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灵力屏障像层流动的琉璃，裹着白灵的身体悬浮在聚炎阵中央。杨伟站在三步开外，目光落在她赤足踩过的石台上 ~ 那里残留着细碎的火星，随她的动作轻轻跳动，却不伤石台分毫。这层屏障显然是血脉觉醒的本能护持，既遮了羞怯，又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白灵蜷起手指，看着人类掌心的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突然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像山涧的泉水撞在玉石上，清泠又娇媚，听得杨伟喉头发紧。她背后的炎龙羽翼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掀动了垂落的长发，发梢扫过锁骨处的赤金鳞甲，擦出细碎的金光。
“主人。” 她突然转过身，赤瞳里映着他的影子，像两团烧得正旺的篝火。没等杨伟反应，少女已经扑进他怀里，九条狐尾顺势缠上他的腿，毛茸茸的尾尖蹭着他的脚踝，带着点撒娇的痒意。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混着地脉火精特有的暖香，烫得杨伟浑身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纤细的曲线，感受到她后背羽翼的脉络贴着自己的胸膛，甚至能数清她耳尖那两撮红毛的根数。灵力屏障在触碰的瞬间变得稀薄，指尖透过屏障触到她细腻的肌肤时，像有电流顺着手臂窜上头顶，耳根 “腾” 地燃起热意。
“别、别乱动。” 他扶住她的肩膀想推开些，声音却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白灵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脸颊在他颈间来回蹭着，像只刚睡醒的小兽。“主人不喜欢我这样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尾尖的火苗都蔫了几分，“以前我这样蹭你，你都会摸我的耳朵。”
杨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起那些抱着毛茸茸的白灵晒太阳的午后，想起她总用尾巴圈住他手腕的黏人模样，可眼前的少女分明不同 ~ 她有着玉雕般的锁骨，有着泛着虹光的肌肤，有着能让星辰失色的赤瞳，每一寸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他猛地脱下外套，胡乱裹在她身上。棉质的衣料带着他的体温，刚触到肌肤就被白灵下意识地抓紧，像抓住救命稻草。杨伟的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腰侧，那里的肌肤滑得像凝脂，惊得他立刻收回手，背在身后暗自掐了把掌心。
“穿好。” 他别开视线，不敢看她外套下若隐若现的曲线，“人类…… 都要穿衣服的。”
白灵却对这规矩毫无概念。她歪着头扯了扯外套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莹白的肩头，赤瞳里满是疑惑：“这样好麻烦，不如灵力屏障舒服。” 话虽如此，还是乖乖地任由外套滑到腰间，只是九条狐尾依旧缠在杨伟腿上，没半分松开的意思。
桌上的青瓷水杯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白灵挣脱他的怀抱跑过去，手指戳了戳杯沿，看着里面晃动的水光咯咯直笑。“这是什么？亮晶晶的。” 她学着人类的样子端起杯子，却没掌握好力度，水洒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贴在肌肤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杨伟的目光像被烫了似的收回来，耳尖的热度迟迟不退。他走过去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住 ~ 她的皮肤带着地脉火精的暖意，比常人稍烫些，却烫得他心慌意乱。
“这是水杯，用来喝水的。”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可丹田的元婴却在疯狂打转，体表的火焰纹路乱成一团。
白灵的注意力很快被铜镜吸引。那是杨伟偶尔用来整理衣襟的旧铜镜，此刻正立在石台上，映出她带鳞的狐耳和半张羽翼。少女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展开三对炎龙羽翼在原地转了个圈。
外套被旋转的气流掀起，露出腰线以下的鳞片纹路，像条镶了赤金的雪裙。九条狐尾在身后散开，尾尖的火苗连成圈，将铜镜里的身影衬得如同神话里走出来的精灵。赤瞳里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她对着镜子歪头笑，唇瓣弯起的弧度比杯中的水光更潋滟。
“主人快看！” 她转身扑回来，羽翼带起的风扫过他的脸颊，“我是不是很好看？”
杨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鼻尖的细小汗珠在光线下闪着光，看着她唇瓣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绒毛，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猛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石凳，发出 “咚” 的闷响。
“嗯。”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教白灵穿衣服成了场漫长的修行。杨伟找出备用的素色长衫，刚演示完如何穿袖子，转身就发现少女把两只胳膊都塞进了同一个袖口，像只笨拙的小企鹅。她对着自己打结的袖子皱起眉，赤瞳里泛起水光，突然扑进他怀里耍赖：“主人帮我。”
温热的身体贴着胸膛，长发扫过他的下巴，带着点草木的清香。杨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系扣子 ~ 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时，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白灵的腰线比看上去更纤细，他的手掌几乎能完全环住，布料下的肌肤像暖玉般温润，还能摸到皮下微微跳动的血脉。
“这里要对齐。” 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目光落在她领口露出的鳞甲上，不敢有半分偏移。
白灵却不老实，趁他系扣子的功夫，用狐尾尖轻轻勾他的手腕，痒得他差点捏碎手里的布带。“主人，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她仰头看着他，赤瞳里满是纯粹的好奇，“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没有。” 杨伟系完最后一颗扣子，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后背已经沁出冷汗。他看着眼前穿着宽大长衫的少女，看着她过长的袖子露出的纤细手腕，看着她尾尖的火苗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突然觉得这场灵狐初醒，对他而言更像是场甜蜜的劫难。
白灵却浑然不觉。她学着人类的样子迈了两步，长衫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火星，竟诡异地没有燃烧。她兴奋地跑到铜镜前，对着里面的身影转圈，羽翼偶尔撞翻石台上的玉瓶，洒出的灵泉水在她脚边凝成水珠，顺着鳞片纹路滚下去，像串流动的珍珠。
杨伟坐在石凳上，看着她对铜镜里的自己挤眉弄眼，看着她试着用人类的手指拿起水杯，看着她不小心把头发缠在羽翼上急得跺脚。阳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她身上织成金色的网，连她偶尔蹙起的眉头，都美得像幅精心绘制的画。
他突然想起悠游子曾说，炎龙后裔化形时最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力量吞噬神智。可眼前的白灵，分明还带着灵狐的纯粹与黏人，只是这份纯粹裹在如此美艳的皮囊里，让他的道心第一次动摇 ~ 原来所谓的斩断凡缘，竟是这样难的事。
白灵玩累了，又像以前那样蜷进他怀里。长衫的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她锁骨处的鳞甲，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九条狐尾圈住两人，像个温暖的毛团，尾尖的火苗缩成小小的金点，映在杨伟的眼底，也映在他乱成一团的心跳里。
“主人。”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得像梦呓，“人类的世界，都这么有趣吗？”
杨伟低头看着她闭上的眼睫，感受着怀里逐渐平稳的呼吸，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管他什么修仙大道，管他什么斩断凡缘，至少此刻，他怀里有只刚醒的灵狐，她的羽翼还带着地脉的暖意，她的尾巴尖还在悄悄蹭着他的手心。
静室的聚炎阵残纹轻轻闪烁，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像幅被火焰包裹的剪影。裂隙深处的火蛟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吟，像是在祝福这场跨越种族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