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裴星辰又迫不及待到隔壁去找沈清宴。
佣人刚侧身让开，裴星辰的脚步声就咚咚地撞上楼，没敲门就推开了沈清宴的房门。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带着奶油味的香味飘出来。
别看沈清宴清清冷冷，信息素甜得要命。
沈他正擦着湿发转身，浴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的锁骨沾着点水珠。
“你怎么每次都不敲门？”沈清宴无奈地抬眼。
裴星辰却没应声，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颈后那片泛着薄红的皮肤，那是omega后颈最敏感的地方，也是未来标记的位置，他以前只觉得沈清宴这里的皮肤比自己白，今天却莫名觉得烫眼。
“看什么？”沈清宴被他看得不自在，往床边退了半步，浴袍下摆扫过床沿。
裴星辰这才回神，猛地窜到他旁边坐下，床板陷下去一块：“没看什么，就是……你刚洗完澡，身上好香。”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沈清宴的耳尖瞬间红了，他的信息素一向淡，只有亲近的人才能闻到，裴星辰没分化，按理说不该这么敏感。
裴星辰也觉得不对劲，以前闻着只觉得舒服，今天却像有根小羽毛在心上挠。
他下意识往沈清宴身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发顶：“真的，比上次你用的沐浴露还香……”
“裴星辰！”沈清宴猛地推开他，往后缩了缩，omega的本能让他对这种过分贴近的距离有些警惕，“你离我远点，别凑这么近。”
裴星辰被推得往后仰了仰，看着沈清宴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慌。
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想靠近，想再闻闻那股让他心口发暖的味道。
“我不是故意的。”他挠了挠头，语气有点闷，“就是……最近总觉得你身上味道不一样了。”
沈清宴擦头发的动作停了，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可能是……信息素快稳定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裴星辰，眼神里有点复杂，“你也快分化了，以后……别总这么凑过来了，万一我信息素波动，对你不好。”
裴星辰没说话，心里有点堵。
他希望自己也分化成omega，这样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洗完澡就跑来找他，抢他的游戏机，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沈清宴垂在身侧的手，对方的手刚洗完澡，温温的，有点软。
“清宴。”裴星辰的声音比平时低，带着点执拗，“你说我真的会分化成omega吗？”
沈清宴的手僵了僵，抬头撞进裴星辰的眼睛里，少年的眼神亮得很，没有丝毫杂质。
“你想分化成什么？”沈清宴问他。
“我想分化成omega。”裴星辰没丝毫犹豫，握着沈清宴的手又紧了紧：“这样我就不用离你远了，还能跟以前一样，晚上挤在你床上看恐怖片，你怕了还能往我怀里躲。”
他说得坦荡，眼神里全是对“和以前一样”的执念，半点没察觉这话里的亲昵。
沈清宴的指尖蜷了蜷，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裴星辰的手比他大一圈，骨节分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度。
明明还没分化，掌心的力量却稳得很，握得他挣不开，也不想挣。
沉默了几秒，沈清宴才轻声开口，声音没有往常的清冷：“分化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而且，就算你分化成Alpha，也不用离我远。”
裴星辰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真的？”
“嗯。”沈清宴点点头：“你是裴星辰啊，不管你是什么，我们都是好朋友。”
只是后半句说得极轻，语气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理清的、不敢说出口的期待。
他以前也悄悄想过，要是裴星辰也分化成omega就好了，那样就没人说他们性别不同要保持距离。
但现在不这么想了，他更希望裴星辰能分化成Alpha。
但不管裴星辰分化成什么，他的心思永远都不会变。
听他这么说，裴星辰高兴坏了：“那说好了！不管我分化成什么，你都不能赶我走。”
沈清宴被他攥得手都麻了，但没舍得抽回来，只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眼底盛着笑意：“知道了。”
裴星辰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还有两个爸爸宠，因为长得像裴安，大家都以为会分化成omega，从小把他当成omega养。
后来有了好朋友，好朋友沈清宴比他大一岁，也是很宠他，越长大越娇气。
裴星辰不爱吃青菜，沈清宴就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他，下雨天他不想走路，就赖在沈清宴身边哼哼唧唧。
沈清宴无奈，只能撑着伞，半扶半抱地把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他送回家。
越长大，裴星辰的娇气就越明显。
有时候沈清宴忙着写作业，没及时回应他的话，他都能鼓着腮帮子，凑到沈清宴身边蹭来蹭去，直到对方停下笔，摸他的头哄两句，才肯罢休。
这天放学，裴星辰又闹了小脾气，班里有个Alpha开玩笑，说他“长得高，脾气却比omega还娇，说不定根本分化不成omega”。
他气鼓鼓地跑到沈清宴家，一进门就扑到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地哼唧。
沈清宴刚写完作业，见状放下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了？谁惹我们星星不开心了？”
裴星辰掀开脸，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说我娇气，还说我分化不成omega……”
说着，他往沈清宴身边挪了挪，脑袋靠在对方肩上：“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太娇气了？我以后要是分化不成omega，你会不会也不宠我了？”
沈清宴的心瞬间软成一团，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裴星辰虽然比他高，可窝在他怀里时，却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他轻轻顺着裴星辰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不会的。”
“不管你娇不娇气，不管你最后分化成什么，我都也会一直宠你。”
裴星辰的眼睛瞬间亮了，抬头看着沈清宴，鼻尖还蹭在对方的衣领上，闻到那熟悉的奶油香，勾了勾唇。
他伸手抱住沈清宴的腰，把脸埋得更深：“那说好了，要一辈子宠我，不能反悔。”
“不反悔。”沈清宴笑着点头，手指轻轻划过裴星辰的后颈。
那里还没出现omega的信息素腺，可他却忽然觉得，就算裴星辰最后分化成Alpha又怎样？
他照样能把这个被宠坏的小娇气包，继续宠下去，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