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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公子虔的嘶吼震得火把噼啪作响,黑纱被剑气劈开一道裂口,露出底下狰狞的伤疤。老狱卒死死抱住他的腰,额头抵着甲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公伯!商君是大秦的功臣啊!您杀了他,河西的军功爵将士们会反的!”

“功臣?” 公子虔反手一拳砸在狱卒脸上,老秦闷哼一声,嘴角淌出血,却仍不肯松手。牢房的青铜栏杆被撞得哐当响,商鞅靠在墙角冷冷望着,玄色囚服上的血痕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嬴虔,你连个老狱卒都不如。他知道法是秦国的根,你却只盯着私仇。”

“闭嘴!” 公子虔挣脱不开,忽然抬脚踹向牢门。青铜栏杆应声凹陷,离商鞅的咽喉只剩寸许。“明日午时,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新法竹简被烧成灰!让你知道,你毕生心血,不过是堆能烧的破烂!” 他甩开狱卒,黑纱下的独眼淬着毒,“给我看好他!若让他跑了,你们全家都去陪白里氏!”

甲士们拖走咆哮的公子虔,牢房里只剩粗重的喘息。老狱卒捂着流血的嘴角,踉跄着给商鞅递过一块布:“商君…… 您别往心里去。公伯他…… 他是被仇恨迷了心。”

商鞅接过布,却没擦脸上的灰,只是望着牢门凹陷处的裂纹:“他说对了一半。竹简能烧,但刻在人心里的法,烧不掉。” 他忽然抓住老狱卒的手,掌心的守心佩碎片正微微发烫,“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

老秦侧耳细听,果然听到天牢外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他脸色骤变:“是公子虔的暗卫!他们要…… 要提前动手!”

商鞅的指尖在粗糙的砖墙上快速敲击,那是他当年设计天牢时留下的暗号 —— 每敲三下,便是触发应急密道的信号。“老秦,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望着墙角的暗门缝隙,“从密道出去,往商於跑,那里有百姓护你。”

老狱卒突然跪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商君若死,俺活着还有啥意思?俺爹说了,当年分地时,您亲手把木牌塞到他手里,说‘秦人再也不是奴隶了’—— 这话,俺信一辈子!”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烙着的 “法” 字,那是徙木立信时,商鞅亲手为第一批信法的百姓烙下的印记,“今日俺就用这条命,护您出去!”

暗门 “咔哒” 一声弹开,露出漆黑的通道。商鞅望着老秦决绝的背影,忽然想起初入秦地时,那个在渭水边给了他一碗粟米饭的老农 —— 秦人的心,从来都比青铜还硬,比炭火还热。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商鞅跟着老秦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出两侧刻着的秦律条文 —— 这是他特意留下的 “法道”,既是密道,也是对后来者的警示。

“商君,前面就是出口,通往后厨的柴房。” 老秦压低声音,忽然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有脚步声!”

暗道尽头的火把光影晃动,传来杜挚阴恻恻的声音:“公子虔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

商鞅猛地将老秦推入岔道:“从这里走,去找墨影,告诉他‘焚书阵在太庙’!” 他从怀中掏出变法玉圭的残角,塞到老秦手里,“拿着这个,商於死士会认。”

“那您呢?” 老秦攥着玉角,不肯动。

“我引开他们。” 商鞅抽出老秦腰间的短刀,刀光映出他眼底的决然,“告诉白雪,别来救我,护好竹简。”

他转身冲向主道,故意踢翻油灯。火光中,十几个甲士举着长矛围上来。“商君!” 杜挚狞笑着上前,“你没想到吧?这密道是老夫当年监工时偷偷改的,就等着你今日钻进来!”

商鞅的刀划破第一个甲士的咽喉,鲜血溅在墙壁的秦律条文上:“杜挚,你可知《盗律》有云:‘凿城穿壁为盗,斩’?你私改天牢密道,该当何罪?”

“死到临头还嘴硬!” 杜挚挥剑刺来,却被商鞅反手缴械。短刀抵在他咽喉上,商鞅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你的人退开!”

甲士们犹豫着不敢上前。就在此时,岔道方向传来老秦的惨叫 —— 他为了引开追兵,竟点燃了自己的衣襟,在密道里狂奔呼喊:“商君往这边跑了!快来追啊!”

“老秦!” 商鞅目眦欲裂。

杜挚趁机挣脱,长矛刺穿了商鞅的肩胛。“抓住他!” 甲士们蜂拥而上,商鞅却望着老秦消失的方向,忽然笑了 —— 那笑声里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释然。

终南山灵虚谷的观星台,玄真子正以拂尘蘸着晨露,修补被星图炸开时震碎的卦盘。忽然,卦盘上代表商鞅的星位猛地暗下去,一道血线顺着卦纹蔓延,直逼代表白雪的星子。

“不好!” 玄真子将拂尘一掷,星砂在空中凝成 “危” 字,“商君遇袭,白雪的金丹要碎了!”

话音未落,观星台的青铜钟突然自鸣。玄机子从丹房冲出来,手里捧着一面水镜,镜中映出咸阳天牢的惨状:老秦浑身是火地倒下,商鞅被长矛刺穿肩胛,杜挚正狞笑着下令 “就地格杀”。

“师叔!” 水镜旁的白雪突然站起,守心佩在腕间剧烈震颤,裂纹已蔓延到掌心。她能清晰感应到商鞅的生机在流逝,那道连接两人灵力的丝线,正像将断的琴弦般震颤。

“徒儿,不可!” 玄真子按住她的肩,指腹触到她滚烫的肌肤,“你的金丹刚凝结三月,强行催动‘千里传音’会震碎经脉!”

“他快死了!” 白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水镜里,商鞅已被按在地上,短刀抵着他的脖颈。她猛地推开玄真子,掌心的清心莲虚影暴涨,守心佩 “咔嚓” 一声裂成两半,“我来自千年后,读过太多‘变法者不得善终’的史书,可我偏要改一次!”

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七星剑上。剑穗的清心莲纹瞬间亮起,与水镜中的商鞅衣襟里的守心佩残片产生共鸣。“玄甲卫的机关弩用了清心玉佩改良,我去破阵!” 她御剑而起,仙衣在灵力冲击下猎猎作响,“告诉墨影,带商君往函谷关走,商於百姓在那里!”

青影划破终南山的晨雾,玄真子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拂尘上的银丝寸寸断裂。玄机子叹息着收起水镜:“她这是…… 以金丹为引,续变法之命啊。”

山风卷着雪沫掠过观星台,卦盘上代表白雪的星子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随即迅速黯淡 —— 那是金丹碎裂前的最后一抹亮色。

千里传音:穿透生死的誓言

咸阳天牢的血泊中,商鞅正被甲士拖拽着往外走。肩胛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意识却异常清醒。他望着墙壁上被血染红的秦律条文,忽然想起初入秦地时,孝公在求贤令前说的话:“我要的不是能打仗的将军,是能让秦国脱胎换骨的‘法’。”

“呵,还在想你的法?” 杜挚踹了他一脚,“过了今日,再也没人记得什么商君,什么新法!”

就在此时,商鞅衣襟里的守心佩残片突然发烫。一道微弱的青光透出,白雪带血的声音穿透墙壁,像一道惊雷炸在他的灵台:“鞅…… 焚书阵在太庙…… 他们要烧光秦律竹简……”

“白雪?” 商鞅猛地抬头,伤口的剧痛仿佛都消失了。

“我在…… 往咸阳赶……”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灵力反噬的闷咳,“墨影会来救你…… 往函谷关走…… 商於百姓…… 举着‘法’字木牌在等你……”

“别来!” 商鞅嘶吼着挣扎,甲士的拳头落在他背上,他却像没感觉,“你的金丹……”

“比起新法…… 金丹算什么……” 白雪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我教你写简体字……‘法’字…… 可以很简单…… 就是…… 百姓有饭吃…… 有地种……”

声音戛然而止,守心佩的青光彻底熄灭。

商鞅突然爆发,挣脱甲士的束缚,撞向杜挚。两人滚作一团,他死死咬住杜挚的耳朵:“我不会死!新法不会亡!”

混乱中,一道黑影从房梁跃下,机关匣 “咔哒” 作响,毒烟瞬间弥漫。“商君快走!” 墨影拽起他,往密道深处跑,“白雪姑娘说,太庙的焚书阵酉时启动,我们还有时间!”

商鞅回头望了一眼牢房的方向,老秦倒下的地方已燃起大火,火光中仿佛能看到那个老农心口的 “法” 字烙印。他攥紧怀中的守心佩残片,那里还残留着白雪的温度:“走!去太庙!”

城门对峙:清心莲光对机关弩

咸阳西门的玄甲卫正调试机关弩。嬴虎摸着箭镞上的青光,那是公子虔用孝公陵寝的清心玉佩残片改良的,能自动追踪修仙者的灵力。“都精神点!” 他踹了一脚偷懒的士兵,“抓住那妖女,赏爵一级!”

忽然,城头的哨兵惊呼:“来了!”

青影如从天降,七星剑的光芒撕裂晨雾。白雪的仙衣已破烂不堪,左臂无力地垂下,但掌心的清心莲虚影却亮得灼眼。她看到城门下的景象:数百个商於百姓举着锄头,正与甲士厮杀,那个缺了门牙的老农的儿子,背着装满秦律竹简的布包,被三个甲士围攻。

“放箭!” 嬴虎扣动扳机。

机关弩箭如暴雨般射出,箭镞的青光死死咬住白雪的灵力。她旋身舞剑,清心莲光与弩箭碰撞,炸开漫天星火。可就在此时,金丹突然剧痛,一口鲜血喷在剑面上,视线瞬间模糊 —— 灵力反噬终究还是来了。

“妖女不行了!” 玄甲卫们欢呼着围上来。

白雪的意识开始涣散,却在倒下的瞬间看到了那个背着竹简的少年。他被长矛刺穿了大腿,却仍死死护着布包,嘴里喊着:“商君说…… 竹简在,法就在……”

“不能让他们过去……” 白雪咬碎舌尖,强行凝聚灵力。她望着眉心的清心莲印记,那是突破金丹时留下的图腾,此刻正随着心跳黯淡。“以我金丹…… 祭守心佩……” 她猛地将灵力全部注入碎片。

“嗡 ——” 碎片发出震耳的鸣响,与城楼上的清心玉佩残片产生共鸣。那些机关弩箭突然调转方向,对着玄甲卫射去!

“怎么回事?” 嬴虎惊恐地躲闪,却被自家的弩箭射穿肩胛。

白雪抓住机会,御剑冲向城门。她的仙衣在风中破烂如旗,却在穿过城门的刹那,看到了墨影带着商鞅奔来的身影。商鞅的玄色囚服已被血浸透,却仍举着短刀,劈开挡路的甲士。

“鞅……” 她笑了笑,终于支撑不住,从剑上坠落。

商鞅飞身接住她,掌心触到她冰冷的肌肤,心脏骤然停跳。“白雪!” 他嘶吼着摇晃她,“你醒醒!你说要教我写简体字的!”

白雪缓缓睁开眼,指尖抚过他的脸颊,忽然笑了:“‘法’…… 就是…… 你和我…… 还有百姓……” 她的手无力垂下,眉心的清心莲印记彻底消失。

“白雪!” 商鞅的嘶吼震得城门都在颤。

墨影突然炸开机关匣,浓烟中拽起他:“商君快走!太庙的火快烧起来了!”

商鞅抱着白雪的身体,踉跄着冲向太庙。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带着她的份,护住那些竹简,护住他们共同守护的法。

太庙火光:竹简与血书的温度

太庙的偏殿已燃起大火。甘龙站在廊下,看着旧族们将秦律竹简扔进火里,脸上的皱纹因兴奋而扭曲:“烧!都烧了!没有了这些鬼画符,看谁还认商君的法!”

“甘大人快看!” 杜挚指着火光外,“商鞅来了!”

商鞅抱着白雪的身体,从火海中冲出。他的玄色囚服已燃起火星,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人。“放下她!” 甘龙挥杖打来,“一个妖女,也配进太庙?”

商鞅侧身躲过,短刀刺穿了甘龙的手腕。“她是护法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比你们这些焚书的蛀虫,配一万倍!”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震天的呐喊。黑伯带着商於死士冲了进来,手中的刀劈向举火的旧族:“护住竹简!”

死士们扑向火堆,用身体挡在竹简前。一个少年死死抱着《垦草令》,任凭火焰烧着衣袍:“俺爹说,就是这卷竹简,让俺家有了三亩地……”

商鞅将白雪放在安全处,转身加入厮杀。他的肩胛在流血,视线因失血而模糊,却在每一次挥刀时都想起白雪的话:“法就是百姓有饭吃,有地种。”

酉时的钟声敲响,焚书阵的机关突然启动,太庙的横梁开始坍塌。“商君快走!” 黑伯将最后一箱竹简扔给他,“我们断后!”

商鞅望着火海中的死士们,他们心口的 “法” 字烙印在火光中泛着红,像一团团不肯熄灭的火。他抱起竹简箱,最后看了一眼白雪,转身冲向密道 —— 他要活着出去,带着这些竹简,带着她的守心佩,去函谷关,去见那些举着 “法” 字木牌的百姓。

终南山的晨雾被剑气撕开一道裂口,白雪的青影如断线的流星,朝着咸阳方向坠落。七星剑的光芒忽明忽暗,剑脊上的守心佩碎片已沁满血珠,每一次灵力催动都像有无数钢针在经脉里穿行 —— 玄真子说的 “金丹碎裂之险”,此刻正沿着她的手腕蔓延,左臂已麻木得抬不起来。

“姑娘!” 身后传来玄真子的呼喊,老道踏剑追来,拂尘扫过她带血的仙衣,“再撑下去,你会形神俱灭!”

白雪没有回头。她能看到咸阳城头腾起的黑烟,那是旧族在焚烧新法竹简的烟火;能听到商於百姓的哭嚎,三十七个血书签名的字迹在她眼前浮现,像三十七盏正在熄灭的灯。“道长可知,” 她咳出一口血,溅在剑穗的清心莲纹上,“我来自千年后,见过太多变法者的墓碑。王安石的墓被泼粪,张居正的坟被掘开,他们都像商君一样,死在了自己守护的法度里。”

玄真子的拂尘顿在半空。

“可这次不一样。” 白雪的声音带着泣音,却异常坚定,“商君的法刻在百姓骨血里,商於的地能长出饱腹的粟米,新军的甲胄能挡住六国的刀 —— 我不能让这些都变成史书里的灰!” 她猛地调转剑尖,迎着迎面而来的罡风加速,“告诉玄机子师叔,若我没能回去,便将观星台的‘两仪阵’改成‘护法典’,守住那些未被烧毁的秦律竹简!”

青影彻底消失在云层里。玄真子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拂尘上的银丝突然寸寸断裂 —— 那是仙家感应到的死劫征兆。老道长叹一声,转身御剑回谷:“痴儿啊…… 这天下,终究要靠你们这些不信命的人去争。”

机关拦截:墨家叛徒的最后挣扎

距离咸阳三十里的渭水渡口,墨影正调试着三台青铜机关兽。这些兽形傀儡是他按公子虔的命令改造的,口中能喷出淬了 “化灵散” 的毒雾,专克修仙者的灵力。他望着终南山方向,指节捏得发白 —— 昨夜收到白雪的传讯,说 “焚书阵” 的核心在太庙,让他设法拖延时辰,可袖中公子虔的密令却写着 “格杀勿论”。

“墨统领,机关都备好了。” 一个墨家弟子抱来箭匣,里面的弩箭都刻着清心玉佩的纹路,“公子虔说,只要射穿那妖女的金丹,就升你做墨家巨子。”

墨影的喉结滚了滚。他想起三年前,白雪在灵虚谷教他改良机关匣时说的话:“墨家之术,当护苍生,而非助纣为虐。” 此刻渭水的冰裂声里,仿佛还能听到商於百姓举着 “法” 字木牌的呐喊。

“来了!” 弟子突然指向天空。青影划破云层,七星剑的光芒在雾中若隐若现,正是白雪!

墨影猛地扳动机关,三台青铜兽同时抬头,毒雾在口中凝聚。可就在弩箭即将射出的瞬间,他忽然调转了兽头 —— 毒雾喷向了空无一人的河面,激起漫天冰屑。

“统领你疯了!” 弟子惊呼。

墨影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白雪的剑光擦着机关兽飞过,仙衣上的血迹在阳光下像绽开的红梅。他忽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机关兽的核心 —— 那是墨家的 “自毁符”。

“告诉公子虔,” 他对目瞪口呆的弟子说,“我没能拦住她。” 话音未落,三台机关兽轰然炸裂,碎片溅起的水花里,墨影的身影消失在渭水深处。

千里传音:血书与竹简的共鸣

白雪冲出硝烟时,左臂的麻木已蔓延到心口。她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七星剑插在冻土中支撑着身体,掌心的守心佩碎片正随着心跳发烫——这是与商鞅衣襟里的另一半产生了共鸣,说明他还活着。

“焚书阵…… 在太庙……” 她喘息着,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清心莲灵力。要将声音传入天牢,必须找到 “声纹共鸣点”—— 那是商鞅当年督建天牢时,特意留下的一处声学机关,与他的佩剑夔龙纹剑穗频率相合。

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脊上。七星剑发出嗡鸣,剑穗上的清心莲纹与守心佩碎片同时亮起,灵力顺着地脉向咸阳天牢蔓延。这是 “千里传音” 的禁术,每传递一个字,都像有烙铁在魂魄上烫过。

“鞅……” 第一个字刚出口,白雪便咳出大口鲜血,视线开始模糊。她仿佛看到商鞅在牢里刻 “县制” 二字的指尖,看到他藏在袖中的半片血诏,看到他对狱卒说 “新法不会废” 时坚定的眼神。

“旧族…… 在太庙…… 布了焚书阵……” 灵力如潮水般退去,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们要烧光所有秦律竹简…… 包括你藏在商於密室的《开塞》原稿……”

天牢深处,商鞅正对着墙壁上的 “法” 字发呆。忽然,剑穗上的清心莲纹剧烈震颤,白雪带血的声音穿透石壁,像冰锥扎进他的灵台:“…… 速离咸阳…… 商於百姓已举义…… 在函谷关等你……”

“白雪!” 商鞅猛地站起,撞得青铜栏杆哐当作响。他听懂了她未说完的话 —— 焚书阵一旦启动,新法便失去了文字依托,旧族便可肆意篡改;而她此刻在用性命为他铺路。

“商君?” 狱卒老秦端着水进来,见他脸色煞白,慌忙放下陶碗,“您咋了?”

商鞅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秦,你想不想让你儿子石蛋将来能靠着军功爵当上官,而不是像奴隶一样被旧族打骂?”

老秦愣住了,下意识点头:“当然想!俺爹一辈子都在陇西当牛做马,就盼着石蛋能抬抬头……”

“那你敢不敢帮我一个忙?” 商鞅从枕下摸出块碎玉,那是变法玉圭的一角,“拿着这个去商於会馆,找一个叫‘黑伯’的老者,告诉他‘焚书阵在太庙,速带竹简转移’。” 他将玉角塞进老秦掌心,“这是调动商於死士的信物,他们会保你和石蛋安全。”

老秦望着玉角上的 “商” 字,又看了看商鞅鬓角的白发,忽然扑通跪地:“商君信俺,俺就敢干!俺爹说过,当年分地时,您亲手把木牌塞到他手里,说‘秦人再也不是奴隶了’—— 这话,俺信!”

他揣好玉角,刚要往外走,却见牢门外闪过一道黑影。墨影浑身是水地闯进来,腰间机关匣还在滴答作响:“商君!白雪姑娘让我来接应您!她…… 她快撑不住了!”

城门血战:清心莲光破弩阵

咸阳西门的玄甲卫正调试机关弩。这些弩箭被公子虔用清心玉佩残片改良过,箭镞泛着青光,能自动追踪修仙者的灵力 —— 甘龙说,这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用墨家的术,灭墨家的人。

“都精神点!” 卫队长嬴虎踹了一脚偷懒的士兵,“公子虔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抓住那妖女,赏爵一级!” 他摸着腰间的青铜牌,那是靠着告发 “变法余孽” 得来的 “公士” 爵,此刻却像块烙铁。

忽然,城头的哨兵惊呼:“来了!”

青影如从天降,七星剑的光芒撕裂城门的晨雾。白雪的仙衣已破烂不堪,左臂无力地垂下,但掌心的清心莲虚影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放箭!” 嬴虎嘶吼着扣动扳机。

机关弩箭如暴雨般射出,箭镞上的青光死死咬住白雪的灵力轨迹。她猛地旋身,七星剑在身前划出圆阵,清心莲光与弩箭碰撞,炸开漫天星火。可就在此时,她的金丹突然剧痛 —— 灵力反噬终于爆发,一口鲜血喷在剑面上,视线瞬间被染红。

“妖女不行了!” 玄甲卫们欢呼着围上来。

白雪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在倒下的瞬间看到了城门外的景象:数百个商於百姓举着锄头,正与赶来镇压的甲士厮杀。那个缺了门牙的老农的儿子,正用扁担死死抵住甲士的长矛,背上还背着一个装着秦律竹简的布包。

“不能让他们过去……” 白雪咬碎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她望着眉心的清心莲印记,那是突破金丹时留下的图腾,此刻正随着心跳黯淡下去。“孝公陵寝的玉佩…… 与我同源……” 她忽然想起玄真子的话,猛地将灵力全部注入守心佩碎片。

“嗡 ——” 碎片发出震耳的鸣响,与城楼上的清心玉佩残片产生共鸣。那些机关弩箭突然调转方向,竟对着玄甲卫射去!

“怎么回事?” 嬴虎惊恐地躲闪,却被自家的弩箭射穿了肩胛。

白雪抓住机会,御剑冲向城门。她的仙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破碎的旗帜,却在穿过城门的刹那,看到了天牢的方向 —— 那里,墨影正带着商鞅冲出重围,老秦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火光中,商鞅玄色的囚服格外刺眼。

“鞅……” 她笑了笑,终于支撑不住,从剑上坠落。

就在此时,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射向她的后心 —— 是嬴虎忍着剧痛扣动的扳机。

“小心!” 商鞅嘶吼着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箭镞。玄色囚服瞬间被染红,他却死死抱住倒下的白雪,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答应过…… 要教我写简体字的……”

白雪靠在他怀里,指尖抚过他渗血的伤口,忽然笑了:“你看……‘法’字…… 其实可以很简单……”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掌心的清心莲虚影彻底熄灭。

“白雪!” 商鞅的嘶吼撞在城墙上,惊得玄甲卫们都愣住了。

墨影突然炸开腰间的机关匣,浓烟中拽起商鞅:“商君快走!百姓在东门接应!”

老秦举着火把挡住追兵,被长矛刺穿了胸膛。他望着商鞅远去的方向,嘴角竟带着笑 —— 怀里的秦律竹简,还沾着他的血。

太庙火起:律法与民心的较量

太庙的偏殿已燃起熊熊大火。甘龙站在廊下,看着旧族们将一捆捆秦律竹简扔进火里,脸上露出扭曲的笑。“烧!都烧了!” 他挥舞着拐杖,“没有了这些鬼画符,看谁还认商君的法!”

杜挚捧着最后一卷《县制律》,犹豫着不敢扔:“甘大人,这可是……”

“废什么话!” 甘龙夺过竹简扔进火里,“当年渭水刑杀七百,今日烧几卷竹简算什么?等杀了商鞅,看谁还敢提变法!”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呐喊声。黑伯带着商於死士冲了进来,手中的刀劈向举火的旧族:“住手!这些是商君的心血,是秦人的命!”

死士们扑向火堆,用身体挡在竹简前。一个少年死死抱着《垦草令》,任凭火焰烧着衣袍:“俺爹说,就是这卷竹简,让俺家有了三亩地……”

甘龙气得发抖:“反了!都反了!嬴虎呢?让他带卫营来!”

可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墨影带着商鞅冲出重围,正朝着太庙赶来,白雪被秦医用担架抬着,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喃喃着:“救竹简…… 救竹简……”

商鞅望着火光中的《县制律》残页,忽然对墨影说:“带白雪去函谷关,我去太庙。”

“商君不可!” 墨影阻拦,“那里都是旧族,进去就是死!”

“我知道。” 商鞅的声音异常平静,“但那些竹简里,有徙木立信时的木牌拓片,有河西之战的军功记录,有百姓分地时的签名…… 那是新法的魂,不能烧。” 他握紧怀中的半片血诏,“你告诉白雪,我会去函谷关找她。”

墨影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忽然跪地:“商君保重!墨影在函谷关等您!”

商鞅冲向太庙的火光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嬴玉带着新法卫士赶来,剑上还沾着旧族的血:“鞅!我跟你一起去!父王说过,新法是嬴氏和百姓共有的,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兄妹俩相视一笑,并肩冲入火海。火光中,他们的身影与那些护着竹简的百姓重叠,像极了当年徙木立信时,围在木柱旁的人群 —— 那时,商鞅说 “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而此刻,他们在用性命证明,法之不亡,在民共守之。

千里传讯的余音

函谷关的烽燧燃起时,老秦的儿子石蛋正踮脚张望。他怀里揣着父亲托人送来的秦律竹简,那是老秦用命换来的。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墨影带着担架疾驰而来,白雪躺在上面,眉心的清心莲印记微弱如萤火。

“白雪姑娘!” 石蛋扑过去,却被秦医拦住。

“别碰她。” 秦医叹气,“她的金丹碎了,能活着已是奇迹,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墨影望着关外的方向,心急如焚。按约定,商君本该在午时抵达,可此刻只有烽火,没有人影。他摸着腰间的机关匣,那里藏着白雪最后的嘱托:“若商君未到,便打开这个,里面有护着竹简的法子。”

就在此时,一个商於死士浑身是血地闯进来:“墨统领!商君…… 商君在太庙救下了最后一批竹简,却被公子虔的人围住了!他让我们带话,说‘新法在,不必等他’!”

石蛋的眼泪瞬间落下。他想起父亲说的 “商君是秦人的天”,此刻却觉得这天,要塌了。

担架上的白雪忽然动了动。她艰难地睁开眼,望着关外的烽火,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墨影凑近去听,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他说过…… 要学简体字……”

远处的咸阳方向,太庙的火光渐渐熄灭。商鞅靠在断柱上,怀里抱着烧焦的《秦律》残卷,身边围着手持长矛的旧族。公子虔掀开黑纱,伤疤在火光中狰狞如鬼:“商鞅,你还有什么话说?”

商鞅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太庙回荡:“嬴虔,你看这地上的灰烬,每一粒都是新法的种子。你烧得掉竹简,烧不掉百姓心口的‘法’字。百年后,秦国会记得今日,记得是谁用性命护住了他们的口粮,他们的地,他们的尊严。”

他举起怀中的残卷,朝着函谷关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千里,看到白雪的脸:“白雪,简体字…… 等我……”

(第三十二章完)

下章预告

第三十三章:商鞅出逃遇困阻,函谷关前险被擒

商鞅在太庙趁乱突围,化名“卫庶”逃往函谷关,欲暂避魏国。然而他亲手制定的“验传”制度却成了阻碍——守关士兵见他无通关文书,且容貌与“商君”画像吻合,当即扣下盘问。危急关头,一个商於老农突然扑向士兵,大喊“他是我儿子”,用自己的性命为商鞅争取了逃脱时间,而商鞅望着那老农心口的“法”字烙印,忽然明白:他制定的法度,终究要由信法的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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