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
林澈重复了这个词。
他抬手，那柄巨大的暮光之剑随之而动，漆黑的剑尖隔空直指托尼。
“这个，就是敲门的礼炮。”
“我可没见过用恒星级材料做的礼炮。”托尼摊开手，“问题是，我们连那个国家的门牌号都不知道，怎么送这份大礼？”
“先生，关于瓦坎达，神盾局的资料库或许有更详尽的内容。”贾维斯适时地介入，“不过，最高访问权限在尼克·弗瑞局长手里。”
“弗瑞？”托尼撇了撇嘴，“我猜那个独眼龙现在正盯着我们的能量读数，头疼该怎么向安理会写报告呢。”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紧急通讯频道被强制接入。
尼克·弗瑞那张阴沉的脸庞，出现在全息投影上。
“斯塔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刚才，全球的伽马射线监测站都以为有超新星在纽约上空爆炸了！源头就是你的大厦！”
弗瑞的咆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放轻松，尼克。”托尼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一次小小的科学实验，为了迎接下一波外星访客。顺便，我需要瓦坎达的全部资料，能看到国王内裤颜色的那种。”
弗瑞的独眼跳过托尼，死死锁定了林澈，以及他身后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剑。
“不可能。”弗瑞的拒绝干脆利落，“瓦坎达是主权国家，神盾局与之有互不侵犯协议。”
“协议是强者定义的游戏规则。”
林澈向前一步，取代了托尼的位置，淡漠地直面弗瑞的投影。
“我们需要振金，大量的振金。”
“你提供情报，斯塔克工业的次代能源技术，神盾局可以获得一个观察员席位。”
“你拒绝，我们就自己去找。”
林澈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宣告一个既定事实。
“到时候造成的任何国际纠纷，神盾局自己去向全世界解释。”
这不是商量。
这是通牒。
屏幕那头的弗瑞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很清楚，眼前这群由怪物、神明和疯子科学家组成的团队，他们的行动力早已超出了任何国家的掌控范畴。
“我需要一个理由。”许久，弗瑞才艰难开口，“一个能让我说服安理会的理由。”
“理由？”托尼嗤笑一声，“外星舰队堵在太阳系门口的录像带需要我发给你一份吗？”
“我们需要升级。”林澈言简意赅。
“我们的武器，跟不上敌人的迭代速度了。”
“振金，是目前这颗星球上唯一的答案。”
弗瑞的影像闪烁了一下，显然是在进行高速的利弊权衡。
“好吧。”他最终选择了妥协，“但我有一个条件。这次行动，必须由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带队。”
“谁？”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
半小时后，斯塔克工业顶层会议室。
气氛无比怪异。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穿着便服，坐姿依旧像军人一样笔挺。
他环视在座的各位：一个玩世不恭的亿万富翁，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伽马射线专家，一个满脸写着“我是恶棍”的光头巨兽，还有一群像是来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学者。
以及，那个叫林澈的，全场气场的绝对中心。
弗瑞已经向他简要说明了情况。
外星人，神，还有迫在眉睫的武力升级需求。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闯进一个与世隔绝的主权国家，强行索要他们的战略资源？”史蒂夫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他无法认同这种强盗逻辑。
“准确地说，是‘强制性技术交流’。”托尼纠正道。
“如果他们拒绝交流呢？”史蒂夫追问。
“那就打到他们愿意交流为止。”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憎恶布朗斯基咧开嘴，露出一个让史蒂夫汗毛倒竖的笑容，他掰了掰手指，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很久没拆过房子了。”
史蒂夫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看向林澈：“这也是你的想法？”
“效率优先。”
林澈只回答了四个字。
“这不合规矩！这不道义！”
“规矩和道义，是用来保护弱者的遮羞布，队长。”林澈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
“当更强大的捕食者出现时，固守旧规矩的下场，就是和你的规矩一起，被吃干抹净。”
史蒂夫彻底沉默了。
他从冰封中醒来，努力地适应这个新世界，但他坚守了一生的信念，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用最冰冷、最残酷的现实，砸得粉碎。
【变量，他的思维模式与你的冲突率高达92.7%。】观测者的声音在林澈的脑海中响起，【但数据库记录，他在二战时期，曾与当时的瓦坎达国王阿祖里有过短暂合作。他是目前最高效的‘敲门砖’。】
一块砖头，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斯塔克，为队长准备一套新装备。”林澈直接下令，没有再给他任何争论的机会。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会议室的另一角，落在了正在处理文件的佩珀·波茨身上。
“波茨小姐。”
佩珀抬起头，有些错愕。
“拟定一份资源置换合同，以及一份技术授权合同。甲方斯塔克工业，乙方瓦坎达王国。涉及金额，千亿级别。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cEo，在尘埃落定后，去完成最后的商业收尾。”
托尼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澈的意思。
先用大炮把门轰开，再让律师和商人进去打扫战场。
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就在这时，尼克·弗瑞的通讯再次接了进来。
“各位，情况有变。”弗瑞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我们刚截获情报，尤利西斯·克劳那批振金的交易地点，就在瓦坎达边境。而买家……是瓦坎达的王子，特查拉。”
“王子微服私访，想买回赃物？”托尼吹了声口哨，“听起来像个好机会。”
“一个愚蠢的举动。”弗瑞否定道，“克劳是个疯子，这次交易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火并。如果瓦坎达王子在边境出事，会直接引爆外交灾难。”
“所以？”林澈问。
“阻止这场交易。”弗瑞的独眼透过屏幕，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保护特查拉，把他平安送回瓦坎达。这是我们唯一能获得瓦坎达信任的切入点。”
“一个护送任务？”憎恶布朗斯基打了个哈欠，显得极度失望。
“不。”
林澈站起身。
“是抓捕任务。”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抓住克劳，拿到那批振金。再‘护送’那位王子回国。”
林澈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带着赃物和人质去敲门，我想，这会比任何‘友好访问’，都更有说服力。”
托尼的战甲面罩“咔”的一声合拢，镜片亮起兴奋的光芒。
“哦，我爱死这个计划了。”
史蒂夫·罗杰斯呆呆地看着这群摩拳擦掌的“队友”，第一次对自己“领导”这次任务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哪里是超级英雄团队。
这分明是一群准备去绑票的星际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