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姜松惊了，这也是武学？
“干嘛这么惊讶？你姜家先祖可是天水麒麟将，姜维姜伯约。他留下的传承和手记中，能做到这种事的应该很多才对。”
“你怎么知道？”
“年轻人，你的枪法非常高深，打不过傅采林不是枪法不行，而是你没有修炼到最高境界。不然你以为，皇帝为什么收你进骁果军？”
“你是说，陛下也看出了我的来历。”
“八九不离十吧。你的姓氏毫不遮掩，以宇文成都的实力和见识，不难看出你的潜力和根脚。”
“好吧，我确实是姜家枪本代传人。至于祖上的传承和手记，多年战乱，能保住枪法不失，已是先祖庇佑了。”
秦真了然。
“难怪！看来姜家历代先人也没有将诸葛丞相传下的内功心法保住，否则现在的你，未尝不能匹敌宇文成都。”
“......”
姜松更丧了。
多年修行，秦真有九成的把握，在这个武道盛行的世界，诸葛丞相是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他以七星灯续命，实则是在隔断虚空对他的牵引。
因此诸葛丞相在五丈原破虚后，独门内功心法必然是随着蜀汉破灭流入司马氏，于战火中失传。
“好了，扯远了。你既然找到了罗艺，想好让他怎么补偿你没？”
“你......都知道了？”
姜松大惊之余，没有思索秦真话中的破绽。
“那你，为何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秦真表示疑惑。“你也听到了。我叫他北平王，不是姐夫！”
秦真很清楚，他担起历城秦氏的因果，只需对秦叔宝一家负责，秦胜珠亦在因果之内。但罗艺和罗成，就属于可操作范围。
姜松浑浑噩噩地点头。
叹息一声，秦真起身。
“也罢，你好好想想。时间有的是。”
随后数日，罗成带领姜松外出游览北平府，发动北平王府力量寻找那注定找不到的人，秦真则留在王府提升二姐的战力。
休息之余，北平王妃秦胜珠，也就是罗成的母亲，秦真这个身体的二姐，不解问道：“三弟，我都一把年纪了，武功够用就行，不必如此拼吧。当年大哥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操练二姐我。”
“哼！那是以前。现在这个世道，高手层出不穷。尤其是罗家地位非凡，一旦你我的关系暴露，顷刻间就是灭门之祸。你也不想逃跑的时候，拖了罗成的后腿吧。”
“休要唬我！外面都说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护不住我们一家三口么？”
秦真依旧平静。“可是二姐，北平王的爵位和十万大军，都是他一生打出来、将来要传给罗成的。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何况，我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确实可以行刺王杀驾之举。但这种威慑力，最好是不用。否则无论成败，都将背负天下大乱的因果。到时就是世人公敌，毕竟没有一个身居高位之辈，会允许有人能随时摘走他们的头颅，断绝他们的享受。”
“那你把夫君，或者是成儿也培养成大宗师不就行了？”
“呵呵~二姐，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秦真不是第一次来北平王府，这些年他时常暗中前来，指点秦胜珠和罗成母子的武艺。却从未指点过罗艺，秦胜珠早有不满。
何况，瓦岗军占据博州后，再无动静。尤其是秦真确定为天下第一高手后，秦胜珠以为是秦真鼓动侄儿叔宝放弃报仇，这种不满越发加剧。
感知到院墙外巡逻护卫中一道陡然沉重些许的呼吸，秦真不动声色。“当年如果你们夫妻坚持反隋，或是受领封号以后，未生出臣服大隋的心思，北平王还有突破大宗师的可能。”
“如今，他心志不坚，摇摆不定。除非遇到大机缘，否则终生无望大宗师。”
秦胜珠不信，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成儿呢？”
“罗成天赋卓绝，但比起宇文成都还是差些。顺利的话，十年后能触摸大宗师门槛。”
得了安慰，秦胜珠没有不依不饶。转而在秦真的指点下，苦修枪法。
她想着，等夫妻独处时将枪法传给罗艺，总能增加几分实力。
可惜，罗艺的症结不在传承，而在心性。
七日后。
姜松再次找到秦真，表示心意已决。即使罗艺在北平王位上干得不错，也改变不了抛妻弃子的事实。
碍于人伦，姜松不能下杀手。但他要让罗艺回姜家庄，在母亲坟前，磕头拜师，认错。
次日一早，秦真带上姜松，直接走向正在演武场晨练的一家三口。
姜松出现的那一刻，三杆枪同时停下。
罗艺人老成精，挥退守卫。偌大的演武场，顷刻间就只剩五道身影，在数个兵器架的见证下，互相对峙。
罗成想要开口，却被秦胜珠拉住。这种时候，自然是一家之主罗艺出声，最为合适。
“三弟，虽然这位姜小友是成儿的救命恩人，但你不打招呼带他来此，难免有偷学我罗家枪法之嫌，有些不合适吧。”
姜松既下定决心，自然不会退缩，当即就要反驳，却被秦真按住。
“是吗？你这七十二路罗家枪法，本就源于一百零八路姜家麒麟枪法，姜小友身为姜家枪法当代传人，何需偷学？”
“三弟不可胡说！罗家枪法乃我征战沙场多年，耗尽毕生心血，独创而来，又岂会和什么姜家枪法扯上关系？”
秦真也不辩驳，而是看向秦胜珠。此时这位二姐的脸上，亦是五彩斑斓。身为罗艺的枕边人，她又岂会毫无所觉。
罗成肃穆在旁，隐隐觉察一场惊天大雨将落在罗家，却无能为力。
“二姐，当年你嫁给北平王的时候，除了两情相悦，难道没有看重他罗家枪法有成，有沙场建功立业的潜力么？而大哥时任北齐左武卫大将军，若不是看重枪法不弱的罗艺，怎会同意这桩婚事？”
“如今大嫂尚且健在，罗艺你这自创枪法的说辞，简直令人发笑。”
罗艺彻底慌了。
他当年凭借皮囊和承诺，娶了姜家枪法上代传人姜桂芝，却又被姜家族老发现暗中修改枪法招式，把姜家枪法改头换面，冠上罗家枪法之名。
惊慌之下，罗艺连夜逃亡，没有给发妻姜桂芝留下只言片语。
得知此事，身为姜家第一高手的姜桂芝本欲亲自出马捉拿罗艺，废除所学，却因身怀六甲，暂缓此事。
待到抚养姜松长大，姜桂芝已因多年郁结于心，又为姜家庄在战乱中的生存而连连出手，常年不得休养，尤其是当年孕期数次出手，早已油尽灯枯，追随先祖而去。
姜桂芝一死，按照其遗命，姜松被姜家族老送走，令其解决此事后，回归继任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