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扎根公社,医术扬名引风波
回到红旗公社卫生院的那天,阳光格外明媚。王医生和郑晓燕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从拖拉机上跳下来,都笑着迎了上来。
“林丫头,可算回来了!”王医生难得露出爽朗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知道你爱吃我腌的萝卜干,给你装了满满一包。”
郑晓燕则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瘦了点,但看着更精神了!培训营肯定很累吧?”
“累是累,但学到了不少东西,值了。”林悦笑着说,心里暖烘烘的。这就是她想回来的原因——这里有像家人一样的牵挂。
李院长也特意找她谈了话,正式任命她为卫生院的“正式医生”,虽然编制还在走流程,但工资和待遇已经按正式职工发放。
“回来就好,咱们公社就缺你这样的年轻人。”李院长拍着她的肩膀,“县医院那边张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把你夸了个遍,说你放着县医院的机会不待,非要回公社,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同志。”
林悦有些不好意思:“李院长,我就是觉得这里更需要我。”
“好,好啊!”李院长欣慰地点头,“你放心,院里的事你尽管放手干,我支持你。”
重新投入工作的林悦,像上了发条的钟,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她把在培训营学到的知识和技能,一点点运用到实际诊疗中。
以前公社卫生院看不了的一些急症,比如轻度脑震荡、急性阑尾炎的初步诊断、小儿肺炎的早期干预,现在她都能处理了。她还根据从系统里获得的“特效伤药配方”,结合卫生院现有的药材,亲手调制了一批伤药,送给采石场的工人试用,效果出奇的好,工人们都竖着大拇指说:“林医生的药,比城里买的还管用!”
她的每日签到也从未间断。在药房签到,时常获得一些稀缺药材;在诊室签到,偶尔能得到“疑难杂症诊疗思路”的提示;甚至在去村里出诊的路上,都能签出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正好能给路边中暑的老人用上。
一次去偏远的石头村出诊,一个产妇难产,村里的接生婆束手无策,产妇已经开始出血。林悦赶到后,凭借着培训学到的助产知识和系统签到获得的“产程判断辅助”技能,准确判断出是胎位不正,用手法一点点纠正,最终帮助产妇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孩子的父亲是个憨厚的庄稼汉,当场就要给林悦磕头,被她连忙拦住。最后硬是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塞给了她,说:“林医生,这鸡你必须收下,不然我心里不安稳!”
林悦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回院后又把鸡换成了几斤红糖,托人给产妇送了回去。
这件事很快传开,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红旗公社卫生院有个“林医生”,不仅医术好,心眼还好,比县医院的大夫还贴心。不少人宁愿多走几十里路,也要来公社卫生院找她看病。
卫生院的门诊量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李院长乐得合不拢嘴,特意给林悦加了工资,还让郑晓燕给她当助手。
名气大了,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天下午,卫生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县卫生局的一个干事,姓黄,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说话带着官腔。
“哪个是林悦?”黄干事翘着二郎腿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眼神扫过众人。
林悦正在给一个老人量血压,闻声抬起头:“我是林悦,请问您找我有事?”
“你就是林悦?”黄干事上下打量着她,带着几分不屑,“听说你本事不小啊,一个知青,没受过正规医学教育,就敢给人接生、看急症?谁给你的胆子?”
林悦皱了皱眉:“我参加了县里的赤脚医生培训,考核合格,是卫生院的正式医生,看病是我的工作。”
“赤脚医生培训?那能叫正规教育吗?”黄干事嗤笑一声,“我接到举报,说你非法行医,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偏方给人治病,延误了不少病人的病情。今天我就是来查这件事的。”
“我没有!”林悦立刻反驳,“我所有的诊疗都是按照规范来的,用的药也都是正规药材,从来没有用过所谓的‘偏方’!”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黄干事站起身,走到药房门口,“把你的处方笺都拿出来,我要检查!还有,把你给采石场工人用的那种‘特效伤药’也拿出来看看,说不定里面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王医生和李院长都赶了过来,看到这架势,连忙上前打圆场。
“黄干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院长陪着笑,“小林医生的医术我们是知道的,她看病很规矩,从来没出过差错。”
“误会?我看是你们包庇!”黄干事不领情,“一个下乡知青,不好好劳动改造,跑到卫生院来当医生,这本身就不合规矩!我看呐,就是你们公社卫生院管理混乱!”
林悦气得脸色发白。她不怕查,她的处方和药材都经得起检验,但黄干事这番话,不仅是质疑她的能力,更是在否定她所有的努力!
“黄干事,我既然能通过县里的培训考核,就说明我有行医的资格。”林悦强压着怒火,平静地说,“我的处方都在档案室,伤药也是按照药典配方调制的,您可以随便查。但请您尊重事实,不要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
“哟,还挺横?”黄干事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伤药里藏了什么猫腻!”
他说着,就冲进药房,拿起林悦调制的伤药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即脸色一变:“这药里加了什么?味道不对!肯定有问题!”
郑晓燕急得脸都红了:“这药是我们看着林医生做的,就是普通的草药,没有加别的东西!”
“你们当然帮着她说话!”黄干事把药瓶往桌上一摔,“这药有问题!林悦,你跟我回县里接受调查!”
“我不去!”林悦挺直了腰板,“我的药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非法行医!要调查可以,就在这里查,请王医生和李院长作证,或者请县医院的专家来鉴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采石场的几个工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是采石场的负责人,姓刘。
“黄干事!您怎么在这儿?”刘主任看到黄干事,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林悦,“林医生,我们听说有人来找你麻烦,特地过来看看。”
原来,黄干事来卫生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采石场,工人们都急坏了——林医生的伤药帮了他们大忙,怎么能让人这么污蔑?刘主任一合计,就带着几个工人赶了过来。
“你们来干什么?”黄干事看到他们,脸色有些不自然。
“黄干事,我们是来作证的!”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工人上前一步,激动地说,“林医生的伤药是我们用过的,效果好得很!绝对没有问题!要是有问题,我们这些受伤的工人第一个不答应!”
“对!林医生是好医生!”
“我们信得过林医生!”
工人们纷纷附和,诊室里一下子挤满了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黄干事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工人,有些慌了,但嘴上还是强硬:“你们是她的病人,当然帮她说话!不算数!”
“谁说不算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石头村的那个庄稼汉抱着孩子,和他媳妇也来了,“我媳妇生孩子难产,是林医生救了她们母子俩的命!这样的好医生,怎么可能非法行医?黄干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紧接着,又有几个曾被林悦救治过的社员闻讯赶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为林悦辩解,把诊室围得水泄不通。
黄干事看着眼前这阵仗,额头开始冒汗。他原本是受人之托,来找林悦的麻烦——赵磊回到公社后,心里不服气,托了个关系找到了县卫生局的远房亲戚黄干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林悦不少坏话,说她“投机取巧”“德不配位”,怂恿黄干事来“整治”一下。
他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知青,吓唬吓唬就能乖乖听话,没想到她在公社的人缘这么好,竟然能引来这么多人为她说话!
李院长看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打圆场:“黄干事,您看,这么多乡亲都为林医生作证,她的医术和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看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就算了?”
王医生也说:“是啊,黄干事,林医生的伤药我也看过,配方很正规,没有问题。要是您不放心,我们可以把配方送到县医院去化验。”
黄干事骑虎难下,看着周围怒目而视的乡亲们,心里直发怵。他知道再闹下去,自己肯定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惹一身麻烦。
“哼,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暂且相信她一次。”黄干事梗着脖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以后必须注意!行医不是儿戏,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黄干事理解。”李院长连忙应道。
黄干事瞪了林悦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走了。
诊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好了!林医生没事了!”
“那个黄干事就是来找茬的!”
刘主任走到林悦面前,笑着说:“林医生,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尽管跟我们说,我们采石场的工人都挺你!”
“是啊,林医生,我们都信你!”
林悦看着眼前这些朴实的面孔,眼眶有些发热。她笑着说:“谢谢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是我们的好医生!”
这场风波,以林悦的胜利告终。经此一事,她在公社的声望更高了,大家不仅佩服她的医术,更敬佩她的骨气。
晚上,王医生把林悦叫到他的诊室,递给她一杯热茶:“丫头,今天受委屈了。”
“没事,王医生。”林悦接过茶杯,心里暖暖的。
“这次是你运气好,有这么多乡亲帮你。”王医生叹了口气,“但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这样的事。你要记住,行医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真本事,还要有能保护自己的智慧。”
“我记住了,王医生。”林悦认真地点头。
王医生看着她,眼神温和:“你那伤药的配方,我看了,确实是好方子。明天我把我的那套‘炮制工具’给你,你调制的时候能更方便些。”
“谢谢您,王医生!”林悦感动不已。王医生的炮制工具是他用了几十年的宝贝,平时从不外借。
“谢什么,”王医生摆摆手,“好东西要传给懂行的人。你比我有文化,有见识,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窗外的月光洒进诊室,照亮了桌上的医书和药罐。林悦捧着温热的茶杯,心里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有这些乡亲的信任,有王医生这样的前辈指引,有系统的辅助,更有自己那颗想要治病救人的初心,她就一定能走得稳,走得远。
在这个平凡的公社卫生院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那些扎根土地的坚守,终将开出最绚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