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完全无视了这点小插曲。“还有，之前给你的Aptx4869项目，可以让他，”他的手指，指向了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班纳博士，“和你一起研究。”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憎恶。
“他，是实验体。”
这句话，比之前所有的荒谬加起来，都更具冲击力。斯塔克脸上的调侃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疯子般的警惕。
“你是不是在哪个世界把脑子弄坏了？让一个行走的伽马炸弹，和一个刚刚在哈林区搞完城市拆迁的怪物，在我这栋还没完工的大楼里，研究返老还童？”斯塔克走近一步，压低了音量，“你确定他们不会把我，或者佩珀，当成下午茶点心给分了？”
林澈没有回答斯塔克，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当事人。
他看向班纳和布朗斯基。
“你们会吗？”
班纳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眼神里充满了对“下午茶点心”这个比喻的恐惧。他只是想治病，不想吃人。
布朗斯基沉默着。他那庞大的身躯里，属于士兵的狡猾正在快速计算。
【心灵感应：检测到目标‘埃米尔·布朗斯基’思维波动：评估威胁等级，权衡利弊。攻击倾向：低。服从度：暂时性。】
林澈的逻辑模块瞬间得出了结论。需要加一道保险。
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全息的数据流凭空展开，上面是复杂的基因链和分子结构图，正是Aptx4869的部分核心源码。
“这里有些资料，或许对你们所谓的‘病’，有不一样的思路。”他的话语平淡，却精准地抓住了两个人的核心诉求，“当然，前提是，你们听话。”
“我的大楼不是难民收容所！”斯塔克还在抗议。
“那就把它当成一个特殊的生物实验室。一个能诞生出超越地球当前科技水平的生物实验室。”林澈打断他，“另外，他们造成的任何损失，都从他们的工资里扣。”
斯塔克彻底没话了。他感觉自己的逻辑处理器，在林澈面前，就像一台老旧的计算器。
……
与此同时，华盛顿。
一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罗斯将军把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文件页边角散开，首页上是林澈的一张高清监控截图。
“斯塔克的人？”罗斯的怒火几乎要点燃整个房间，“那个混蛋，抢走了我的财产，还敢说是斯塔克的人？！”
他对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神盾局的高级特工菲尔·科尔森，递过来另一份平板。
“将军，根据我们的资料，林澈先生确实是斯塔克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同时担任‘特殊事务顾问’。他的身份是合法的。”
“我不管他是什么狗屁顾问！”罗斯一拳砸在桌面上，“我要见斯塔克！现在！”
半小时后，斯塔克大厦的临时会客室。
罗斯将军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对着正在慢条斯理品尝咖啡的托尼·斯塔克咆哮。
“……他必须交出班纳和那个怪物！那是军方的资产！”
斯塔克放下咖啡杯，用一种看乡巴佬的怜悯姿态打量着他。“将军，首先，用‘资产’来形容一个大活人，非常不人道，小心被媒体告你。其次，”他摊开手，“我不认识什么抢了你东西的华裔。我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
“你！”
“不过，”斯塔克话锋一转，“我们集团确实有一位特殊事务顾问，恰好也姓林。他很忙，脾气也不太好。如果你有商业上的事情想和他谈，我可以让我的秘书帮你预约。当然，插队费会比较贵。”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昂贵的西装袖口。
“现在，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去监督我的大楼装修了。你知道，品味这种事，不能指望建筑工人。”
罗斯将军被这套属于资本家的组合拳打得憋屈无比，最终只能带着一肚子火，被哈皮“礼貌地”请了出去。
斯塔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拨通了林澈的内部通讯。
“嘿，魔术师。你惹上军方那条老狗了。我帮你挡了一下，他暂时不敢来烦我。不过，他肯定会去找你。”
地下实验室里，林澈正看着贾维斯调出的，关于憎恶和浩克的生理数据分析报告。
“无所谓。”他回答。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家伙疯起来，真的会派坦克来你家门口。”
“那他就得准备好给整个装甲师收尸。”
林澈的回答让斯塔克觉得牙疼。就在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先生，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与菲尔·科尔森特工已抵达顶层，请求与林先生会面。”
斯塔克挑了挑眉：“哇哦，你的访客名单可真够热闹的。神盾局也来了。看来你这次玩的有点大。”
会客室里，气氛比刚才罗斯在时要微妙得多。
娜塔莎和科尔森坐在林澈对面，保持着职业特工的完美坐姿和礼貌微笑。
“林先生，”娜塔莎率先开口，“首先，对于哈林区发生的事件，神盾局已经完成了后续处理和舆论引导。我们希望……”
“建立合作关系？”林澈直接截断了她的外交辞令，“为了尼克·弗瑞的‘复仇者联盟’计划？”
一瞬间，娜塔莎和科尔森脸上的职业微笑，出现了零点一秒的凝固。
科尔森那张总是显得很和善的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错愕。这是神盾局内部的最高机密项目之一。
林澈没有给他们重组表情的时间，继续往下说。
“还是说，你们是来替那个跑到外星球去‘维护宇宙和平’，顺便把一堆斯克鲁难民藏在地球上的惊奇队长，处理后续麻烦的？”
轰！
如果说前一句是精准打击，这一句，就是覆盖整个战场的地图炮。
娜塔莎和科尔森彻底僵住了。斯克鲁人？惊奇队长？这些是连他们这个级别都只能接触到零星碎片、被列为最高绝密的信息。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弗瑞藏着的秘密，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林澈站起身，似乎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合作可以。”
两个特工猛地回过神。
“我的原则很简单。第一，别来烦我。第二，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问我。”林澈的嘴角，出现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弧度，“我收费。”
科尔森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比如合作的细节，或者神盾局的立场。
林澈却已经走到了门口。
“对了，给你们一个免费的友情提示。”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在想着组建什么超级英雄团队，保护地球之前，我建议你们，先把自家的厕所打扫干净。”
娜塔莎和科尔森的思维还停留在他那句“我收费”的古怪逻辑上，没能立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林澈的声音，清晰地飘了过来，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
“你们的神盾局，早就被九头蛇渗透成一个筛子了。”
门，被轻轻关上。
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娜塔莎和科尔森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