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谷的风裹着灼人的热气,刚到谷口,雷雪就觉得灵脉里的冰劲都在发烫——谷中铺着层厚厚的黑浊,浊上窜着半人高的紫火,火舌织成密不透风的火墙,把齐天困在谷中央的焚天石旁。金箍棒斜拄在地上,棒身的三宗光泛着微弱的光,齐天半跪在地,胸口沾着黑浊,每动一下,灵脉就传来一阵灼痛,他想抬手擦汗,指尖刚碰到火墙,就被烫得缩回手,指腹留下道黑痕。
“齐天!”雷雪急得攥紧冰雷鞭,指尖的冰雷丝往火墙探去——丝儿刚碰到紫火,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冰劲瞬间被烧化,黑浊顺着丝尾往她的手腕缠来,幸好蹄花落雨及时挥剑,软剑的净化灵劲斩断黑浊,才没让它渗进灵脉。
“这浊火阵是用魔焰尺的余劲布的,火里裹着黑浊,冰劲和净化劲单独用,根本破不了。”蹄花落雨盯着火墙里的黑浊,软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剑穗的银铃叮当作响,“得找个能同时压火和除浊的法子,不然硬闯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就在这时,谷顶的云层突然动了。原本散着的云絮像被无形的手牵引,慢慢汇聚成一片淡青色的云团,云团往下垂落时,竟传来一阵清润的流水声。紧接着,一道青白色的身影从云团里飘下,足尖踩着一缕薄云,落地时连焦土都没惊起——那人穿件绣满流云纹的宽袖白袍,腰间系着块水色玉佩,手里握着柄细长的云纹杖,杖尖缀着颗透明珠子,珠子里裹着团流动的云气,正是守护云泽的隐士,云河。
“云河前辈!”雷雪又惊又喜——她曾听苏辰提过,云河的云泽灵术能引云化雨,既能灭火,又能净化黑浊,是浊火的克星。
云河抬手按住云纹杖,杖尖的珠子亮起淡蓝光:“感知到焚天谷的浊火异动,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是黑魔的手笔。”他话音刚落,谷顶的云团突然降下细密的雨丝——雨丝泛着淡青色的光,落在浊火上时,没有寻常雨水的“滋滋”声,反而像清泉浇在焦土上,紫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下去,火里的黑浊被雨水裹着,慢慢聚成小水洼,往谷外的低洼处流去。
“是云泽灵雨!”蹄花落雨眼睛一亮,赶紧挥剑往火墙的缺口冲,“趁火没复燃,我们进去救齐天!”软剑的净化灵劲扫过残余的浊火,将零星的紫火彻底熄灭,雷雪紧随其后,冰雷丝缠在手腕上,随时防备突发状况。
云河拄着云纹杖跟在后面,灵雨始终罩着三人周身,防止黑浊反扑:“这阵只是黑魔用魔焰尺布的临时阵,核心在谷中央的焚天石——他在石上刻了邪纹,靠邪纹引地底浊火,只要毁了邪纹,阵就彻底破了。”
三人很快冲到齐天身边,雷雪赶紧扶他起来,冰雷丝往他胸口的黑浊上缠——冰劲裹着灵丝,慢慢将黑浊从灵脉里逼出来,齐天喘了口气,握着金箍棒站起来:“多谢你们……这火阵太邪门,我冲了三次都没冲出去,还差点被浊火蚀了灵脉。”
就在这时,焚天石突然震动起来,石上的邪纹亮起紫黑色的光,地底传来一阵闷响,数道细小的火柱从石缝里窜出:“想毁我的阵?没那么容易!”黑魔的声音从谷外传来,紧接着,一道浊火鞭从谷口甩进来,直往云河的云纹杖缠去——鞭梢裹着浓黑的浊火,显然是黑魔折返回来,想重新激活阵眼。
“小心!”云河迅速转身,云纹杖往空中一点,灵雨瞬间汇聚成道水幕,挡在身前——浊火鞭抽在水幕上,发出“轰”的一声,水幕被烧得泛起白雾,却没破。云河趁机调动灵雨,化成数道细长的水箭,往谷口射去:“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蹄花落雨和齐天同时冲上去,软剑与金箍棒一左一右往黑魔的方向攻——蹄花落剑的剑招迅疾如骤雨,齐天的金箍棒带着三宗光,一棒砸在地上,震得谷口的浊火都晃了晃。黑魔没想到云河会在此地,一时被三人逼得连连后退,魔焰尺握在手里,却没敢轻易挥出,怕被云泽灵雨克制。
雷雪盯着焚天石上的邪纹,突然甩出冰雷鞭——鞭梢裹着冰劲,重重砸在邪纹上:“毁了你的阵眼,我看你还怎么引火!”“咔嚓”一声,邪纹被冰劲冻裂,石上的紫光瞬间暗下去,地底的浊火彻底没了动静,谷里的热气也渐渐散了。
黑魔见状,知道再斗下去讨不到好,赶紧裹着黑浊往灵脉眼的方向逃:“你们等着!灵脉眼的残片,我一定会拿到!”身影很快消失在谷外的树林里。
云河收起云纹杖,灵雨渐渐停了,谷顶的云层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往灵脉眼去了,苏辰和雷龙恐怕会有危险。”
齐天握着金箍棒,棒身的三宗光亮了些:“那我们赶紧去灵脉眼汇合!三块残片,绝不能让黑魔拿到最后一块!”
雷雪从焚天石旁捡起泛着白光的邪骨残片,小心收进怀里:“云河前辈,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有你的灵术在,我们对付黑魔也多些把握。”
云河点头,抬手理了理白袍的袖口:“云泽与三宗本就守望相助,黑魔乱了焚天谷,又想染指灵脉眼,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走吧,再晚,灵脉眼恐怕就要出事了。”
四人收拾妥当,顺着谷外的小路往灵脉眼赶——焚天谷的浊火已经彻底熄灭,只留下满地焦痕,而灵脉眼的方向,隐隐传来灵脉波动的异响,显然,黑魔已经先一步到了那里,一场围绕最后一块邪骨残片的争夺,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