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两岸的厮杀刚一落幕,金国二十万大军便已彻底土崩瓦解。主帅粘罕在亲兵拼死护卫下,仅率数千残兵败将一路丢盔弃甲,狼狈逃回上京。消息如惊雷般席卷金国疆域,从宫廷到市井,整个国度彻底陷入末日般的恐慌之中。那些年里,南朝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绵羊”,百姓更如猪狗般任其驱策,可如今,这只“绵羊”不知何时已悄然蜕变,成为浑身披甲、武装到牙齿的史前巨兽;而他们自己,却仍沉溺于往日荣光,停留在茹毛饮血的原始征伐时代。
岳飞亲率二十万宋军,凭借此前大胜的威势兵不血刃,一路势如破竹向北挺进,兵锋直指金国的心脏——上京会宁府。金太宗完颜晟得知消息后,急调全国可调之兵,尽数收缩回京城布防,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指望,便是上京那座历经多年修建的高大坚固城墙。这座雄城凝结着无数汉人奴隶的血泪,耗费数年光阴、役使数十万劳工筑就,城墙高达五丈、厚达三丈,通体由坚硬巨石混合糯米汁浇筑而成,历代金国君臣皆称其坚不可摧。完颜晟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脚下厚重的城墙暗自筹谋,只要依托这坚城坚守一两个月,待到凛冬降临、大雪封山,那些不擅长寒地作战的宋军必然会因粮草不济、御寒无方而不战自退。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位来自未来、被称作“总工程师”的赵桓所拥有的可怕实力。
宋军抵达上京城下后,并未如完颜晟预想中那般立刻发起猛攻,反而只是在城外数里处从容安营扎寨,营帐连绵数里、壁垒森严。稍作休整后,宋军将士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一场特殊的“基建”工程。一辆辆满载水泥、钢筋(格物院秘不外传的黑科技造物)的骡马大车络绎不绝运抵前线,在城墙上金国守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宋军士兵们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完全无法理解的施工方式,挥舞各式工具忙碌不停。短短十数日时间,城外便拔地而起一座座高耸的混凝土炮台,其高度甚至超过了上京的城墙。紧接着,上百门乌黑锃亮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被士兵们缓缓推上炮台,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死神冰冷的眼睛,牢牢锁定着城墙上的每一处垛口与防御工事。
城楼上的完颜晟扶着城垛,远远望着城外那片日新月异的“钢铁丛林”,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难以名状的不祥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将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这般大兴土木,莫非是想长久围困不成?”身旁的文武大臣亦是面面相觑,有人摇头轻叹,有人皱眉思索,却无一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次日黎明,东方天际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答案便随之揭晓。“开炮!”岳飞一身戎装立于帅旗之下,一声令下如惊雷炸响。刹那间,百炮齐鸣,震天的炮声让大地都发出痛苦的呻吟,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烈硝烟。无数脸盆大小的实心铁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如暴雨般猛砸上京城墙。“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地动山摇,完颜晟脚下的城楼剧烈晃动,木梁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崩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坚固城墙,在这毁天灭地的炮火面前竟脆弱得如同重锤下的豆腐——巨石应声崩裂,墙体表面迅速浮现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缝,城墙上的金兵被这如同天罚降临般的景象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丢弃兵器抱头鼠窜,惨叫声与哭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