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林里的雾气还没散,沾在衣角上凉丝丝的,林墨攥着桃木剑的手心却全是汗。刚从蚀林深处钻出来,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心头一沉 —— 前方空地上,三座丈高的黑石阵门并排立着,门楣上刻满暗红的蚀符,符纹里渗着黑色的邪气,正顺着门柱往地面爬,在三座门中间汇成个巨大的阵眼轮廓,隐约能看到阵眼中央插着根黑色的木杖,正是之前在祭坛看到的黑袍人法器。
“是蚀脉阵的三重门!” 李阿公凑过来,指着最左边的门,“我爷爷的笔记里画过,第一重‘蚀符门’,要净化门上的符才能开;第二重‘感应门’,得找到阵眼的气口才能破;第三重‘双承门’,只有承脉者合力才能进 —— 没想到真的存在!”
林墨掏出灵脉镜,镜面的红光已经亮得刺眼,阵眼的位置不停闪烁,旁边还跳出行小字似的脉纹 —— 是 “阵启倒计时”,最多还有一个时辰,蚀脉阵就要彻底启动了。“没时间等了,我们先闯第一重门!” 他把本源石揣进怀里,小金立刻从竹筐里跳出来,银须对着蚀符门闪金光,小银也跟着跳下来,银须泛着淡红光,两只小家伙一左一右,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众人刚靠近蚀符门,门楣上的蚀符突然 “嗡” 地响了声,邪气顺着地面卷过来,缠上最前面的船工老王的脚踝。老王疼得 “哎哟” 一声,脚踝瞬间红了片,像是被火烧过。“快用灵鼠草膏!” 奶奶早有准备,从布包里掏出药膏扔过去,老王赶紧涂在患处,红痕才慢慢消退。
“这符邪性得很,普通方法破不了!” 父亲蹲在门旁,用手指碰了碰蚀符,指尖立刻传来刺痛,“得用小金的净化灵气,再加上本源石的力量,才能把符冲散。”
小金会意,纵身跳到门柱上,银须对着蚀符爆发出金光。可刚净化了一半,门后突然传来 “哗啦” 的声响,十几根手臂粗的黑藤钻了出来,藤上还长着带刺的花苞,一靠近就喷出黑色的邪气 —— 是蚀林守卫!这些藤蔓是被蚀符控制的蚀林古树根,专门用来守阵门。
“我来挡着!” 李叔举着木盾冲过去,盾面刚碰到黑藤,就被藤上的刺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邪气顺着小孔往盾里渗。赵小胖赶紧举着灵鼠火杖,对着黑藤烧过去,火杖上的灵鼠草火一碰到邪气,就 “滋滋” 地冒白烟,黑藤瞬间蔫了半截。
“小金,趁现在!” 林墨掏出本源石,对着门楣递过去。小金的金光和本源石的光缠在一起,像道金色的水流,顺着蚀符蔓延。“咔嚓” 一声脆响,门上的蚀符全碎了,第一重门缓缓往两边打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里飘着淡红色的雾,正是蚀符的邪气。
小银突然冲进通道,银须对着雾里闪红光,像是在指引方向。林墨赶紧跟上,刚走了没几步,小银突然停住,对着地面的一块黑石叫 —— 黑石上刻着个细小的鼠纹,正是阵眼的气口!“是感应门的关键!” 李阿公激动地喊,“把四灵物的灵气引到气口,门就能开!”
林墨掏出鼠脉之核、脉灵珠、脉源晶石和灵鼠牙坠,放在黑石周围。小金和小银分别站在黑石两侧,双承的灵气顺着四灵物往气口钻 ——“嗡” 的一声,第二重门的蚀符开始消退,门也慢慢打开。可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黑袍人的冷笑:“没想到你们能闯过两重门,不过,到此为止了!”
黑袍人从雾里走出来,手里的木杖对着地面一敲,通道两侧突然冒出无数黑藤,把众人围在中间。他盯着小金和小银,眼睛里满是贪婪:“双承灵鼠,果然在你们这儿!只要抓了它们,用它们的承脉灵气催动蚀脉阵,整个鼠脉的灵气都是我的!”
“你想偷鼠脉灵气?” 林墨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鼠纹亮起来,“墨魇就是因为贪心,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也想重蹈覆辙?”
黑袍人却不屑地笑了:“墨魇那蠢货,只会用蛮力污染鼠脉!我不一样,我要的是彻底掌控 —— 只要有了双承灵气,我就能成为新的鼠脉之主,到时候,你们这些守脉人,不过是我的奴隶!” 说着,他举起木杖,对着小金和小银挥过去,木杖上的蚀符爆发出黑气,像只黑手似的抓向两只小家伙。
“休想!” 刘老三突然掏出灵鼠草捆,点燃后扔向黑气,浓烟裹住黑气,“滋滋” 的声响里,黑气散了大半。船工们趁机举起船桨,对着黑藤砍过去,船桨上沾着灵鼠草汁,一碰到藤就把藤砍断,露出通道的出口。
“走!去第三重门!” 林墨喊着,带着众人往出口冲。黑袍人想追,却被李阿公拦住 —— 李阿公掏出腰间的灵鼠草绳,对着黑袍人扔过去,绳子缠上他的木杖,把杖牢牢捆住:“想追?先过我这关!”
第三重门比前两重都高,门楣上刻着两只相对的鼠纹,一只泛金光,一只泛红光,正是小金和小银的颜色。门旁的石壁上刻着行守脉人的古文字,父亲凑过去看了半天,突然激动地说:“是‘双承生,邪脉灭’!只有小金和小银一起用承脉灵气,才能打开这扇门,还能削弱蚀脉阵的邪气!”
小金和小银对视一眼,同时跳到门楣上,金光和红光缠在一起,顺着鼠纹蔓延。门 “轰隆” 一声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都愣住了 —— 门后是个巨大的圆形场地,场地中央的蚀脉阵阵眼已经亮了大半,黑色的灵气顺着阵眼往天空冒,木杖就插在阵眼正中央,杖上的蚀符像活过来似的,在不停蠕动。
黑袍人也追了过来,他挣脱了灵鼠草绳,木杖上的蚀符更亮了:“现在就算你们到了阵眼又怎么样?阵眼马上就要启动,你们谁也跑不掉!” 说着,他对着阵眼挥过去,黑气钻进阵眼,阵眼的光芒瞬间暴涨,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像是要塌了。
小金突然对着阵眼冲过去,银须对着木杖闪金光,小银也跟着冲过去,红光缠上金光,形成道双承光柱,对着木杖射过去。“咔嚓” 一声,木杖上的蚀符碎了大半,阵眼的光芒也暗了些。黑袍人急了,对着两只小家伙冲过去,想把它们抓起来。
林墨赶紧举着桃木剑迎上去,剑身上的鼠纹和双承光柱共鸣,形成道灵气剑,对着黑袍人的木杖砍过去。“啪” 的一声,木杖被砍断,黑袍人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嘴角渗出黑血:“我不甘心!我筹备了这么久,怎么会输给你们!”
就在这时,阵眼突然 “嗡” 地响了声,黑色的灵气突然往回吸,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阵眼里钻出来。林墨掏出灵脉镜,镜面的红光突然变成黑色,映出个模糊的邪物影子 —— 是被蚀脉阵召唤出来的 “蚀脉邪灵”,比墨魇的终极形态还要可怕!
“快阻止它!” 父亲大喊,“邪灵一出来,整个鼠脉都会被它吞了!”
小金和小银立刻对着阵眼释放承脉灵气,双承光柱像道屏障,挡住邪灵的影子。林墨也掏出本源石,把石头扔进阵眼 —— 本源石刚碰到阵眼,就爆发出淡金色的光,光顺着阵眼蔓延,把黑色的灵气慢慢压回去。
黑袍人看着邪灵被挡,彻底疯了,他冲向阵眼,想把本源石拿出来:“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可刚靠近阵眼,就被本源石的光弹开,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阵眼的黑色灵气越来越淡,邪灵的影子也慢慢消失。众人松了口气,可林墨却没放松 —— 他盯着黑袍人掉在地上的断杖,杖上刻着个细小的纹路,和小银银须末端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纹路……” 林墨蹲下来,刚想碰断杖,小银突然冲过来,用小爪子按住断杖,银须闪着红光,断杖上的纹路竟和小银的纹路重合在一起,发出淡红色的光。
父亲凑过来看,脸色突然变了:“这是……‘脉灵纹’!只有和鼠脉本源有渊源的人,才会有这纹!黑袍人和小银,难道有什么关系?”
林墨心里一沉,看向小银 —— 小家伙正对着断杖叫,像是在感应什么,银须的红光里带着丝委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意识到,小银的身世,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而这场阻止蚀脉阵的战斗,或许只是个开始……
远处的天空慢慢亮了,晨曦透过雾气洒在阵眼上,本源石的光还在闪烁。林墨把断杖收起来,抱着小金和小银,心里默默想着:不管小银的身世是什么,不管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他都会守护好这两只小家伙,守护好鼠脉,守护好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