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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在萧执庇护下逐渐褪去惊弓之鸟的瑟缩,那份深埋的敏锐却悄然苏醒。

废弃庭院里一株野薄荷成了他短暂自由的见证,也引来不速之客。

当陌生青年带着药香突兀出现,苏渺被萧执瞬间护在身后的刹那——

他嗅到了对方身上与汤药里如出一辙的、名为“三月醉”的毒息。

地下石室昏沉依旧,唯有一盏油灯在角落噼啪作响,将苏渺单薄的身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拉长、晃动。距离被萧执从那场冰封地狱里拖回来,已过去整整十日。高热褪去后遗留的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隐隐的钝痛。他蜷在铺了厚厚陈旧棉褥的石床上,身上盖着萧执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洗得发白却异常干净温暖的薄被。

门轴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苏渺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绷紧了脊背,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抬头看向门口,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角,指节泛白。直到那高大沉默的身影完全踏入昏黄的光晕里,熟悉的轮廓驱散了石室的阴冷,苏渺绷紧的弦才悄然一松,抿了抿干裂的唇,低低唤了一声:“……大人。”

萧执手中端着一个粗陶碗,腾腾热气带着浓郁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他走到石床边,将碗放在旁边一个充当桌子的粗糙石墩上,目光扫过苏渺苍白依旧却不再死气沉沉的脸,最后落在他攥紧被角的手上。

“喝药。”声音是一贯的冷硬,没有多余的字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苏渺顺从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粗粝温热的碗壁时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双手捧起那对他来说有些沉重的陶碗,凑到唇边。浓黑的药汁苦涩得惊人,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难以入口的味道,霸道地冲撞着味蕾,直抵喉咙深处。胃里一阵翻搅,苏渺强忍着呕吐的欲望,闭上眼,几乎是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小口小口地吞咽下去。每一口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和眉心痛苦的蹙起。

萧执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少年纤细脆弱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他清晰地记得十天前把他从雪堆里挖出来时,那身体冰冷僵硬得如同尸体。如今这点微弱的活气,是他用一碗碗滚烫的药汁和近乎严苛的看护,一点点从鬼门关里拽回来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东西,在萧执冷硬的心底无声沉淀。他不再是任务清单上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代号“癸卯七”,他是苏渺,一个活生生、会怕苦、会在他出现时放松下来的少年。

一碗药终于见了底。苏渺放下碗,额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虚汗,唇色被药汁染得发乌,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那极致的苦涩折磨得不轻。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不适。

“苦……”一声极轻微、带着点委屈气音的喟叹,几不可闻地从他唇齿间逸出,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寂静的石室。

萧执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他见过苏渺在靖安侯府下人棍棒下的隐忍沉默,见过他在冰天雪地里濒死的绝望,却从未听过他流露出这样一丝近乎依赖的软弱。这声无意识的“苦”,像一枚细小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包裹在他心外那层名为“任务”和“责任”的厚茧,露出底下连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过的情绪——一丝极淡的心疼,混杂着一种“他总算愿意在我面前显露一点真实”的莫名慰藉。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瓦罐里,摸出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东西。动作有些生疏地打开,里面是几颗圆滚滚、色泽暗红的蜜饯果子。他捻起一颗,递到苏渺唇边。粗糙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少年冰凉柔软的唇瓣。

苏渺怔住,惊讶地抬眼看向萧执。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冷峻的侧脸线条似乎也柔和了那么一丝。他迟疑了一下,张开嘴,任由那颗裹着厚厚糖霜的蜜饯落入舌尖。甜腻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霸道地驱散了残留的苦涩,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抚慰。他含着蜜饯,腮帮子微微鼓起,舌尖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那点珍贵的甜意,一直紧绷的身体线条,终于彻底地、柔软地放松下来,重新靠回身后的石壁。一种奇异的安宁感,随着那丝丝缕缕的甜,悄然流淌在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里。

日子在昏沉与药香中缓慢流淌。苏渺的身体像是久旱龟裂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每一分休养带来的滋养。咳嗽的频率明显低了,呼吸时肺腑间的刺痛也减轻许多,苍白的面颊终于透出一点活人应有的、极淡的血色。石室虽然阴冷,却彻底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风雪与恶意,成了他生命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之所”。

他开始有更多清醒的时间。目光不再总是空茫或惊惧,而是带着一丝初生幼兽般的好奇和小心翼翼的探索,打量着这方寸之地。视线掠过石壁缝隙里顽强钻出的几缕灰绿色苔藓,落在墙角堆放整齐的柴薪,最后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紧闭的石门——门外,是萧执的世界。

更多的时候,他的目光会追随着那个沉默如山岳的身影。看萧执一丝不苟地擦拭他那柄从未离身的漆黑短匕,刃身在幽暗中偶尔闪过一道雪亮的寒光;看他沉默地对着石壁上悬挂的简陋地图沉思,指尖划过某些特定的位置,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冷肃;看他为自己端来饭食和药汤,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多余晃动。苏渺渐渐能从萧执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痕迹——男人起身或转身时,偶尔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制了一下左肩。呼吸的频率也会在那一刻发生极其微妙的改变,深长一分,又迅速恢复如常。

一次,萧执将药碗放在石墩上,动作间左肩似乎被什么牵扯,他极轻微地蹙了下眉。这瞬间的变化被一直默默观察的苏渺捕捉到了。他捧着温热的药碗,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大人……您的左肩……是不是有伤?”

萧执准备离开的身形骤然定住。他缓缓转过身,深潭般的黑眸看向苏渺,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仿佛要看清少年问出这句话的根源是关心还是试探。

石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油灯燃烧的哔剥声。苏渺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捧着碗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发白。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几乎以为自己的僭越会引来雷霆之怒。

然而,预想中的冷斥并未到来。片刻后,萧执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旧伤。无碍。”

只有三个字,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苏渺心湖,激起圈圈涟漪。他知道了!大人真的带着伤!这伤是为了救他时落下的?还是更早之前?一股混杂着愧疚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涌上心头,让他喉咙有些发堵。他不敢再追问,只是将脸埋进药碗升腾的苦涩热气里,小口喝着,心头那份沉甸甸的依赖感,却在这一刻悄然加深,融入了更多复杂难言的情愫。

又过了两日,午后难得的短暂静谧。苏渺靠在石壁上,目光落在墙角那几缕苔藓上。久居地下,不见天日,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光线和新鲜空气的渴望,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着他的心神。他几次偷偷看向门口,又飞快地垂下眼睑。

萧执正就着油灯的光,仔细检查一张写满密语的薄绢,眉头紧锁。石室里的空气滞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当他再次抬眼,目光不经意掠过苏渺时,恰好捕捉到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对门外世界的强烈渴望,以及被强行压抑的落寞。那眼神,像被关在笼中许久、渴望振翅的雏鸟。

萧执握着薄绢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指节微微泛白。他沉默地将薄绢收起,塞入怀中暗袋。动作间,左肩那处旧伤似乎又被牵动,带来一阵熟悉的钝痛,提醒着他外面世界的危险与自身的责任。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油灯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苏渺整个笼罩。

“想出去?” 萧执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平静,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苏渺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但随即又被巨大的惶恐和不安覆盖。他用力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不想!外面…危险……”他下意识地往石壁里缩了缩,仿佛那冰冷的石头能给他安全感。靖安侯府狰狞的面孔、呼啸的寒风和刺骨的冰冷瞬间涌入脑海,让他刚刚升起的那点渴望瞬间冻结。

“无妨。”萧执打断了他的恐惧,语气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此处隐秘,外围有布置。片刻透气,可。”他言简意赅,却透着一股强大的、令人安心的力量。他走到石门前,没有立刻开启,而是侧耳凝神细听了片刻,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异常动静,这才伸手,握住门旁一个不起眼的凸起石块,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和力道,旋转、按压。

沉重的石门发出一阵低沉的“隆隆”声,缓缓向一侧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久违的、带着冬日特有清冽与淡淡腐朽气息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冲淡了石室里浓重的药味和沉闷。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苏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抬手遮挡。当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亮,他迫不及待地望向门外。

眼前并非他想象中的荒山野岭,而是一个被高大、破败院墙围拢的废弃庭院。院中景象荒芜凋敝:积雪覆盖着断壁残垣,枯黄的野草从碎裂的青石板缝隙里顽强地探出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几株早已死去不知多少年的老树只剩下光秃秃、扭曲的枝桠,如同怪异的鬼爪般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庭院中央,一个干涸的、布满裂纹的荷花池如同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在断墙间呜咽穿行。

然而,就在这片荒芜与死寂的边缘,靠近一堵半塌的影壁墙角下,一片灰蒙蒙的雪与枯草之中,苏渺的目光倏地定住了。那里,竟有一小簇极其微弱的、与周围枯败截然不同的生机在顽强地跃动!

一小片不过巴掌大的区域,积雪融化了大半,露出底下湿润的黑土。几株矮小的植物紧贴着冰冷的墙根生长着,叶片呈卵圆形,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呈现出一种在寒冬里极为罕见的、近乎透明的嫩绿色泽。虽然弱小,却绿得生机盎然,倔强地宣告着生命的存在。

苏渺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了。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出石门,踏入这片荒凉的庭院。脚下是松软的积雪和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寒风立刻卷着细碎的雪沫扑打在他脸上,带来刺骨的凉意,却奇异地让他精神一振,胸口那股积压已久的浊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他径直走向那片嫩绿。越靠近,一股极其清冽、带着独特穿透力的香气便越发清晰起来,丝丝缕缕,钻入鼻端。这香气不同于石室里的药味,也不同于萧执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它清新、醒脑,带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瞬间驱散了周遭的腐朽和沉闷。

苏渺在距离那片嫩绿几步远的地方停住,缓缓蹲下身,凑近了仔细观察。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触了一下其中一片最嫩的小叶子。冰凉、柔韧的触感传来。他忍不住将指尖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清冽的、带着薄荷特有的凉辛气息瞬间充盈肺腑,仿佛一股清泉注入干涸的心田,连日来的昏沉和药苦带来的烦恶感竟被奇异地抚平了大半。

“这是……薄荷?”苏渺喃喃自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喜。他曾在侯府后厨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见过类似的植物,但从未见过在如此寒冬、如此荒凉之地还能存活的,而且这香气,比他记忆中后厨那些要纯粹、清冽得多,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干净的寒意。

他完全沉浸在这意外发现的生机里,手指流连在那几片嫩叶上,感受着那细微的生命脉动,浑然不觉周围的一切。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云层缝隙,吝啬地洒下一缕,恰好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极淡的暖金色。那沉寂多日的眼眸深处,终于燃起了一小簇名为好奇和喜悦的微弱火焰。

萧执就站在几步之外,背靠着冰冷的石门框,目光如同最警惕的鹰隼,无声地扫视着整个庭院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然而,当他的视线掠过那个蹲在墙角、全身心沉浸在一小片野草上的单薄身影时,冷硬的眸光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少年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粹的、几乎带着孩童般天真的专注与欢喜,是他从未见过的。这微弱的光芒,竟比那倔强的野草,更能刺破这荒庭的阴霾。

“啧!这鬼地方居然还能找到野薄荷?还是‘寒潭翠’?小病秧子,你运气不错啊!”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戏谑、又透着毫不掩饰惊奇的年轻男声,毫无预兆地、突兀地在寂静的庭院上空响起!

声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挑,像玉石相击,却又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调调,与这荒废庭院的死寂格格不入,瞬间撕裂了短暂的安宁!

苏渺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巨大的惊恐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就在那堵半塌影壁的最高处,不知何时竟斜倚着一个身影!

来人一身质地不俗的靛蓝色劲装,外面松松垮垮罩着一件半旧的鸦青色棉袍,袍角被风吹得猎猎翻飞。他身形修长挺拔,姿态却显得十分闲散,一条腿曲起踏着断墙,另一条腿随意地垂落晃荡着。一张脸生得极好,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此刻正勾着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仁在灰暗的天光下呈现出一种剔透的琥珀色,此刻正亮晶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墙根下的苏渺,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稀罕物。

最扎眼的是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用各色碎布拼接缝制的古怪布袋,随着他晃荡的腿,袋子里似乎发出一些瓶瓶罐罐轻微碰撞的声响。

陌生!危险!苏渺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念头在疯狂尖叫!靖安侯府狰狞的面孔、雪地里冰冷的刀光……所有被短暂遗忘的恐惧瞬间回潮,汹涌地将他吞噬!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踉跄着、不顾一切地扑向身后那道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壁垒!

就在苏渺弹起的同一刹那,一道黑色闪电已撕裂空气!

萧执!他高大的身躯如同瞬间移动般,在苏渺扑过来的前一瞬,已稳稳地、完全地挡在了苏渺身前!宽阔的脊背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彻底隔绝了那道来自高处的、带着探究与玩味的视线。

“锵——!”

一声清越冷冽、饱含杀伐之气的金铁长鸣骤然响彻荒庭!萧执反手拔出了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漆黑短匕!刃身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快如鬼魅的乌沉寒芒!匕尖精准地、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指影壁之上那个突兀出现的身影!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凛冽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以萧执为中心爆发开来,席卷了整个庭院!枯草偃伏,寒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

“什么人?!”萧执的声音比这冬日的寒风更冷彻骨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迸出的冰渣,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戾与警告。他握着匕首的手臂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如刀锋,死死锁住墙头上的青年,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性力量!

苏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萧执身上爆发的恐怖杀意惊得心脏几乎停跳!他紧紧抓住萧执后背的衣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将脸深深埋进那散发着冷冽气息的衣料里,寻求着最后一点遮蔽。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混乱中,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气息,混杂在萧执衣袍的冷冽味道和那陌生青年身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里,猝不及防地钻入了苏渺的鼻腔。

那是……汤药的味道!但并非他每日饮下的那种苦涩,而是更深邃、更隐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酒酿般醇厚醉人的异样甜香!这味道,他曾在每一次喝完药后,在萧执递给他蜜饯时,于男人靠近的衣袖边缘极其细微地捕捉到过!那时只以为是沾染的药味,可此刻,这味道竟如此清晰地从那个陌生青年身上传来!

这丝甜香……苏渺混乱惊惧的脑海中,一个被他忽略已久的、深埋在苦涩药汁下的名字猛地炸开——三月醉!那本被侯府老大夫藏在药柜最底层、布满灰尘的残破药典上,用朱砂标注过的名字!旁边还画着一株奇异的、叶片带着暗红斑纹的植物!那书上字迹模糊地写着:“形似薄荷,其香醉人,三月成瘾,蚀骨焚心……”

寒意,比这隆冬的风雪更刺骨,瞬间从苏渺的脚底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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