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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碎的喃喃自语戛然而止。

夜风穿廊,吹得义庄檐角残灯忽明忽暗,纸糊的灯笼在墙上映出扭曲晃动的影子,像无数挣扎的手在无声抓挠。

墙角那团由枯梅枝扭曲而成的人形,正对着一面布满裂纹的铜镜低声呢喃,干涩的嗓音如同枯叶摩擦石板,每吐一个字都带着腐木断裂般的“咔咔”轻响。

“我是……我是苏柔……我是小姐……”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眶死死盯住祝九鸦——那两处深陷的黑洞仿佛吸尽了光,连烛火都为之摇曳欲灭。

怨毒之气如墨汁滴入清水,在狭小的偏殿内疯狂弥漫,阴风卷起地面积尘与枯叶,发出凄厉呜咽,像是三十年前埋葬她的那场暴雨仍在耳边回响。

寒意顺着脚底攀爬而上,触肤如冰针刺骨,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不……”苏柔喉中挤出嘶哑的音节,枯枝般的手指抠进肩胛,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是苏柔!我才是苏柔!”

祝九鸦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对这垂死挣扎无动于衷。

她反手一扬,一件焦黑物件被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屋梁簌簌落灰。

那是一块被火烧得只剩半截的门槛残片,木质碳化龟裂,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用烙铁烫出的两个字——**代祀**。

指尖触碰之处,传来粗糙灼热的质感,仿佛那火从未熄灭。

“苏家祠堂的门槛,”祝九鸦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我替你去看过了。三十年前,你被当作‘妨主’的灾星婢女,活埋于梅园。因你是替真小姐死的,功过相抵,连一块无名牌位都入不得祠堂。只能在门槛上刻下‘代祀’二字,让你永世被苏家后人踩在脚下,替他们挡灾,受人践踏。”

她微微俯身,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苏柔那张由枝条构成的脸——每一道裂缝里都渗着黑汁,散发出草木腐败与血锈混合的腥气。

“他们用你的脸面在世间风光,用你的贱命去填平祸事,如今,更是想用你的残魂怨气,来炼制一件‘画皮’法器。”祝九鸦语调陡然转厉,字字如针,狠狠扎进执念核心,“你以为穿上嫁衣就成了人?不,他们只是在等你彻底吞噬小桃的那一夜,把你炼成一件不会反抗的‘画皮法器’——一个永远替苏家小姐活着的壳。”

“代祀”二字如烧红的烙铁,烫在苏柔残魂之上。

她低头看着那块焦木,枯枝般的手指剧烈颤抖,指尖划过碳化的字痕,竟蹭下一点漆黑碎屑,沾在掌心,黏腻如血痂。

“可……可是……”她猛地抬头,声音尖利如鬼啸,震得窗纸嗡鸣,“当我穿上嫁衣,当他为我挑开盖头,当满堂宾客对我说‘百年好合’……那一刻,我不是替身!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心跳!”——她说这话时,胸口那团梅枝深处,竟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咚、咚”两声闷响,如同朽木中藏了一颗不肯停跳的心。

“是吗?”祝九鸦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嘲弄。

她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正是从梅娘手中得来的旧物:一支笔杆斑驳、笔毛早已干硬的胭脂笔,触之有细微绒刺感;半张泛黄的婚书草稿,墨迹晕染,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甘与妄想——“苏柔……许配……周家子……”

这些,都是当年那个名为苏柔的婢女,在无尽的暗恋与绝望中,偷偷写下的梦。

祝九鸦屈指一弹,那支胭脂笔与婚书草稿飞至义庄中央,稳稳悬浮于空。

她看也不看,反手从怀中摸出六盏白玉般的魂灯,以六合之势置于四周。

“既然你忘了,我便帮你记起来。”

她并指如剑,在自己眉心轻轻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滚落,带着温热的气息,随即被她精准弹入阵心。

“噬骨巫术·溯忆咒!”

六盏魂灯骤然亮起,幽蓝色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义庄映成一座鬼蜮。

空气骤冷,鼻腔吸入的是陈年纸页燃烧的焦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梅花香——那是少女梳妆时最爱的味道。

那滴巫血落在胭脂笔与婚书之上,瞬间蒸腾起一片血色雾气,雾气翻涌,光影交错,一幕幕属于三十年前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浮现。

幻象中,一个梳着双环髻的清秀少女,正偷偷躲在雕花窗外。

指尖抠着窗棂缝隙,触感粗糙冰冷。

窗内,真正的苏家小姐正与一位俊朗公子吟诗作对,琴瑟和鸣,丝竹之声婉转入耳。

窗外的少女听着,眼眶渐渐红了,却死死咬着唇,连一滴眼泪都不敢落下——唇瓣已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画面一转,夜深人静。

少女独坐铜镜前,用手指牵动嘴角,努力模仿白日里那位小姐的一颦一笑。

她一遍遍练习,直到嘴角肌肉抽搐痉挛,渗出血丝,镜中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指尖抚过脸颊时,能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颤动,像灵魂在哭泣。

最后的画面,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

梅园的地窖被猛然推开,少女被两个家丁粗暴拖入。

冰冷麻绳套上脖颈,浸湿的布团塞满口腔,她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喉咙震动如困兽哀嚎。

雨水砸在脸上,混着泪水与泥浆,滑入眼角,刺痛如盐撒伤口。

地窖口,管家冰冷的声音顺着雨幕飘落:“真小姐病故了,总得有个人替她下葬,这是你的福气。”

光影散尽,义庄陷入死寂。

小桃紧抓毒娘子的手臂,指甲掐进了皮肉里;两名校尉不自觉后退半步,手按刀柄,铠甲轻响。

惟有那梅枝所化的身影,僵立原地,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炸响——

“啊——!!!”

苏柔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那具由梅枝组成的身体剧烈震颤,无数黑色枝条从她体内疯狂生长,交错盘绕,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利刃般刺穿屋顶瓦片,几乎要将整座偏殿撑破!

木屑纷飞,落于肩头如雪,却带着腐朽气息。

祝九鸦对此早有准备。

她神色不变,反手将一枚通体漆黑、刻满符文的铁钉狠狠拍入脚下地面!

“葬龙钉,禁!”

刹那间,结界轰然扩散,如一张巨网罩下。

枝条猛撞结界,发出金石交鸣之声,屋顶瓦片簌簌坠落。

葬龙钉嗡鸣不止,表面符文寸寸崩裂,祝九鸦手臂浮现蛛网般的血丝,顺着经络蔓延。

她咬牙,再吐一口精血洒向钉身,结界这才稳住。

“停下……求你……”苏柔的声音从枝条缝隙中挤出,带着哭腔。

“停?”祝九鸦冷笑,“三十年前谁让你停下的?当你想笑不敢笑,想哭不能哭的时候,有人问过你要不要停吗?”

她缓缓逼近,声音低沉如夜枭振翅:

“你说你想做人——那你可知,人最痛的是什么?”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是死,是明知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却还要笑着活下去。”

话音未落,她忽然抬手,指向殿内最阴暗的角落。

角落里,一直被毒娘子护在身后的青蚨婆婆的孙女小桃,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女孩满脸恐惧,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寒意从脚底直窜脊背,牙齿咯咯作响,却强忍着没有尖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可怖的怪物。

祝九鸦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她叫小桃,明天就要出嫁。也会有人为她挑盖头,会对她说‘百年好合’,会许她一生一世。”

她的目光转向苏柔,带着一丝残忍的怜悯:“可若你今日杀了她,明日,你便成了她。然后呢?去杀下一个‘小桃’?你将永远只是披着别人不要的皮,在别人的人生里仓皇打转的孤魂野鬼。”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苏柔所有的疯狂。

她僵立原地,疯长的枝条缓缓缩回体内,发出“窸窣”轻响,如同退潮。

那支被她死死紧握的银簪,“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簪尖滴落下一丝暗红色汁液,粘稠如饴,散发着草木腐朽的气息——那是寒梅树汲取了三十年怨念,才凝聚出的一滴“伪血”,落地时竟发出轻微“滋”声,冒起一缕青烟。

就在此时,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传来。

祝九鸦头也不抬,伸手一抄,便将一枚淬着绿芒的毒针稳稳夹在指间,指尖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

针尾系着一张小小的纸卷。

是毒娘子的传讯。

祝九鸦展开纸卷,目光一扫,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随即浮现一抹冷笑。

“原来,还有个蠢货。”

她低声自语,随即扬声道:“带进来!”

片刻后,两个靖夜司校尉架着一个男人踉跄而入。

正是那第五位新郎,城东富商周大少。

他脸色煞白如纸,双目通红,唇边尚有未干的血沫——显然曾呕血昏迷,却被施针封脉强行续命。

一进门,他就死死盯着墙角的苏柔,挣扎着喊道:“别怪她……别伤害她!她是我的妻!”

祝九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周大少挣开束缚,跌跌撞撞扑到苏柔面前,眼中竟满是心痛与痴迷:“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可我娶的那个‘苏小姐’,她只会跟我谈生意,谈利弊!只有你,只有你会在我醉酒时为我擦脸,会听我诉苦时悄悄落泪,会为我煮一碗连我自己都忘了爱吃的阳春面……”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可怖的梅枝面孔,指尖微微发抖,颤声道:“那些温存……难道也是假的吗?”

祝九鸦凝视了他良久,久到周大少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爱的不是她。你爱的,是你自己臆想中那个‘被爱着’的感觉。”

她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然呆滞的画皮尸。

“现在看清楚了吗?你们才是一路货色。”祝九鸦的声音轻蔑而又残忍,“一个靠吞噬别人的情绪才能活下去,一个靠欺骗自己的心才能过日子。说到底,都是废物。”

“废物”二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子时将尽,鸡鸣在即。

苏柔蜷缩于地,那张由梅枝构成的脸开始寸寸龟裂,发出细微“噼啪”声,一片片干枯的梅花瓣从她身上簌簌落下,像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雪,落于肩头,触之即碎,留下淡淡腐香。

祝九鸦走到她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空蝉蜕。

蝉蜕通体晶莹剔透,内壁上,用血墨刻满了密密麻麻、细如发丝的微型巫纹,指尖拂过,能感受到微弱的震颤,仿佛里面藏着一声极轻的叹息。

“我不给你超度,也不毁你魂魄。”她蹲下身,声音低沉如夜枭,“我要你永远记住——你叫苏柔。你曾活过,也曾被人像垃圾一样,埋进冰冷的土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合着肩胛骨裂纹处传来的灼热剧痛,尽数喷在那枚空蝉蜕之上!

“噬骨巫术·承魂契!”

刹那间,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自蝉蜕中爆发。

苏柔那即将溃散的残魂被强行从梅枝躯壳中抽出,化作一道微弱的白光,凄厉地尖啸着,没入了小小的蝉蜕之中。

屋外,一道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照亮了义庄内的一切。

众人只见那具曾不可一世的画皮尸,在魂魄被抽离的瞬间,轰然倒塌,化作一地了无生机的枯枝,以及那片依旧鲜红刺眼的嫁衣——布料触地时发出“簌”的一声,像最后一声呜咽。

祝九鸦缓缓站起身,面色比方才更加苍白,唇角甚至溢出一丝血线。

她将那枚封印着苏柔魂魄的蝉蜕收入怀中,无人看见,她脊背上那副巨大的乌鸦图腾,最末端的一根尾羽,悄然多出了一道极淡的虚线,幽光一闪即逝。

远处,被搀扶着的小桃望着满地狼藉,轻声问道:“她……她还会回来吗?”

祝九鸦没有回头,只是抬头望向天际被雷光撕开一道口子的阴云。

“不会了。”她淡淡道,“但她会一直看着——人,到底有多难做。”

风雨渐歇,京城的夜晚重新归于死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三日后,鬼市深处,一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冥妆铺内,一个佝偻得如同煮熟的虾米般的身影,正缓缓抬起头。

她手中握着一面布满裂纹的古镜,镜面映出的,赫然是那件鲜红刺眼的嫁衣。

“终于……找到你了。”老人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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