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找茅房解手。
以秦淮茹的道行,
自然沉得住气。
她尾随对方至公厕,
待领导方便完,
踱到厂区僻静的树荫下,
才佯装路过,
迎面走去。
错身刹那,
她故意脚下一绊,
歪倒在领导跟前。
人遇着这事,
总会顺手搀扶。
领导也不例外,
一把托住她柔软的腰肢。
可这女工既不道谢,
反倒直勾勾盯着他,
欲言又止,
活像旧相识。
领导心里直犯嘀咕:
这唱的哪出?
倒也怪不得他——
如今的秦淮茹早非当年水灵的村姑,
脸上还留着陈平安符咒的疤印。
时隔多年,
哪能一眼认出?
同志没事吧?要不去医务室瞧瞧?
领导端着视察的架子,
琢磨着帮扶女工也算桩美谈。
秦淮茹见他假正经的模样,
暗骂跟易中海一丘之貉。
不是一路人,
当年怎会结伴下乡?
我没事,
倒是领导您摊上事了。”
她抬眼直视对方,
可还记得多年前,
四九城外有个叫秦淮茹的姑娘?
您跟她...
还有些旧账没清呢。”
既已撕开脸皮,
秦淮茹索性把话撂明。
面上稳如老狗,
心里早慌得打鼓——
毕竟头回干这事,
连棒梗是不是他的种都拿不准。
领导听罢四九城外姑娘这话,
心头猛地一颤。
尘封的记忆
劈头盖脸砸过来。
当年乡下的秦淮茹,
确是个 ** 。
更绝的是,
那通身的气派,
活脱脱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这件事是领导多年来深藏心底的秘密。
那种滋味令他终生难忘。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还是轧钢厂八级工的易中海帮忙牵线搭桥,而如今的轧钢厂杨厂长也在场。
正因如此,事后易中海迅速晋升,杨厂长也顺利当上了厂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领导一时怔在原地。
秦淮茹耐心地等待,没有催促。
待领导回过神来,目光骤然一凝,带着复杂的情绪仔细打量秦淮茹的脸。
渐渐地,眼前的俏寡妇竟与记忆中那个乡下姑娘的容貌重叠起来。
尽管岁月流逝,但毫无疑问,她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美好的回忆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羞恼。
如今他身居高位,若此事曝光,多年经营的地位可能瞬间崩塌。
官场如战场,明枪暗箭从未停歇。
领导面色平静,淡淡道:“女同志,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乡下姑娘,请自重。”
说完,他抬脚欲走。
可论演技,秦淮茹远胜于他。
刚才他的迟疑和细微表情,早已被她捕捉。
老天既让她在此刻遇见贵人,她岂会轻易放手?
秦淮茹并未拉扯,只是轻飘飘丢出几句话——
“或许我真认错了,但我想告诉那个人,那晚他给了我难忘的回忆,而我……给他生了个儿子。”
“他不认我没关系,难道连亲生骨肉也不认?”
“若他真如此狠心,就别怪我让全四九城都知道这事。”
话音落下,领导脚步猛然顿住。
他心中巨震,几乎窒息。
这女人……竟给他生了个儿子?!
即便城府再深,此刻他也彻底乱了方寸。
领导对秦淮茹的威胁不以为意,他见惯了大场面。
真正让他停下脚步的,是那句给你生了个儿子。
他竟然有儿子?
这简直难以置信!
为了仕途,他娶了毫无感情的高干子女。
多年婚姻冰冷如霜,和易中海夫妇一样膝下无子。
岳家的政治资源对他至关重要,离婚根本不可能。
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往上爬,职位越来越高,内心的遗憾却越来越深。
没有子嗣,爬到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再娶?那时还能生育吗?
此刻突然冒出个旧相识,声称那夜欢愉后为他生了儿子!
怎能不震惊?
当然,他不会轻信一面之词。
官场沉浮多年,天真的人早被淘汰。
** 可以慢慢查证,眼下要先稳住这个女人。
在轧钢厂闹开对谁都不好,尤其不能传到妻子耳中。
领导目光如电扫向秦淮茹,上位者的威压让她浑身一颤。
但她倔强地昂着头对视,用眼神宣告自己问心无愧。
你胆子不小。”领导忽然笑了。
秦淮茹暗自松气,仍绷紧神经:不敢冒险,我就不会来四九城进轧钢厂,更不会遇见你!
我们的儿子叫贾梗。
那晚之后我怀孕了,在农村未婚先孕会有什么下场?幸好有人帮忙,让我嫁给轧钢厂工人贾东旭,孩子才能平安出生。”
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怎么过的吗?你只顾着自己平步青云!
泪水夺眶而出,茶艺大师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即便是铁石心肠的领导,面对梨花带雨的秦淮茹,也不禁心生怜惜。
他下意识想上前安慰,伸手欲牵——
第581节
基本操作!
不必惊叹!
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他,也让他猛然清醒!
领导!领导!哎呀可算找着您了!
我们四处寻了半天不见人影,还以为出了啥岔子,
这要真有个闪失,我可就罪过大了!
您这是......嗯?
秦淮茹?
你咋在这儿?
早过了下班钟点,怎么还不回家?
两人同时抬头,
发现来人竟是轧钢厂李副厂长,
此刻他正狐疑地打量着秦淮茹和领导,
那探究的目光让二人心头直发毛。
秦淮茹慌忙低头拭泪,
领导到底是 ** 湖,变脸比翻书还快,
方才不过是被那句给你生儿子乱了阵脚,
转眼间又端起领导派头,
背着手淡淡道:
你们啊,总爱大惊小怪。”
在厂子里能出什么事?
不过是酒劲上来,躲这儿散散酒气。”
哦?这位女同志李厂长也认得?
李副厂长何等精明,
虽不知其中关窍,但立即嗅到机会——
杨厂长严防死守不让他接近这位领导,
眼下可是天赐良机!
当即正色道:领导说笑了,
一车间的骨干同志我怎会不识?
自打顶了贾东旭的岗,工作认真负责,
学习能力又强,
是重点培养对象!正考虑给她加担子呢。”
秦淮茹听得差点绷不住,
心说这说的是我?
摸鱼摸得自己都害臊,还加担子?
莫非让我当主任好光明正大偷懒?
李副厂长向来无利不起早,
这唱的是哪出?
直到领导开口,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李厂长果然慧眼如炬,
对基层同志了如指掌。”
既这样,我也不多言了。”
相信李厂长定会量才施用,
大胆提拔优秀同志嘛!
是是是!领导高见!李副厂长腰弯得更低了,
我一定贯彻指示,
把轧钢厂建设得更好!
脸上喜色几乎掩不住,
虽满腹疑团,但此刻都不重要了。
只要盯住秦淮茹, ** 迟早会浮出水面!
好好好,
李副厂长你做得不错,
先回去告诉大家不必等我,
让他们继续用餐,
我正好跟这位女同志深入了解下轧钢厂的基层情况,
稍后再回去。”
领导朝李副厂长摆了摆手。
明白!您慢慢了解,我这就去传达。”
李副厂长这个官场老手,怎会听不出领导有意支开他?
显然是要与秦淮茹单独谈话,
或许涉及某些隐秘,
不便让旁人知晓。
此刻李副厂长心里像猫抓似的,
迫切想知道秦淮茹与领导之间有何秘密。
若能掌握这等机密,
便能抓住杨厂长的把柄,
待时机成熟公之于众,
这位领导必将倒台,
杨厂长失去靠山,
自己取而代之便易如反掌!
李副厂长虽谨慎,却未动摇立场,
他清楚杨厂长才是领导的心腹,
自己方才受夸不过是客套,
即便投靠也难以获得同等信任,
因此决心按原计划扫清障碍,
亲手摘取胜利果实才最甘美!
待李副厂长离去,
领导转身直视秦淮茹:
你所说之事对我确实重要,
但今日不便详谈。
既然承认与你曾有过往,
孩子的事我也会查证。
这个地址你收好,
等我通知再来细谈。”
说完取下胸前钢笔,
在笔记本上写下地址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紧握笔记本,
盯着地址欣喜若狂!
幻想着即将成为领导夫人,
多年苦难终得回报,
看院里谁还敢轻视她!
领导未再多言,
负手径直返回小食堂。
宴席上领导无心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