唤商鞅,凡俗秦地变法者也。身具‘法魂’,天生契合天地秩序;佩‘刑具印’(镇邪印),镇邪守序,法威自生;常着白衣,性刚直,心向公,以法护民,以信立世。日后若其踏上仙途,身着白衣,佩此印玺,身具纯粹法势,便是法道一脉正统之主,吾之弟子,当以祖师之礼相待,不可有违……”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指向他!姓名、身份、信物、衣着、气质,无一不符!
商鞅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震惊,有欣慰,有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使命感。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年在凡俗的一番作为,不仅改变了秦国的命运,竟还在仙界催生了一脉传承万年的修仙门派,甚至被尊为 “源流之主”!
白雪走到他身边,看着竹简上的文字,眼中满是激动与骄傲:“商鞅,原来你才是法道一脉真正的源头!这万年传承,竟是因你而生!”
李严与两名弟子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静静等待着商鞅看完秘典。他们能感受到商鞅身上的情绪波动,也明白这一刻对天宪宗、对整个法道一脉的意义 —— 等待了万年的源流之主,终于降临了!
商鞅缓缓合上竹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他看向李严,眼中带着坚定与郑重:“李长老,多谢你让我知晓这段渊源。玄法真人尊我为源流,我虽不敢当‘正统之主’,却也定会坚守法道初心,不负玄法真人的期盼,不负天宪宗万年的传承!”
李严闻言,激动得老泪纵横,再次躬身行礼:“有先生这句话,我天宪宗万年传承,终于有了归宿!祖师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他身后的赵青与孙浩也齐声说道:“我等拜见源流之主!愿追随先生,坚守法道,不离不弃!”
商鞅连忙扶起李严,又示意两名弟子起身:“长老与两位道友不必多礼。我与天宪宗同出一源,日后便是一家人,当相互扶持,共同守护法道传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快步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长老!不好了!外事堂传来消息,有一群来自秦域法圣宫的修士,在山门外交涉,说要见…… 要见源流之主先生!”
“法圣宫的修士?” 李严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还知道先生在此?”
商鞅心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他离开秦域时,并未告知法圣宫修士自己的去向,他们怎会如此快便追踪到玄都仙域的天宪宗?
“他们可有说为何而来?” 商鞅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法圣宫内部派系林立,激进派对他心存质疑,此次突然找上门来,恐怕来者不善。
那名弟子回道:“为首的是法圣宫激进派的执法长老韩烈,他说…… 他说要亲自‘验明正身’,确认先生是不是真正的‘商君祖师’,还说若先生是假冒的,便要将先生带回秦域,交由法圣宫处置!”
“放肆!” 李严勃然大怒,周身法势瞬间爆发,“我天宪宗的客人,岂容他们放肆!韩烈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天宪宗门前叫嚣!”
赵青与孙浩也义愤填膺,眼中闪过怒色。法圣宫与天宪宗虽同出一源,却因理念分歧素来不和,如今法圣宫修士竟敢上门挑衅,还质疑源流之主的身份,简直是对天宪宗与法道传承的亵渎!
商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本想静观其变,没想到韩烈竟如此咄咄逼人,还追到了天宪宗。看来,这场关于法道传承的纷争,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他们来了,便见见吧。” 商鞅缓缓站起身,周身的法势收敛内敛,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倒要看看,这位韩烈长老,想如何‘验明正身’。”
李严连忙说道:“先生,韩烈修为已达元婴后期顶峰,手下还有数名元婴初期修士,来者不善!不如让我率弟子将他们驱离,免得打扰先生!”
商鞅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他们质疑的是我,自然该由我亲自应对。正好,也让他们看看,何为真正的法道源流,何为真正的‘商君理念’!”
他转头看向白雪,眼中闪过一丝默契:“白雪,陪我出去看看。”
白雪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好!我与你一同应对!”
李严见状,不再劝阻,沉声道:“先生放心,我率执法堂弟子随你一同前往,若他们敢放肆,我天宪宗绝不姑息!”
说罢,他转身对赵青与孙浩吩咐道:“传令执法堂,全员戒备,随我前往山门!”
“是!” 两人齐声应道,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山门走去。阳光洒在法圣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却掩盖不住空气中悄然弥漫的紧张气息。法圣宫的挑衅,不仅是对商鞅身份的质疑,更是对天宪宗与法道正统的挑战。
山门外,韩烈正带着五名法圣宫修士,神色倨傲地站在平台上。他身着黑色法袍,腰间悬挂着一柄刻有 “法” 字的长剑,周身散发着霸道的法势,目光锐利地盯着山门方向,显然已等候多时。
看到商鞅一行人走出山门,韩烈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商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质疑:“你便是那个自称‘商君祖师’的商鞅?果然与雕像有几分相似,可惜,空有其表,未必有其神!”
商鞅面色平静,目光直视着韩烈,声音沉稳有力:“韩长老远道而来,不去法圣宫处理派系纷争,反而跑到天宪宗门前‘验明正身’,未免太过清闲了吧?”
“清闲?” 韩烈冷笑一声,“我法圣宫乃是法道一脉的正统,岂容你这等假冒伪劣之徒玷污祖师威名!今日,我便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还法道一脉一个清明!”
一场关于法道正统、关于身份真伪的冲突,在天法山巅,一触即发。而商鞅心中清楚,这场冲突,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身份,更关乎法道一脉的未来 —— 是坚守玄法真人的初心,回归法道本源,还是继续被权力与派系裹挟,偏离 “法” 的本质?
他握紧腰间的镇邪印,周身的法势缓缓升起,与天法山的天地法则产生共鸣。阳光洒在他的白衣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宛如真正的法道之主,降临人间。
(第 92 章 完)
下章预告:
章九十三:典籍翻开话渊源,原来法仙由此来
面对韩烈的质疑与挑衅,商鞅并未动怒,而是让李严取出《法道源流记》真本,当众诵读玄法真人的记载。随着竹简上的文字缓缓读出,玄法真人当年在秦国目睹商鞅变法、立木为信、严惩奸佞的经历一一呈现,众人终于明白,法道一脉的诞生,正是源于商鞅的变法理念与实践。韩烈虽心有不甘,却被典籍记载与商鞅身上的本源法势震慑,无从反驳。而商鞅在诵读典籍的过程中,也终于完全明白自己与法道一脉的深厚渊源,心中的使命感愈发强烈,决定留在天宪宗,梳理法道传承,融合秦域与玄都仙域的法道理念,开创更纯粹的法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