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应天府噬影案
天启三年，暮春，应天府。
天刚蒙蒙亮，青石板路上还凝着昨夜的露水，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三匹快马直奔锦衣卫千户所，为首的锦衣卫小旗官脸色惨白，腰间的腰牌随着马匹颠簸不断撞击，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格外刺耳。
“报——！沈千户！城西出大事了！王屠户一家四口，全、全失踪了！”
千户所大堂内，沈墨卿刚换上飞鱼服，腰间悬着绣春刀，刀鞘上的缠枝莲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闻言，握着刀鞘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门口气喘吁吁的小旗官，声音低沉而平静：“慌什么？失踪案自有顺天府打理，轮得到锦衣卫插手？”
沈墨卿今年二十五岁，执掌应天府锦衣卫千户一职已有三年。他出身将门，少年时随父征战，后入锦衣卫，凭一身过硬的武艺和敏锐的洞察力，破获多起大案，在锦衣卫中威望甚高。只是他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做事雷厉风行，应天府的官绅百姓，无不惧他三分。
小旗官咽了口唾沫，扶着门框缓了口气，语气带着难掩的惊恐：“千户，不是普通失踪案！王屠户被人发现昏迷在自家后院，他老婆和两个孩子不见了踪影，而且……而且王屠户的影子，没了！”
“影子没了？”沈墨卿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办案多年，杀人案、盗窃案、通敌案见得多了，可“影子消失”的失踪案，还是头一次听说。
“是！小的亲自去看了，王屠户躺在地上，气息还在，就是醒不过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外伤，可地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子，偏偏没有影子！”小旗官急声道，“而且不止王屠户，今早卯时，城西已经报了三起失踪案，都是一家几口人，要么昏迷不醒丢了影子，要么连人带影子一起不见了，现场都留着一块碎镜子！”
沈墨卿心中一沉，知道这事绝不简单。寻常失踪案不会如此诡异，更不会连影子都消失不见，还留下相同的信物。他不再多问，转身抓起桌上的令牌：“点齐一队人手，随我去城西！”
“是！”
半个时辰后，沈墨卿带着十名锦衣卫，赶到了城西王屠户家。此时，王家已经围了不少百姓，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恐。顺天府的捕头也在现场，看到沈墨卿来了，连忙上前拱手：“沈千户，您可来了！这案子太邪门了，卑职实在不敢擅自处理！”
沈墨卿点了点头，推开人群走进院内。王家后院一片狼藉，晾晒的衣物散落在地上，水缸被打翻，水流了一地，显然是发生过争斗，却又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没有脚印，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
王屠户躺在院中央的空地上，身材魁梧的汉子，此刻却像一摊烂泥，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沈墨卿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脉搏平稳，气息也还算匀称，可就是醒不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王屠户身下的地面上，瞳孔微微收缩。地面上，王屠户的身子清晰可见，可无论阳光如何照射，都没有在地上投下一丝一毫的影子，就像是他天生就没有影子一样。
“千户，您看这个！”一名锦衣卫从墙角捡起一块碎片，递到沈墨卿面前。那是一块青铜镜碎片，巴掌大小，边缘锋利，镜面已经氧化发黑，却依旧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反光。碎片上还沾着一点泥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阴冷气息，让人触之生寒。
沈墨卿接过碎片，指尖刚一碰到，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钻入体内，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仔细打量着碎片，发现镜面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纹路扭曲，不像是中原常见的文字，也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图腾，透着一股诡异的邪气。
“其他失踪案的现场，也有这种碎片？”沈墨卿问道。
顺天府捕头连忙点头：“是！另外两家失踪案的现场，都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青铜镜碎片，上面也有这种怪符文！”
沈墨卿站起身，目光扫过院内，沉声道：“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靠近！派人去另外两家失踪案的现场，把所有碎片都收集过来，送到千户所化验！再去查，这几家失踪的人，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买过什么古董物件！”
“是！”锦衣卫和捕快们立刻行动起来。
沈墨卿拿着那块青铜镜碎片，走到院门口，目光看向围观的百姓。“大家静一静！”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瞬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凡是住在城西，最近见过有人售卖青铜古镜，或者知道哪家失踪者接触过古镜的，立刻前来禀报，必有重赏！知情不报者，以同谋论处！”
百姓们面面相觑，议论了片刻，一个卖早点的老汉颤巍巍地走上前：“沈千户，老汉或许知道一些情况。三天前，在城西的张记古董摊，来了一个游方道士，卖过一面完整的青铜古镜，说是汉代的老物件，王屠户和另外两家失踪的李秀才、张掌柜，都去看过那面镜子！”
“张记古董摊在哪里？”沈墨卿问道。
“就在前面的巷口，离这儿不远！”老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巷。
沈墨卿立刻下令：“随我去张记古董摊！”
张记古董摊就在城西巷口，一个简陋的木板摊位，上面摆着一些瓷器、玉器、青铜器，大多是些不值钱的仿品。摊位后面，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正坐在小马扎上，眯着眼睛打盹，正是古董摊老板张老头。
“张老头，醒醒！”一名锦衣卫上前，轻轻推了推张老头。
张老头被惊醒，看到一群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吓得连忙站起身，颤巍巍地拱手：“官爷，官爷，小人没犯事啊！”
“三天前，是不是有一个游方道士，在你这儿卖过一面汉代青铜古镜？”沈墨卿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张老头，不容他有丝毫隐瞒。
张老头眼神闪烁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三天前，一个穿道袍的汉子，来我这儿卖了一面青铜镜，说是祖传的，小人看那镜子古朴，就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下来，后来……后来就卖给了王屠户他们几个人。”
“卖给了他们几个人？”沈墨卿眉头一皱，“一面镜子，怎么卖给几个人？”
“不是卖给几个人，是他们都想要，小人就把镜子敲碎了，分成了几块，每人卖了一块，收了他们每人二十文钱。”张老头连忙解释道，脸上满是惶恐，“官爷，小人不知道那镜子有问题啊！要是知道，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卖啊！”
沈墨卿心中了然，原来如此。王屠户他们几人都想要那面古镜，张老头就把镜子敲碎了分卖，结果几人都出了事，这古镜碎片，显然就是罪魁祸首。
“那个游方道士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往哪个方向去了？”沈墨卿继续问道。
张老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那道士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听声音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中等。卖完镜子，他就往城南方向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小人就不知道了。”
沈墨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线索，他看了一眼张记古董摊，沉声道：“把张老头带回千户所问话，仔细搜查摊位，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镜子碎片！”
“是！”
锦衣卫们立刻上前，将张老头控制住，开始搜查摊位。沈墨卿则拿着手中的碎片，走到巷口的阳光下，再次仔细观察。阳光照在镜面上，反光依旧模糊，可他隐约看到，镜面的反光中，似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镜面，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发黑的铜锈和诡异的符文。可那股阴冷的气息，却越来越浓，让他手腕上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千户，搜查完了，摊位上没有其他碎片，只有一些普通的古董物件！”一名锦衣卫上前禀报。
沈墨卿点了点头，将碎片收好：“走，去另外两家失踪案的现场看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沈墨卿带着手下，先后去了李秀才家和张掌柜家。两处现场的情况，和王屠户家如出一辙，都是一片狼藉，失踪者要么昏迷不醒丢了影子，要么连人带影子一起失踪，现场都留下了一块相同的青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符文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李秀才家，李秀才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了踪影，李秀才自己昏迷在书房里，没有影子。书房的桌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笔墨纸砚散落一地，显然是正在读书时，突然出了事。
张掌柜家，张掌柜和他的儿子一起不见了，只有张掌柜的妻子昏迷在卧室里，同样没有影子。卧室的梳妆台上，放着那块青铜镜碎片，旁边还放着一支金钗，显然是张掌柜的妻子正在梳妆时，遭遇了不测。
沈墨卿将所有现场收集到的碎片都收了起来，一共有五块，加上他从王屠户家拿到的那块，一共六块。他将碎片放在一起，发现这些碎片的边缘能够勉强拼接起来，显然是来自同一面青铜镜。
“千户，这些碎片都透着邪气，要不要找个道士来看看？”一名锦衣卫小声问道，脸上满是忌惮。接连看到这么多诡异的场景，饶是他们这些常年刀光剑影里滚过来的锦衣卫，也有些发怵。
沈墨卿摇了摇头：“先把碎片带回千户所，让仵作化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名堂。另外，派人去城南追查那个游方道士的下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
中午时分，沈墨卿带着手下和张老头，回到了锦衣卫千户所。他将张老头交给狱卒看管，自己则拿着青铜镜碎片，去了千户所的化验房。
化验房里，仵作正在忙碌。看到沈墨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沈千户，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碎片化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毒，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沈墨卿将碎片递给仵作，“另外，看看这些符文，你认不认识？”
仵作接过碎片，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用银针试探了一下，摇了摇头：“千户，这碎片上没有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就是普通的青铜。至于这些符文，小人从未见过，既不是中原的文字，也不是番邦的图腾，更不是道家的符咒，透着一股邪门的味道。”
沈墨卿心中的疑惑更甚。普通的青铜镜碎片，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力量，能吞噬人的影子，还能让人昏迷不醒，甚至凭空消失？
他拿起一块碎片，再次仔细观察，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符文。就在这时，碎片突然微微发烫，镜面的反光中，那个黑影再次出现，这一次，黑影比之前清晰了一些，隐约能看出是一个人形，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正对着他缓缓伸出手。
“千户，小心！”仵作惊呼一声，看到沈墨卿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连忙上前想要叫醒他。
沈墨卿猛地回过神，心中一阵后怕。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被镜面中的黑影吸引，意识差点被拉进去。他握紧碎片，一股寒气再次袭来，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碎片中蕴含着一股阴冷的能量，这股能量能够影响人的意识，还能吞噬人的影子。
“这碎片有问题，不能再碰了！”沈墨卿将碎片放在桌上，用一块黑布盖了起来，“立刻将这些碎片封存起来，不准任何人再触碰！”
“是！”
沈墨卿走出化验房，眉头紧锁。这案子越来越诡异，青铜镜碎片、消失的影子、昏迷的人、神秘的游方道士，还有那些诡异的符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面神秘的青铜古镜。
他回到大堂，刚坐下，一名锦衣卫就匆匆跑来禀报：“千户，不好了！刚才狱卒来报，张老头在牢房里出事了！”
“什么事？”沈墨卿猛地站起身。
“张老头在牢房里突然昏迷不醒，而且……而且他的影子也不见了！牢房里，还多了一块青铜镜碎片！”
沈墨卿心中一震，连忙赶往牢房。牢房里，张老头躺在地上，和王屠户他们一样，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没有影子。牢房的角落里，果然放着一块青铜镜碎片，和之前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刚才有没有人靠近牢房？”沈墨卿问道。
看守牢房的狱卒连忙摇头：“回千户，没有任何人靠近牢房，我们一直守在外面，就听到里面‘咚’的一声，进去一看，张老头就躺在地上，影子没了，还多了这块碎片！”
沈墨卿走到牢房里，捡起那块碎片，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没有人靠近牢房，碎片是怎么出现的？张老头的影子又是怎么消失的？难道这青铜镜碎片有自主意识，能够自行移动，还能主动吞噬人的影子？
他走出牢房，沉声道：“加强戒备，派人日夜看守所有牢房，不准任何人靠近！另外，立刻派人去城西，通知所有百姓，不准触碰任何青铜镜碎片，凡是家中有青铜古镜的，立刻上交官府，违抗者，以通敌论处！”
“是！”
沈墨卿回到大堂，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知道，这面青铜古镜绝不简单，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消失的影子，昏迷的人，神秘的碎片，这一切都透着一股邪气，不像是人为造成的，反而像是某种邪术，或者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拿着一份卷宗走进来：“千户，这是顺天府送来的卷宗，上面记载着，三个月前，城南也曾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失踪案，一家五口人，连人带影子一起不见了，现场也留下了一块青铜镜碎片，只是当时案子没有引起重视，被当成了普通的失踪案处理了。”
沈墨卿接过卷宗，快速翻阅起来。三个月前的失踪案，和现在的案子一模一样，都是一家几口人失踪，现场留下青铜镜碎片，失踪者的影子都消失了。只是当时的案子没有引起重视，不了了之。
“看来，这案子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沈墨卿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三个月前的案子，现场留下的碎片在哪里？”
“卷宗上记载，碎片当时被顺天府的捕快收走了，后来不知怎么遗失了。”锦衣卫说道。
沈墨卿握紧拳头，心中暗道：“看来，那个游方道士，很可能三个月前就已经在应天府活动了，他的目标，就是通过青铜镜碎片，吞噬人的影子，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他站起身，决定亲自去城南调查三个月前的失踪案。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千户，大事不好了！城西又有五户人家出事了，这一次，不是昏迷，而是连人带影子一起不见了，现场同样留下了青铜镜碎片！而且，有百姓说，他们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黑影，黑影飘过之后，那些人家的人就不见了！”
沈墨卿心中一沉，知道事态已经失控。这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快速扩散，越来越多的百姓受到牵连，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用不了多久，整个应天府都会陷入恐慌，甚至会有更多的人失踪。
他不再犹豫，转身抓起绣春刀：“点齐所有人手，随我去城西！一定要找到那道黑影，查明真相！”
“是！”
沈墨卿带着所有锦衣卫，再次赶往城西。此时，城西已经乱成了一团，百姓们四处逃窜，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缓缓移动，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团黑雾，又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倒地，要么昏迷不醒丢了影子，要么连人带影子一起消失，现场留下一块块青铜镜碎片。
“就是那道黑影！”沈墨卿大喝一声，拔出绣春刀，刀身寒光一闪，“所有人听令，随我冲上去，拦住那道黑影！”
他纵身一跃，朝着黑影冲去，绣春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黑影劈去。可刀刃刚一碰到黑影，就像是劈在了空气上，黑影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而化作无数细小的黑丝，朝着周围的百姓散去。
“不好！”沈墨卿心中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黑丝落在百姓身上，百姓们立刻倒地，影子瞬间消失，陷入昏迷。
“千户，这黑影刀枪不入，根本伤不了它！”一名锦衣卫大喊道，手中的刀劈在黑影上，同样没有任何效果。
沈墨卿眉头紧锁，知道寻常的刀枪根本无法对付这道黑影。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青铜镜碎片上，心中一动。黑影的出现，总是伴随着青铜镜碎片，或许，这碎片就是克制黑影的关键。
他捡起一块碎片，虽然知道碎片有危险，却还是握紧了碎片，朝着黑影冲去。就在碎片即将碰到黑影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金光照射在黑影上，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快速收缩。
“有效！”沈墨卿心中一喜，连忙将碎片朝着黑影掷去。碎片落在黑影身上，金光更加耀眼，黑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青铜镜虚影，镜面发黑，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虚影中，无数黑丝涌出，重新汇聚成那道黑影，而且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诡异。
“哈哈哈！沈墨卿，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想阻止我？”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青铜镜虚影中传来，声音沙哑，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这面‘噬影镜’，乃是时空通道的钥匙，只要吞噬足够多的影子，就能打开时空裂缝，到时候，所有时空都会陷入混乱，我就能获得无尽的力量！”
沈墨卿心中一震，时空通道？时空裂缝？这些词语他从未听说过，却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握紧绣春刀，眼神坚定：“不管你是谁，想要危害应天府的百姓，危害时空，我沈墨卿绝不允许！”
“不自量力！”那声音冷笑一声，黑影再次朝着沈墨卿扑来，这一次，黑影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刺骨。
沈墨卿毫不畏惧，挥刀迎了上去。绣春刀的金光与黑影的阴冷能量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他虽然武艺高强，却也渐渐感到吃力，黑影的力量太过诡异，而且源源不断，像是永远不会耗尽。
就在沈墨卿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腰间的绣春刀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刀身上的缠枝莲纹路开始发光，与地上的青铜镜碎片产生了共鸣。碎片上的符文也开始发光，与绣春刀的金光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光幕，将黑影笼罩在其中。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快速消散。青铜镜虚影也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散在天空中。
沈墨卿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他看着地上的青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符文依旧在发光，而且他发现，这些符文的纹路，竟然与他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现代文物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墨卿心中充满了疑惑，“青铜镜碎片上的符文，怎么会和现代文物碎片上的一样？难道这面古镜，真的与时空有关？”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千户，顺天府派人来报，说城南发现了那个游方道士的踪迹，他正在一座破庙里，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
沈墨卿立刻站起身，握紧绣春刀：“随我去城南破庙！一定要抓住那个道士，查明所有真相！”
他不知道，这场看似诡异的噬影案，只是一个开始，一场跨越时空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而那面神秘的青铜古镜，将会成为连接两个时空的钥匙，将他与遥远时空的守护者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一行人朝着城南破庙赶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阴冷气息。沈墨卿看着手中的青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符文依旧在发光，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千年的秘密，也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惊天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