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越来越激烈，顾曼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迅速操作了几下，那些发负面消息的账号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好了，我们继续介绍基地的情况......”
顾曼强行转移话题，声音依旧甜美妩媚：“明天下午三点，我们会派人在金融中心东门接应新成员......”
林悦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不看了！气死我了！”
她愤愤地划走直播，去看其他内容。
沈默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顾曼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她既没有正面回应那些弹幕，也没有解释澄清，而是直接采取了删评踢人的粗暴手段。
这说明什么？
那些弹幕很可能是真的。
李明远的基地或许确实提供食物和庇护，但背后要付出的代价，恐怕远比顾曼所说的要残酷得多。
至于李明远是系统宿主的说法......
沈默突然想起，在末日刚降临不久时，遇到的那三个男人就曾提到过李明远的势力。
而能在末日初期就把势力建起来，拥有系统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系统，你觉得李明远可能是什么类型的系统？”
【根据判断，可能是‘模拟器’系统】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通过完成特定行为获得奖励，初期成长快但上限低】
【这种系统在低级时很唬人，但到了后期......】
“后期怎样？”
【会被本系统按在地上摩擦！】
沈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再追问。
他重新拿起手机，点开抖音的搜索功能，输入“李明远”三个字。
果然，相关的视频和直播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正面宣传。
有几个账号明显是李明远的手下，整天直播基地里的“幸福生活”——吃饱喝足的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唱歌、打牌，甚至还有小型演唱会。
搞的就跟末日前的缅北似的。
评论区一片祥和，偶尔有负面评论也会被迅速删除。
沈默又搜索了“江城，幸存者”，发现除了李明远的基地外，还有不少的大型聚居点。
人数最多的甚至有几千人。
这些聚居点大多由系统宿主领导，提供的条件也参差不齐。
有的要求严格但待遇公平，有的则明显是奴隶制。
“在看什么？”
林悦从身后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沈默将手机递给她：“了解一下周边情况。”
林悦接过手机，滑动屏幕浏览那些聚居点的信息。
“这个看起来不错......”
她点开一个名叫“桃源居”的直播间：“他们只收有技能的幸存者，但待遇很好。”
画面中，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介绍他们的菜园子。
“我们这里有‘种植系统’的宿主，每天能产出新鲜蔬菜......”
男人的声音温和有力：“目前需要木工、电工和医生，有相关经验的可以私信我......”
林悦看得入神，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
沈默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问道：“想去了？”
“啊？没有......”
林悦像是突然惊醒，慌忙把手机塞回沈默手里：“我就是随便看看。”
沈默没有追问，但心里明白——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环境里，谁不向往一个安稳的庇护所？
尤其是看到顾曼那种叛徒都能过得不错，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系统，查看今日任务。”
他摇摇头，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周常任务：与女神深情对视十秒】
【任务奖励：4点情感能量+防风打火机*2】
这个任务比之前的简单多了。
沈默收起手机，转向林悦：“看着我。”
“啊？”
林悦一愣，下意识抬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沈默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
林悦的眼睛很漂亮，瞳孔是浅浅的棕色，在阳光下会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此刻这双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清晰得令人心悸。
一秒、两秒、三秒......
林悦的脸渐渐红了，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但并没有移开视线。
沈默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的每一次收缩，感受到她呼吸的节奏。
七秒、八秒、九秒......
林悦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十秒。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衣柜】
沈默立刻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我去拿点东西。”
他快步走向卧室，从衣柜里取出两个崭新的防风打火机。
这种物资在末世极为珍贵，不仅能点火，关键时刻还能当照明工具使用。
沈默将其中一个塞进背包，另一个放进口袋。
当他回到客厅时，林悦已经恢复了平静，正低头规划着物资清单。
“目前进展不错。”
她并没抬头，声音有些紧绷：“按现在情况，估计我们能撑到天气转暖。”
沈默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拿起手机继续刷抖音。
直播间里，顾曼和妙妙还在热情洋溢地招揽新人，仿佛刚才的负面评论从未存在过。
弹幕依旧极其热闹。
有人询问地址，有人打听待遇，还有人不断催促她们快点脱。
沈默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目光却时不时瞥向林悦。
她低着头，手里的笔在纸上轻轻勾画，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怎么了？”
林悦笔尖一顿，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以后？”
“以后？”
“嗯。”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如果天气真的会好转，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
沈默沉默片刻。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的系统......
目前来看，除了嘴硬，各方面都远不及那些“次级系统”。
一个偶尔能掏出矿泉水、自热锅的系统宿主，显然没法组建什么势力。
“我们......”
沈默忽的语气一顿，皱了皱眉：“我去抽根烟。”
他起身快步回到卧室，将意识沉入脑海。
“系统，你重说一遍！”
【嗯......】
【LV1升LV2需要100点情感能量，且必须来自至少两位女神】
【其中最低一位的贡献比例不得低于20%】
沈默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系统的声音有些心虚：
【这是打了补丁之后新增的要求......】
“那今天的任务白做了？”
【嗯......情感能量搜集失败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的】
【情感能量的多样性是升级的必要条件】
沈默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目前他明确知道位置的女神，就只有在江城互助会的顾曼。
至于那个逼格系统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很简单——要么满世界去找新的女神，要么去找顾曼。
前者风险太大，后者......
沈默想起顾曼背叛他们时的嘴脸，以及她在直播间的表现。
这女人显然不是什么善茬，看起来在互助会也有些地位，如果去找她......
那顾曼要是想对他做什么，就变成羊入虎口了。
但......
如果是以系统宿主的身份进入江城互助会......
系统宿主在那里地位崇高，待遇优厚。
一旦获得这个身份，顾曼就算对他有敌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系统，我这周还有两次任务机会，对吧？”
【是的】
“有没有可能......这两次任务的奖励物品，帮我调整一下？”
沈默摩挲着下巴：“我需要伪装成其他类型的系统去江城互助会。”
【我看一下......】
【明天的任务奖励是矿泉水*10】
“矿泉水？十瓶太少。”
沈默皱了皱眉：“能不能换成更......特别的东西？”
【可以调整】
系统思考了一会：
【消耗2点情感能量，可将奖励替换为‘盒饭*10’】
【再消耗2点，可进一步替换为‘大云*3条’】
沈默眼睛一亮。
烟这东西在末世绝对是硬通货，比食物还珍贵。
如果能当场“变”出三条烟，足以证明他是系统宿主，且地位一定不低。
“行，就把奖励换成大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