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首席谋士赵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炎王。
大殿内的文武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琅……”
炎王瘫倒在王座上,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屈辱在体内冲撞。
只剩一个了!
他麾下,如今只剩下一个杜奎了。
赵嘉心惊胆战,他知道,许琅的“天雷”,已经不是常规兵法能够对抗的东西了。
再这么硬碰硬下去,炎王府的家底都要被败光!
他颤抖着跪倒在地。
“王爷,此子……此子已成心腹大患!其‘天雷’非凡俗兵器,我等不宜再以卵击石……”
赵嘉的牙齿都在打颤,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如……不如暂避其锋,联合靖王、厉王,先将这个祸患铲除!此人一日不除,我等寝食难安啊!”
联合靖王和厉王?
炎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王座上弹起,眼中凶光爆射。
“联合他们?!”
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刺耳。
“让本王去向那两个废物低头?!”
“他们等着看本王的笑话呢,又岂会跟本王联合?!”
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奇耻大辱!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赵嘉脸上,直接将他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打翻在地。
“滚!都给本王滚!”
炎王状若疯魔,咆哮着:“本王要亲手将他挫骨扬灰!亲手!!”
他虽然吼得震天响,但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最终,他也没有再下令出兵。
……
与此同时。
与炎王府的愁云惨淡截然相反,靖王府与厉王府内,却是笑声震天。
“哈哈哈哈!好!死得好!”
靖王府,身形儒雅的靖王,一拳砸在案几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炎王连折两员大将,损兵总七千!他现在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本王夺取天下的机会,来了!”
他身旁,一位山羊胡的谋士,却抚须摇头。
“王爷,炎王虽损,但我们真正的对手,或许已经变了。”
靖王脸上的笑意一敛。
“先生何意?”
“那许琅。”
谋士的表情变得凝重,“能召唤‘天雷’,以两千新兵,阵斩五千精锐。此等人物,此等神物,王爷难道不觉得,他才是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关键吗?”
靖王沉默了。
他脑中浮现出斥候描述的,那“天雷”毁天灭地的场景。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先生说得对。”
“此人,此物,必须为我所用!”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
“慕容沧海!对!慕容沧海就在许琅麾下!他曾是本王的人!这是上天赐给本王的纽带!”
靖王立刻站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来人!备礼!”
他当机立断,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黄金万两!云州顶级的锦罗绸缎千匹!”
“还有,去把教坊司里,那十名本王准备献给新皇的绝色美人,给本王带过来!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懂得伺候男人的!”
谋士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王爷,这……”
“先生不必多言!”靖王摆了摆手,亲自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饱蘸浓墨,亲手写下一封书信。
“本王要许诺他,只要他肯归顺,本王便封他为‘镇北侯’!与慕容沧海,共同执掌云州军务!地位,仅在本王之下!”
……
另一边,厉王府。
气氛,则要暴戾得多。
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厉王,正用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刮着地图上“柳城”二字,眼中满是贪婪。
“天雷……嘿嘿,有点意思。”
他的谋士,一个面容阴鸷的瘦高中年人,躬身道:“王爷,许琅此人,桀骜不驯,怕不是怀柔政策就能收服的。”
“那依你之见呢?”
“恩威并施。”谋士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好!”厉王点头,将小刀往地图上一插,直没入柄。“就这么办!”
“传令下去,派使者去柳城。”
“给他带两份礼物。”厉王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
“一箱珠宝,再加一箱,本王库中最锋利的兵器!”
寓意,再明显不过。
要么,收下珠宝,跪地称臣,交出“天雷”的秘密。
要么,就等着这些锋利的兵器,砍下他的脑袋!
……
柳城,县衙库房。
许琅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两大藩王眼中的香饽饽。
他正兴奋地清点着这次的战利品。
刘闯带来的物资,实在是太丰厚了。
兵器甲胄,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足够让他再扩充一倍的兵力。
粮草更是夸张,足够柳城数万军民,敞开了吃上好几个月。
看着府中美眷环绕,一个个容光焕发,看着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希望。
许琅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名为“野心”的火焰。
占地为王!
他走到书房,摊开那张巨大的堪舆图。
他的手指,在小小的柳城上点了点,随即,缓缓地,划过整个云州的地界。
柳城,终究还是太小了。
这乱世,想要真正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想要随心所欲地活着,就必须成为那个,站在最高处的人。
这云州……
也该换个主人了。
就在此时,柳城之外。
两路人马,正从不同的方向,浩浩荡荡地,朝着这座小小的城池进发。
一路,车马华丽,彩旗飘飘,数十辆大车上装满了奇珍异宝,队伍中央的香车内,十名绝色佳人,正对未来充满了忐忑与幻想。
另一路,则人马精悍,杀气腾腾,士兵们护卫着两口沉重的大箱,一步步,踏向他们的目的地。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柳城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