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婆的儿子,看孙泽明的眼神中充满恨意?”
难道……
他知道了飞花和英婆的死是孙泽明一手设计的,这才趁夜开窗,害死了孙泽明?
确实有这个可能。
夏浅心中斟酌了下,跟着孙管家找到了英婆的儿子,飞虎。
他正在饭堂打饭,被孙管家冷脸叫了出来。
“飞虎,你过来一下。”
“孙管家……”
听到孙管家叫他,飞虎下意识怔了怔,眼神躲避,看上去很心虚的样子。
放下饭盆,走了过来,吸引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
“和其他人无关,吃你们的饭!”
孙管家警告了一句,带着飞虎出了饭堂。
几人来到一间僻静的屋子,孙管家开门见山地问。
“飞虎,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我……”
一听到的孙管家提问,那飞虎顿时慌张无措地抓住了衣角,面露惶恐。
叫夏浅很是纳闷。
这样的心理素质……能设计杀人吗?
孙管家却无暇考虑这么多,他一心只想抓出凶手,向孙县令交差。
见飞虎额头上挂满了冷汗,含糊其辞,他愈发坚定心中的猜测,厉声喝问。
“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说话!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孙管家的呵斥让本就内心忐忑的飞虎更慌张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寝舍,哪儿,哪儿也没有去……”
“真的?”
“真,真的……”
他心虚地垂下了脑袋,紧抓着衣角的手,轻轻颤抖。
孙管家闻言冷哼一声,将与他同屋的家丁叫了进来。
“朱全,你说!昨天晚上,飞虎在不在寝舍睡觉?”
朱全听到孙管家的话,犹犹豫豫地看了眼飞虎,吞吞吐吐,面露迟疑。
“那个,他……”
眼见他心有忌惮,孙管家眯眼威胁。
“朱全!事关生死,你若敢有半句欺瞒,当心棍棒伺候!”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实话实说。”
他惊惶地俯下脑袋,偷瞄了眼飞虎,牙关一咬,下定决心说出了实情。
“昨天晚上,奴才睡觉前,飞虎确实在寝舍休息。
但夜半奴才起夜时,却发现飞虎的床上被子瘪瘪的。
奴才好奇,探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好像……不在床上。”
“不在床上就是不在床上,什么叫好像不在床上?”
孙管家呵斥,朱全连忙低下脑袋,颔首应是。
“是,奴才看到,昨夜子时,飞虎不在床上……”
孙管家闻之,得意地轻笑一声,胸有成竹地睨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飞虎,抬眉笑问。
“你听见了,飞虎,朱全说,看见你昨晚上不在床上。
说吧,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我……我就是去茅厕……”
“茅厕?那朱全刚从茅厕回来,怎么可能没看到你?
哼……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隐瞒了,实话实说吧!
你是不是趁夜去了少爷的房间,悄悄打开了门窗!”
孙管家厉声责问,飞虎却惊恐地抬起眼眸,忙不迭地摆手否认。
“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去少爷房间!窗子不是我打开的!”
“不是你?那你昨晚上去了哪里?”
“我……”
飞虎依旧迟疑,目光闪躲,不愿说出昨夜去向。
孙管家哼笑一声,动了严刑逼供的心思,想要尽快定下他的罪行。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施以棍刑,直到他愿意说出昨晚去了哪里为止!”
“不……不要,孙管家,不是我,开窗害死少爷的人,真的不是我……”
飞虎大叫冤枉,被家丁拖到了门口。
却不想……
门外忽然闯进一个女子,一把抱住飞虎,将人拦了下来。
“不是他!我能证明不是他做的!”
“香儿?你来做什么?别胡闹,快点回家去!”
“爹,我没有胡闹!你不要打他,我能证明,昨晚上飞虎没有去大少爷的房间!”
闻言,孙管家既惊诧又疑惑,黑着一张脸沉声斥责。
“说什么呢,你能证明什么?别耽误爹查案,还不快点回家去?”
“真的不是他!”
香儿手上死死拉着飞虎,顾忌地瞥了一眼门外围观的众人,牙关一咬,沉眸开口。
“我知道昨天晚上,飞虎去了哪里……”
“香儿!”
飞虎挣扎着拦阻,她回眸看向他,安抚地笑了笑,转过头,语气更加坚定。
“昨天晚上,他彻夜都和我在一起。”
此言一出,门外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啥?香儿和飞虎……?”
“你看,我早就说他俩之间有事吧?原来早都搞到一处去了!”
“啊?这怎么可能?孙管家不是一直都看不上飞虎吗?嫌弃他家太穷……”
“你这话说的,要是孙管家同意了他俩的事,他俩为啥还要夜半苟合?”
外面的话越说越难听,孙管家猛地敲了下桌子,赶走了围观众人。
“够了!你们都围在这里看什么?不用去干活吗?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见门外之人四散离去,他收回视线,锁紧眉头,怒斥香儿。
“你这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为了包庇他,不顾廉耻地说出这样的谎话!”
“我没有说谎,昨天晚上,飞虎就是和我在一起。”
“死丫头,你还敢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作势上前,却被夏浅拉住了。
“孙管家冷静一下,其实,我也觉得飞虎不是凶手。”
“为……为何?”
夏浅打量着干瘦的飞虎,轻轻摇了摇头。
“他胆子这么小,如果真的是他……只怕昨天晚上就直接逃跑了。”
孙管家思索片刻,心下也有了几分认可。
毕竟……
他姐和他娘都死在了县令府,他已没了后顾之忧。
既然报了仇,为何还要留下呢?
等人查到他身上吗?
这不合逻辑。
所以……
这个臭小子,昨天晚上真的和香儿……在一起?
他恨铁不成钢地甩开拳头,指着香儿沉声警告。
“不成器的东西,给我滚回家去,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香儿被孙管家骂跑,飞虎愧疚地为她求情。
“孙管家,您不要责怪香儿,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