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临近过年,京城的街头渐渐添了几分年味,红灯笼挂了起来,赶集办年货的人也多了起来。贺礼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不是被猴子、胖子几个发小拉着喝酒叙旧,就是往璠家园的古玩店跑——杨教授新收了几件老物件,喊他去搂?眼;偶尔得空,还得回爸妈家看看,帮着添置点年货,陪老两口聊聊天,日子过得充实又热闹。
这天下午,贺礼刚从璠家园的地摊上溜达回来,兜里的大哥大忽然“嗡嗡”震了起来。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几分试探:“请问是贺老板吗?”
“我是,你哪位?”贺礼疑惑地问。
“我是月坛邮票市场的,之前您在那儿收过猴票,我旁边摊位的老张跟我说的!”对方连忙解释,语气里透着急切,“我这儿有猴票,想问问您还收不收?是不是还按之前说的三倍价格收?”
贺礼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喜——没想到年前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惊喜!他还以为上次收了刘老板的四版后,短时间内很难再碰到货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收!当然收!”贺礼连忙应声,语气爽快,“价格不变,只要是整版、品相完好的猴票,依旧是三倍市场价,你放心!”
“太好了!”对方明显松了口气,“那咱约个地方?”
“没问题!明天上午十点,就月坛边上的那家茶楼”贺礼一口答应,挂了电话后,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他笑着摸了摸凑过来的猫咪:“小家伙,看来咱们的宝贝又要添宝贝儿了!”
头天晚上,贺礼洗漱完没闲着,坐在书桌前翻了一小时日语课本,直到眼皮有些发沉,才合上书上床休息。
第二天,贺礼的车稳稳停在茶楼附近的停车位,看了眼手表,九点五十,不早不晚。
推门走进茶楼,暖融融的气息夹杂着茶香扑面而来。贺礼目光一扫,就见靠窗的位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站起身,朝着他连连招手。这男子穿着一件深蓝色劳动布外套,头发梳得整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带着几分拘谨的笑意,想来就是昨天打电话的王老板。
“王老板?”贺礼快步走过去,笑着伸出手。
“哎!贺老板,你可算来了!”王老板连忙握住他的手,力道挺足,“我九点半就到了,怕来晚了让你等。”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贺礼让到座位上。
服务员过来添了茶水,王老板抿了一口:“贺老板,咱现在就验票?我这票品相绝对没问题!”
王老板闻言,立刻俯身从帆布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两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轻轻放在桌上,眼神里满是珍视。“贺老板,你仔细看,这两版都是整版的猴票,我一直用防潮纸包着,压在衣柜最里面,连折痕都没有。”
贺礼点点头,拿起一个包裹慢慢拆开,红底黑猴的图案瞬间映入眼帘。他指尖捏着邮票边缘,逐行检查齿孔、票面,又对着光线看了看印刷质感——没有污渍、没有磨损,齿孔整齐,图案清晰,品相和之前收的几版一样完美。他又拆开另一个包裹,同样细致查验了一遍,确认毫无问题。
“东西没问题,我收了。”贺礼放下猴票,抬手就去拿身边的公文包,准备清点现金。
“哎!贺老板,等一下!”王老板连忙伸手制止,语气带着几分犹豫,又透着难掩的急切,“我这儿还有一套更珍稀的邮票,就是价格有点高,主要是急用钱,儿子下个月要结婚,彩礼、家具样样都要花钱,实在是缺钱,要不是没办法,我是说啥也不会拿出来卖的。”
“哦?”贺礼动作一顿,精神瞬间一震,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能让王老板如此看重,还特意在猴票之后提起,想必不是寻常物件。他身子微微前倾,语气笃定:“王老板,钱不是问题。只要邮票是真的、品相好,该给的价格我一分都不会少,你尽管拿出来我看看。”
王老板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再次俯身从帆布包最底层,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木小盒子。盒子看着就有些年头了,表面泛着温润的包浆,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暗红色丝绒,一套邮票静静的躺在盒中,透着股不一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