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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悠扬。

金兽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暖黄烛光映得梁上蟠龙鳞片泛出微光;乐工们垂首抚琴,瑟音如珠落玉盘,与箫管合鸣,织成一片温润祥和的声浪。

指尖划过琴弦时,那震颤顺着木质共鸣箱传至掌心,仿佛有生命在低语;远处铜壶滴漏的轻响,如同时间的脚步,在寂静的间隙里悄然回荡。

一场以“慰劳宿卫将士”为名的宫宴正在举行,然而殿中真正的焦点,却并非那些铠甲在身、汗味混着铁锈气息的武人,而是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天子曹髦,以及他身侧不远处的两位权臣——大将军司马师与安东将军司马昭。

酒液在琉璃杯中晃动,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泽,几缕肉脯炙烤后的焦香随风飘散,却被熏笼里的龙涎盖过。

司马昭端杯时,指尖触到杯壁微烫的温度,唇边笑意未达眼底;而司马师指节微屈,轻轻摩挲着冷瓷杯沿,那纹路如刻入掌纹般清晰可辨。

酒过三巡,曹髦含笑示意,殿中乐声暂歇。

寂静如潮水般涌来,连角落里小吏轻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仿佛一根细针坠地也能激起涟漪。

烛火微微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雕花屏风上,如同蛰伏的鬼魅。

他目光转向阶下垂首而立的宫中女乐,声音清朗:“听闻裴娘新习一曲,名曰《棠棣》,正合今日君臣和睦,兄弟同心之景。便请奏一曲,为大将军与安东将军助兴。”

司马师闻言,面沉如水,只微微颔首,目光低垂,仿佛凝视着杯中残酒倒映的自己。

司马昭则爽朗一笑,举杯向御座遥敬:“陛下雅兴,臣弟愧不敢当。”笑声未落,已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在空旷大殿中回荡,撞上穹顶又反弹回来,竟似有回音相和。

裴娘怀抱琵琶,袅袅行至殿中,裙裾拂过青砖,发出沙沙轻响,像是夜风吹动枯叶。

她万福之后,素手轻拨。

清越的弦音如泉水叮咚,起调平和,正是那首赞颂手足情深的古老诗歌。

檀木琵琶的震动顺着指尖传来,微麻而温润,如同春风拂面,余韵在耳际萦绕不绝。

然而,当唱词行至“兄弟既具,和乐且孺”之时,**乐声骤然一顿,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咽喉**。

片刻死寂后,一声低哑的吟诵自裴娘唇间逸出:“……阋于墙……阋于墙……” 声音轻若耳语,却被高阔的殿宇层层放大,一圈圈荡开,在蟠龙梁柱之间来回碰撞,竟令人错觉四面皆有人应和,仿佛幽魂低语,从暗处齐声复诵。

司马昭正举杯欲饮,手腕猛地一颤,几滴琥珀色的酒液溅落在锦袍之上,湿痕迅速晕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布料吸水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指尖触之微黏。

他霍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射向邻座的兄长司马师。

然而,司马师依旧神色如常,只是用拇指缓缓拭去唇边残酒,动作缓慢而克制,仿佛未曾听见那一声幽魂般的低语。

司马昭心中疑云顿生:这明明是歌颂兄弟之情的《棠棣》,为何听来却像是讽喻反目的哀辞?

兄长为何无动于衷?

难道……他是默许?还是早已知情?

不等他想明白,乐曲已入下一段。

到了“外御其务,兄弟阋于墙”一句,琵琶声骤然转急,指法错落,弦音嘈切,如同暴雨击打铜瓦,又似刀兵相撞迸出火星。

每一次扫弦都震得人心头一紧,仿佛利刃刮过骨节。

忽地,“啪”的一声脆响——一根细弦崩断,飞溅而出,擦过一名近侍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血珠缓缓渗出,凉意顺着皮肤蔓延,近侍却不敢抬手擦拭,只僵立原地,呼吸凝滞。

殿中气氛为之一凝,连那些粗犷的武将都感到了那乐声中透出的寒意,有人下意识握紧了腰间佩刀,皮革与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一曲终了,裴娘敛衽而退,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吹得近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如同面具变幻。

曹髦抚掌赞道:“妙哉,此曲甚合朕意。”说罢,深深地看了司马兄弟一眼,笑容意味深长。

歌罢人散,余音绕梁,却无人注意到,那一抹幽怨的尾音,已悄然渗入权力中枢的缝隙之中。

太极殿的灯火熄灭不久,一道不起眼的铜符便经由内侍之手,悄然递到了中书监沈约手中——陛下有旨:即刻整饬西廊积年旧档,限三日内完成。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沈约便奉了“整理旧档”的口谕,带着几名小吏进入了宫城西廊的库房。

廊下光线昏暗,卷宗堆积如山,散发着陈年纸墨的霉味,混杂着木架受潮后析出的淡淡腐气,鼻腔深处泛起一丝酸涩。

蛛网悬于梁间,尘埃在斜射进来的微光中缓缓浮游,如同悬浮的星尘。

沈约慢条斯理地指挥着众人搬运,自己则在一排排木架间来回踱步,皮靴踏在朽木地板上,发出吱呀轻响,仿佛踩碎了时光的薄壳。

每一步落下,脚下木板轻微凹陷,传来沉闷的回响。

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转角,他袖中滑出一卷看似不起眼的账册,不偏不倚地掉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激起一圈细小的烟尘。

尘粒扑上脚背,带来一阵痒意,旋即消散。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这本账册乃是精心伪造的杰作。

封皮陈旧,纸张泛黄,记录着冀州卞彰所辖三处屯田粮仓历年的损耗,每一笔数目都详尽得无可挑剔。

翻动时,纸页发出干涩的沙沙声,边缘微卷,确似经年流转。

然而,在账册不起眼的夹层中,藏着一页用特制药水轻印的痕迹——色泽黯淡,边缘虚浮,既无年月标记,也未与其他文书骑缝相合,俨然是事后私自加盖。

更致命的是,账册末尾,仿着一位早已告老还乡的中书省老吏的笔迹,添了一行蝇头小字:“每岁多报耗粟三千斛,以充幕府私用。”墨色鲜亮,与泛黄纸页格格不入,宛如新伤覆于旧疤之上,指尖轻抚,尚能感受到微微凸起的墨痕质感。

这枚精心设置的鱼饵,静静地躺在黑暗中,等待着它命定的发现者。

果不其然,不出半日,这份“遗落”的账册便由一名惯会察言观色的宦官“无意”中拾得,并辗转送入了安东将军司马昭的府邸。

那宦官姓陈,名安,素来为安东将军府耳目。

他每日巡廊必经西库,今日忽见尘土中有异样卷宗,拾起一看,赫然写着“卞彰”二字——正是司马昭旧部。

心下一动,连夜托人转交府中幕僚荀勖。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墙上影子如鬼魅舞动。

窗外雨声初歇,檐滴敲打着石阶,一声,又一声,如同倒计时的鼓点。

司马昭手持那本薄薄的账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指尖抚过那行蝇头小字,忽觉墨色过于鲜亮,与泛黄纸页格格不入。

他心头一凛:“莫非是栽赃?”

但昨夜那声“阋于墙……阋于墙……”再次浮现耳畔,如芒刺在背。

若真是伪造,谁会有动机陷害我兄?若是真的,他又为何默许?

“传我密令,”他冷冷开口,“派两名心腹快马奔赴冀州,彻查三仓出入记录,务必查明近年实耗。若有遮掩,格杀勿论。”

荀勖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不急不缓地答道:“明公息怒。依属下之见,此事或为奸人伪作,意在离间大将军与明公昆仲之情,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本该平息怒火,却如油浇烈焰。

司马昭闭目片刻,脑海中闪过兄长闭门谢客的身影,坊间传言其病重难理政事……

荀勖又看似不经意地补了一句:“不过,为求稳妥,明公可暗中派人查验冀州那几处粮仓近年的实际出入记录,以辨真伪。同时,近来坊间皆言大将军抱病不出,恐是对下情有所不察。”

诛心之言,字字穿骨。

若兄长知情,便是纵容贪腐,其清名何在?

若兄长不知,则意味着他对部下的掌控已然失控,大权旁落。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司马昭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挥了挥手,让荀勖退下,独自在书房中枯坐良久。

接下来的三日,洛阳城看似平静。

但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街头巷尾流传着怪谈:有人说大将军病重垂危,闭门不见亲族;也有人说安东将军夜召边将,密议兵事。

酒肆之中,有人低声议论:“兄弟尚不能容,何以安天下?”

而在宫墙之内,两府往来文书骤减,昔日同僚分属两派,相见只作揖不言语。

连御膳房都察觉:司马师那边停了午膳递送,而司马昭府中通宵燃烛,车马频出。

三日后的朝会之上,气氛格外压抑。

议事过半,司马昭忽然出列,声称关中蜀汉异动,为防不测,请朝廷即刻增调两万石军粮,支援边境驻军。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御座之侧,那个始终闭目养神的男人——大将军司马师。

司马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静无波:“关中防务,自有定数。今岁收成未稳,国库亦不充裕,百姓尚艰。此事,当从长计议。”他用的是一贯的沉稳口吻,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拒绝。

司马昭仿佛早有所料,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军情如火,岂能从长计议?昔日周公辅政,宵衣旰食,天下归心。如今主少国疑,内忧外患,若因区区惜粮而贻误戎机,恐怕有负先父在天之灵!”

“有负先父遗志”六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司马师心上。

他脸色瞬间铁青,霍然起身,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亲弟弟。

殿中空气仿佛凝固,百官噤若寒蝉,屏息垂首,不敢直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良久,司马师一言不发,猛地一甩衣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极殿。

整个朝堂死一般的寂静。

御座之上,曹髦始终垂着眼帘,仿佛事不关己。

只有他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指尖,正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旋律,轻轻叩击着。

那节奏,急促而肃杀,正是古曲《广陵散》中,最激昂的第三拍。

是夜,一名身披药囊的老医缓缓穿过掖庭,腰间令牌写着“奉诏问安”。

守卫不敢阻拦——那是陛下亲赐的通行铜符。

直至身影没入深宫,才悄然摘下面具,露出刘放苍老却锐利的面容。

他带回了最新的消息:司马昭退朝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摔碎了一只心爱的玉杯,翌日管家命人清理一片碎玉与染血抹布。

曹髦听罢,抚掌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当即命人召沈约入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明日,传朕的旨意,召太史令王沈入宫修《起居注》。务必将今日朝会之事记下,就八个字——‘二司马争粮,天子默然’。”

说罢,他又从案上拿起一张绘着音律的图谱,正是裴娘所奏的《棠棣》变调。

他提起朱笔,在图谱上圈出那段最尖锐、最不协的乐章,对侍立一旁的裴娘说道:“此调甚好,便改名为《阋墙》。传朕口谕,赏赐参与此曲编排的乐工十人。”

待众人退下,殿内重归寂静。

一阵穿堂风忽起,卷起案上那份伪造账册,纸页哗哗翻动。

火光映照之下,那枚朱印边缘竟泛出一抹幽幽蓝光——唯有在热力炙烤时才会显现。

曹髦凝视良久,嘴角微扬。

这才是他与沈约之间的真正契约:真假从来不重要,只要猜忌生根,兄弟便永不相亲。

墨迹,印痕,乐声,流言。

一张由天子亲手编织的大网,已在洛阳上空缓缓张开。

而那幽蓝色的光,如同鬼火,正预示着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风暴。

今夜的洛阳城,注定无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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