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商城二楼的服装区,原本是衣香鬓影、人流如织的地方,此刻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气氛凝固得能拧出水来。
九哥的手下正耍着威风,对着地上那位六旬老人一脚接一脚地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老不死的,谁让你多管闲事?敢教训我们九哥?我看你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你这张嘴了!”
老人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骨头断裂的声音隐约可闻,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想挣扎,可年迈的身体早已经不起这般摧残。周围的人群围成一圈,却没人敢上前——有人低头看手机,假装没看见;有人小声议论,嘴角还挂着讥笑。
“这老头图啥啊?一把年纪还当英雄?这不是找死吗?”
“哎,说不定人家心里美着呢,你看那两个妹子,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娇艳欲滴,老头八成是春心荡漾,想来个‘夕阳红浪漫’。”
几个穿潮牌的小年轻躲在角落里起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要是老人听见这些话,怕是要气得从地上跳起来再被打下去——六十好几的人了,哪来的力气玩什么“三”,真上了床,估计还没开始,就先送进IcU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冲着寒初雪和唐欣咧嘴一笑,伸手就去拽人:“美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九哥走一趟,保你们今夜难忘。”
寒初雪眼神一冷,本能挥出一拳,动作干脆利落。可对方轻轻一抬手,就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手腕攥住,还嬉皮笑脸道:“哟,还挺有劲儿?打是情骂是爱嘛,待会等九哥先疼爱你,咱俩再慢慢培养感情。”
话音刚落,“嘶啦”一声——她袖子被硬生生扯下一段,露出一截雪白手臂,在商场灯光下白得晃眼。
“啧,这皮肤,摸一把能少活十年也值了。”那男人舔了舔嘴唇。
旁边五个本该维持秩序的保安早就站成了旁观团,眼珠子黏在两位姑娘身上,喉结滚动,其中一个悄悄凑到九哥耳边:“哥,待会……能不能也让兄弟们开开荤?”
九哥吐出一口烟圈,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行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晚我请大家穿新衣服,通宵狂欢,不醉不归!”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一支烟,悠闲地靠在扶手边,吞云吐雾,仿佛这场面不过是日常饭后消遣。警察?在他眼里还不如路边一只蚂蚁让人在意。
就在他脑补着接下来的“精彩剧情”时,一道低沉却如惊雷般的声音猛地炸响在整个楼层——
**“给你们一次机会,全部给我跪下。”**
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破空气,瞬间冻结了所有轻佻的笑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从楼梯口大步走来。脚步沉稳,眼神如刃,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冒犯的戾气。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人,扫过那群嚣张跋扈的混混,最后定格在九哥脸上。
这年头,活得久的不一定是智者,冲得猛的也不见得是勇者——老不死的横行霸道,愣头青更是满地乱窜。
九哥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吐出一口浓雾,懒得搭理叶晨峰那点眼神暗示。他只当眼前这个瘦高个儿是个路过看热闹的傻小子,连正眼都不愿给一个。烟灰轻轻一抖,落在鞋尖上也浑不在意。
而此时的叶晨峰,刚挤过人群,视线终于拨云见日。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沉——寒初雪的左袖被硬生生撕去半截,露出一截白皙却微微发颤的手臂;唐欣躲在她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鹿,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寒初雪素来清冷镇定的脸,此刻竟浮现出一丝慌乱,像是冰湖裂开了一道细纹。
那一瞬间,叶晨峰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怒意如岩浆从心底喷涌而出,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他不是没见过暴力,可当他看到寒初雪脸上那抹陌生的无助时,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画面骤然闪现——洛雪琪,那个曾在上一世为他挡下刀锋的女孩,也在这样的雨夜里这样望着他,然后倒在血泊中。
这一刻,他的灵魂仿佛穿越了轮回的迷雾,六级灵魂力无声翻腾,在经脉中奔流如江河倒灌。其实对付这群乌合之众,他本不必动用一分灵力,可情绪早已压过了理智。
“哟?又来个送死的?”人群中不知谁冷笑了一声,“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以为自己是都市剧男主啊?”
“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另一人嗤笑附和。
可话音未落,叶晨峰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空气炸裂!
一记直拳轰出,带着低沉的破风声,精准砸在那名正要对寒初雪动手的男人脸上。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张脸就像被重锤击中的西瓜般扭曲变形,鼻梁塌陷,牙齿飞溅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向另一个正在殴打老人的壮汉,两人一同砸进墙角,砖屑纷飞。
还不等他们挣扎起身,叶晨峰已然逼近,右脚高高抬起,随后重重落下——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刺耳的骨裂声响起,两名男人膝盖当场塌陷,鲜血顺着裤管汩汩渗出。一人抱着腿哀嚎,另一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仿佛已经预见自己余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九哥手里的烟啪嗒掉地。
他身后五个打手,加上身旁五名保安,齐刷刷愣住,像一群突然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太快了,太狠了!刚才那一幕根本不像打架,更像是屠宰场里的高效流程——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那些刚才还在嘲讽叶晨峰的人,此刻全都闭上了嘴,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惹火烧身。
而叶晨峰却已收势站定,缓步走向寒初雪和唐欣,声音低沉却温柔:“你们……没事吧?”
寒初雪轻轻点头,眸光微闪,像是月光掠过湖面,涟漪悄然荡开,又迅速隐没。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心口泛起的暖流意味着什么。
唐欣则一把扑出来,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原来那位六旬老者只是看不惯这群人欺负两个女孩,挺身而出,结果反遭围殴。说到激动处,小姑娘眼眶都红了。
叶晨峰蹲下身,手掌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乖,别怕。接下来的事,交给哥哥处理。”
说完,他转身将那位满身伤痕的老者扶起,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一件古董瓷器。看着老人脸上淤青和嘴角裂口,叶晨峰的眼神再度冷了下来,寒意逼人。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走,我不追究。”
没人动。
九哥咬牙冷笑:“一起上!给我废了他!老子就不信,一个人能打得过十个!”
话音落下,五名手下立刻呈扇形包围过去。但他们脚步迟疑,眼神闪烁,显然都被刚才那一拳一脚吓破了胆。
叶晨峰环视一周,忽然笑了,笑容温文尔雅,像个邻家哥哥:“我说过的——今天之后,你们所有人,都得坐着轮椅过下半辈子。”
话音未落,他人已出击。
第一个靠近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双臂就被反拧至背后,只听“咔嚓”两声,骨头穿透皮肤,白森森地刺出皮肉,鲜血飙射。那人疼得跪倒在地,却还带着几分荒诞的困惑,颤声道:“你……不是说让我们坐轮椅吗?怎么先废我手?”
叶晨峰歪了歪头,一脸真诚地道歉:“哎呀,抱歉,忘了。”
那男人看着他这张毫无恶意的脸,差点脱口而出“没关系”。
但下一秒——
“砰!”
膝盖狠狠撞击地面,紧接着又是两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叶晨峰一边拍了拍手,一边微笑解释:“放心,我一向守信用。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还真漏了重点。”
围观众人看得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剩下的四人彻底崩溃,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冲上来。
结果?
第一个,被拽住头发撞上膝盖,鼻梁粉碎,满脸是血,倒地瞬间还喷出一口混合着脑浆的鼻涕。
第二个,胸口挨了一脚,肋骨折断至少五六根,整个人弓成虾米,咳出的全是血沫。
第三个试图偷袭,被叶晨峰侧身闪过,反手一肘击中咽喉,当场窒息倒地。
第四个刚抬腿,就被扫腿掀翻,脊椎撞击水泥地发出闷响,当场瘫软如泥。
十秒钟。
不到十秒,九哥带来的十个人——五个打手、五个保安——全数倒地哀嚎,场面寂静得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与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