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来后,云池看着还在那手足无措的薛洋,突然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说道:“阿洋,现在这事既然说开了,有些称呼可得改改了。”
薛洋一愣,抬头看向云池,一脸茫然:“改…… 改什么?”
云池挑眉,忍着笑意说:“你想想,青婉是我和曦臣的女儿,你如今要娶她,再喊我姐姐,合适吗?”
薛洋这才反应过来,脸 “腾” 地一下红了,耳根子都透着粉色。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神躲闪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蓝曦臣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嘴角微扬,补充道:“按辈分,你该随青婉一同称呼我们。”
薛洋的脸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小声嘟囔:“我…… 我以前一直喊姐姐姐夫的,突然改口,有点…… 有点不习惯。”
云池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习惯也得习惯啊。难不成你想让青婉喊你三叔,你喊我姐姐,这乱了辈分的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薛洋被说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 那我该喊什么?”
“自然是岳父岳母了。” 云池笑得眉眼弯弯,“你试试?”
薛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抬起头,看向蓝曦臣和云池,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蝇:“岳…… 岳父,岳…… 岳母。”
这声称呼喊出来,他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不敢直视两人。
云池和蓝曦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云池故意板起脸,佯装不满地说:“没听清,大声点。”
薛洋咬了咬牙,又喊了一声:“岳父!岳母!”
这次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发紧,但比刚才清晰了不少。
云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以后可得记牢了,可别再喊错了,不然青婉该笑话你了。”
薛洋 “嗯” 了一声,低着头,脸颊依旧滚烫。心里却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蓝曦臣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放缓了神色,温声道:“好了,不必拘谨。往后都是一家人,自在些就好。”
薛洋抬起头,看向蓝曦臣和云池,眼中带着感激,用力点了点头。
薛洋因为惹了魏青婉生气,而且她还怀着孕那,所以得到了所有人的刻意针对。
蓝启仁失了雅正,特意提着他跑到云深不知处外面给他骂了一顿。然后罚他去祠堂跪着请罪去了。魏青婉一日不原谅他,他就一日不能起来。
蓝曦臣提着他最厌烦抄家规,直接给他罚了一千遍家规。然后悲催的薛洋就跪在祠堂里抄他最厌烦的家规。
魏无羡说他这叫监守自盗。提着他去了演武场,把他揍了一顿。
这些人,以前他还能刚,现在气短,不敢。他以为自己挨了揍就能歇会儿了。没想到蓝忘机竟还特意给他把伤治好了。然后又被送回去祠堂了。
真是。该抄的家规是一遍也不能少啊。
这事最后还是魏无羡解决的。
要不是说还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那。自己打小看到大的自己心疼。而且他俩都算他看大的,自然最是理解。
她知道魏青婉就是在闹脾气,你要真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她第一不干。
果然,不过略微言语一激,魏青婉就受不了。抱着大肚子哭的直打嗝,还不忘威胁薛洋,说他要是敢娶聂氏的小姐就阉了他。
聂氏无端背锅。风评被害。
两个人轰轰烈烈的闹了一番,终是举办了婚礼。再不赶紧,婚礼就要赶上孩子满月酒了。
薛洋与魏青婉的大婚,堪称蓝氏与云氏两族的盛事。上一次还是云池和蓝曦臣的大婚。
蓝氏嫁女的排面自不必说。云深不知处的亭台楼阁皆覆上红绸,檐角悬挂的鎏金灯笼串成十里星河,连千年古柏的枝桠都系满了珍珠络子,风过处叮咚作响,恍若仙乐。
送亲的队伍从山门排至山脚,三百名蓝氏弟子身着银纹白袍,腰悬佩剑,步伐齐整地护在花轿两侧。
魏青婉的嫁衣是云池命人用南海冰蚕丝织就,金线绣成的凤凰绕着九颗东珠展翅,凤冠上的夜明珠在日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
她坐在八抬大轿中,透过轿帘缝隙望见沿途百姓焚香跪拜,忽然想起幼时薛洋偷摘给她的野山楂,酸甜的滋味混着此刻的胭脂香,让她忍不住抿唇轻笑。
而云氏娶亲的阵仗更是惊动了半座城。云府门前的广场被辟为临时礼堂,白玉铺就的地面嵌着朱砂勾勒的双喜字,二十丈高的龙凤拱门由千年沉香木搭建,上缀满各色宝石,阳光下折射出的光斑将半个天空染成霞色。
薛洋骑着纯白的汗血宝马,玄色喜服上用赤金绣着云氏图腾,腰间玉带镶嵌着鸽卵大的翡翠。
他时不时勒住缰绳回头望,生怕花轿慢了半分,耳畔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 那是魏青婉去年生辰时给他系的,说这样就能随时知道他在哪。
迎亲队伍行至半途,蓝曦臣与云池并肩立于虹桥之上。蓝曦臣望着女儿的花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忽然低声道:当年你嫁我时,倒没这般张扬。
云池笑着撞了撞他的肩:如今是云氏娶亲,自然要让青婉风风光光的。
正午时分,花轿抵达云府。薛洋亲自掀帘时,见魏青婉正抬手抚着隆起的小腹,鬓边的珍珠垂落肩头。
他伸手去扶,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掌心,忽然想起那日在祠堂抄家规时,笔尖滴落在宣纸上的墨团,竟与此刻心头翻涌的暖意一般滚烫。
拜堂时,蓝启仁端坐高堂,望着新人交拜的身影,眼眶微微发红。案上陈列的聘礼晃得人睁不开眼:云氏献上的千年雪莲盆栽亭亭玉立,蓝氏回赠的玉雕屏风上镂刻着百子图,连宾客随礼的锦盒都堆成了小山,里面的奇珍异宝足够寻常人家挥霍十世。
婚宴开席时,五十张白玉圆桌铺满广场,琼浆玉液从雕花酒壶中倾泻而出,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整颗的珍珠。
舞姬们身着羽衣在阶前旋舞,袖间抖落的金粉与空中飘落的花瓣交织,落在魏青婉微颤的眼睫上。
薛洋执起她的手,将一枚刻着两人名字的同心锁戴在她腕间,低声道:以前是我混账。
魏青婉挑眉,故意扬高声音:知道就好,往后若敢再惹我,仔细你的皮。
周遭宾客哄堂大笑,蓝曦臣无奈摇头,引得蓝启仁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场婚礼持续了整整三日,直至第三夜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出 百年好合 的字样,薛洋才抱着累得睡着的魏青婉回到新房。
红烛摇曳中,他轻轻抚过她腕间的同心锁,忽然明白那些罚跪的祠堂、难抄的家规,都不及此刻她鬓边滑落的一缕发丝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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