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图四族纹的光绳还在收紧,苍术胸口的绿芒已亮得刺眼,连皮肤下核心的跳动都清晰可见 —— 盘心的封印咒文突然停止旋转,金光如被压缩到极致的利刃,在纹中凝聚成一点,随后 “咻” 的一声射向苍术胸口!
这道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锐利,没有多余的光浪,只带着穿透一切的威势,径直穿过苍术的衣物与泛金皮肤。没有鲜血飞溅,只有一缕浓得化不开的绿雾从伤口溢出,雾中渐渐凝出拳头大的绿核 —— 核心通体碧绿,表面裹着细碎的黑气,像一颗跳动的毒瘤,每跳一下,苍术的身体便剧烈抽搐一次。
“啊 ——!” 苍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六条手臂突然失去力气,垂在身侧,原本覆盖半身的黑鳞开始簌簌剥落,“核心碎,吾亦亡!你们敢毁它,就等着吾的混沌气反噬整个祭坛!” 他的左眼绿火渐渐黯淡,右眼的淡褐瞳仁却清明起来,里面满是绝望与不甘,“三千年…… 吾竟要毁在你们这些小辈手里!”
金光还缠在绿核上,将其缓缓从苍术胸口拖出,离皮肤越近,苍术的脸色便越苍白,泛金的皮肤渐渐褪去光泽,露出普通人的蜡黄。悠悠看着他眼底的清明,握着蛇纹法器的手微微发颤 —— 之前大巫说 “留寄生者一线生机” 的话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等等!若核心毁了,他真的会死……”
“悠悠,不能等!” 大巫拄着崩裂的巫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混沌核心是祸根,只要它还在,哪怕只剩一缕灵脉,混沌也会卷土重来!三千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指着绿核表面跳动的黑气,“你看这核心的灵压,若让它逃了,下次再出现的,就不是苍术,而是更恐怖的混沌实体!”
青璃已捡起地上的狐尾剑,剑首狐纹泛着微弱的金芒,她一步步走向被金光托住的绿核,眼神坚定:“为了山海界的生灵,不能留!” 她转头看向悠悠,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你不忍,可寄生者本就被混沌缠了三千年,就算救了他,他也再难恢复神智,反而会成为混沌的新容器。”
悠悠咬着唇,目光落在苍术瘫坐的身影上 —— 此刻他的黑鳞已褪到手腕,露出布满旧疤的手臂,胸口的伤口还在渗出淡绿雾气,却没了之前的凶戾,只剩一种麻木的绝望。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绿核突然剧烈挣扎,表面的黑气暴涨,竟试图挣脱金光的束缚,往封印石裂缝方向逃去!
“动手!” 青璃不再犹豫,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狐力,催动火狐尾纹,“玄图,四族力合!” 金青灵光从狐尾纹射出,缠上绿核的一端;楚楚扶着石柱,将泪晶最后的淡蓝微光注入西阵眼水滴纹,水脉灵光缠住绿核中段;银月拖着伤腿,用额头抵住南阵眼火焰纹,火脉灵光裹住绿核另一端;悠悠深吸一口气,将蛇纹法器的青芒引向东阵眼木藤纹,木灵灵光顺着金光绕上绿核 —— 四族灵光交织成网,将绿核死死困在中央,开始缓缓挤压!
“滋啦 ——” 绿核被挤压的瞬间,表面的黑气如被点燃般疯狂燃烧,淡绿雾气从核心裂缝中溢出,却被四族灵光当场净化。核心的碧绿色渐渐变灰,体积也在一点点缩小,苍术看着这一幕,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终究…… 还是输了……” 他的身体缓缓靠向裂缝石壁,双眼慢慢闭上,只剩胸口的伤口还在微微起伏,“若有来世…… 别再碰玄图,别再遇混沌……”
四族灵光还在持续挤压绿核,灰气越来越浓,核心已缩小到拇指大小,表面的黑气几乎被净化殆尽。可就在这时,祭坛西侧的封印石裂缝突然传来 “嗡” 的一声轻响 —— 之前稀薄的域外灰气骤然变浓,像潮水般涌出裂缝,甚至能听到裂缝深处传来模糊的嘶吼声,似有庞然大物要冲破阻碍,灰气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黑鳞,与苍术之前脱落的鳞片截然不同,更粗糙,更具攻击性。
“不好!域外的东西要出来了!” 大巫突然抬头,盯着裂缝中翻腾的灰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绿核的混沌气在减弱,域外的混沌族感应到了!它们要过来抢核心!”
青璃也察觉到灰气的异常,她加快狐力注入,四族灵光的挤压速度瞬间变快:“快!在它们出来前毁掉绿核!不能让核心落入域外之手!” 绿核在灵光中剧烈颤抖,灰气已覆盖整个表面,只剩下最后一点碧绿色还在顽强抵抗,“再加把劲!就快成了!”
悠悠、楚楚、银月也拼尽最后力气 —— 蛇纹法器的青芒爆起,泪晶的蓝光闪烁,火脉印记的红光重现,四族灵光交织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将绿核彻底包裹。裂缝中的灰气越来越浓,嘶吼声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灰气中隐约有巨大的爪子在挥动,而绿核的最后一点碧绿色,终于在光柱中彻底消散,化为一缕无属性的灵雾,被玄图的金光吸收殆尽。
“毁了…… 终于毁了……” 苍术靠在石壁上,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绿火已彻底消失,只剩一片浑浊的淡褐,他看着玄图的金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随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胸口的伤口也停止了渗出雾气。
玄图的金光渐渐收敛,四族纹恢复了微弱的灵光,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裂缝中的域外灰气因绿核消失,翻腾的力度渐渐减弱,却依旧在裂缝口盘旋,嘶吼声也未停止,显然只是暂时蛰伏。
众人瘫坐在地,看着失去意识的苍术与平静的裂缝,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 混沌核心虽毁,苍术生死未卜,域外混沌族的威胁却已近在眼前,而他们的灵脉已彻底耗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先…… 先把苍术抬到安全的地方。” 悠悠喘着气,指着瘫在石壁旁的苍术,“他还有呼吸,或许…… 或许能救。” 大巫点了点头,眼中的凝重稍减:“也好,留着他,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域外裂隙的情报。”
炎生带领两名还能动的族人,小心翼翼地将苍术抬到玄图下方,避开裂缝口的灰气。青璃则盯着裂缝,眉头紧锁:“域外的混沌族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将玄图带回四族圣地,再派人去极北封渊探查裂隙动向。”
裂缝中的灰气还在盘旋,嘶吼声渐渐远去,却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头。这场针对混沌核心的战斗虽已结束,可域外混沌族的阴影,却刚刚笼罩在山海界的上空 ——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