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莯媱抬眸看向慕容靖,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没有半分闪躲,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王爷,你信我么?”
那双眸子里盛着的认真,像淬了光,分明是在等一个能定下心的答案。
心不禁跳动一下,这是原主的情绪波动,看来原主还是未彻底消散,执念太深,她在等慕容靖的回答,还在期盼着什么?
慕容靖喉间吐出的“清者自清”四字,冷得像淬了冰,在空旷的场外散开来,没入风里,也隔开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温度。
白莯媱望着慕容靖那张俊脸,方才还带着几分期待的目光缓缓收回,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失望,像被风揉皱的湖面,轻轻漾开却难掩沉郁。
“你该放下了!”
看向逸云郡主:“倘若未从我身上搜到,郡主该当如何?”
逸云郡主冷笑:“没搜到就是没搜到,是证明你的清白,靖王爷都不信你,难不成你还能让众人信服!”
白莯媱裙摆一旋,双膝直直砸在青石板上,沉闷的声响在空荡里格外清晰。她对着龙袍下摆的明黄纹样。
先将额头重重磕落,发髻上的玉簪随动作轻颤,再缓缓抬首时,眼底余温尽散,只剩一片压着隐忍的平静,声音低而稳地响起:
“皇上,儿媳愿受搜查。既为皇家儿媳,自当以皇家颜面为先,断不能因宫人的流言蜚语让皇室蒙羞,更要以清白堵悠悠众口,不负陛下与皇室所托;
若今日在儿媳处未能搜出琉璃星辰珥,儿媳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儿媳不信,仅凭一名宫女的片面之词,便能随意污蔑皇家体面,更能让一桩疑案含糊过关!
皇上,那宫女背后定是受人指使!此人借一件饰物构陷儿媳,看似是定我的罪,实则是想挑拨陛下与皇子的父子情分,
妄图搅乱皇家和睦——其用心之险恶,实在令人胆寒!”
白莯媱说完,逸云郡主脸色大变,给她一百个胆她都不敢惹皇上不快,巧姑更是惶恐,因为皇上好像是真听进去了!
白莯媱顿了顿继续说:“为保公平,儿媳请皇上允许,让巧姑亲自搜身!”
“朕,准了!”皇上发话,这个儿媳今天倒是胆大,竟敢拉他下水!
白莯媱顺着青石板缓缓起身,裙摆拂过地面时未带半分踉跄。
她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襟,随即坦然张开双臂,指尖微微垂落,姿态从容得不见一丝局促。
目光落在上前的巧姑身上,脸上平静无波,既无慌乱闪躲,也无多余神色,仿佛此刻等待的不是一场带着羞辱意味的搜身,只是寻常应做之事。
巧姑原本慌乱的心又放回肚子里,真该说这个女人是蠢还是蠢,明明皇上都已经动摇了,她还要自己往坑里跳。
她亲自将耳环放进了王妃腰带内,等会儿就看你如何出糗!
巧姑搜白莯媱并未一上手就选择腰部,而是与王嬷嬷样,从衣袖处开始。
最后在腰间摸到鼓鼓的一处,正是她放耳环处,脸带笑容,终于找到了,这下你死定了。
巧姑将搜到的东西高高举上,连看都没看,直接开口:“找到了!”这是有多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