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寒俯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额角,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却不容置喙:“云屹,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继续……”
直到第五次浪潮褪去,乔云屹彻底瘫成了一滩软泥,连动一下脚趾头都觉得酸痛,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水汽,江知寒这才心疼地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替他擦去身上的薄汗。
乔云屹埋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蚋:“江知寒……你就是头狼……”
江知寒低笑出声,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对你一人凶的狼。”
*
第二天晨光透过舷窗漫进卧室时,乔云屹是被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痛给疼醒的。
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连抬眼的力气都欠奉,脑子里却清晰地回放着昨夜最后昏睡前的画面,江知寒那副看似克制、实则眼底藏着狼光的模样,还有自己最后是怎么被折腾到意识模糊的。
“这个禽兽!”乔云屹咬牙低骂了一句,翻个身想坐起来,腰腹却猛地一软,差点滚下床。
他扶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胳膊慢慢挪到床边,一瘸一拐地往医疗舱的方向爬,说是爬,其实是半扶半挪,每走一步都觉得腿根发颤,昨晚被“欺负”的地方更是又酸又麻。
“平时装得一本正经,对着外人时清冷又端庄,结果背地里是个大尾巴狼!”乔云屹越想越气,手攥得紧紧的,真想找到江知寒当场捶他一顿。
体力不支爽晕过去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先惹火的,而且在采集区这几日分别,两人都攒了太多念想,可气的是,那家伙居然不知道把他抱进医疗舱!
害得他今早起来浑身软绵绵的,连抬手揉个腰都费劲。
医疗舱的修复光线笼罩全身时,酸痛感才渐渐缓解。
乔云屹靠在舱壁上,缓了足足十分钟,才总算恢复了些力气,慢悠悠地晃到院子里。
刚推开玻璃门,就见江砚白抱着一捆新鲜的草药从菜园那边跑过来,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到他就笑着招手:“小云哥日安!你终于醒啦,咱们今天做什么活?是去整理跃迁舱里的物资,还是去山上看看新种的果树?”
乔云屹被他这股干劲逗笑,摆了摆手,朝着不远处的江知寒喊:“把躺椅搬过来,我歇会儿。”
等江知寒把躺椅放好,他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才对江砚白说:“先不急干活,去把大家都叫到院子里,咱们一起看看这次去采集区,都带回了些什么好东西。”
江砚白应声跑开,江知寒则在躺椅边蹲下来,温热的手指轻轻按在乔云屹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揉开肩颈的僵硬。
“云屹,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乔云屹正低头划着光脑,准备调出采集区的物资清单,闻言猛地抬眼,目光直直地戳在江知寒脸上,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怎么好意思觍着脸问的?”
他是真的好奇,这人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昨晚那么“过分”,今早居然还能一脸无辜地关心他舒不舒服。
江知寒被他怼得轻咳了一声,耳尖悄悄泛红,手指却没停,依旧耐心地帮他按着肩膀,声音含糊起来:“咳,我昨晚本来是想抱你去医疗舱的,但是你……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而且……而且也咬着我不放,我实在不好操作……”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没把后半句说透,但乔云屹脑子转得飞快,瞬间就脑补出了当时的画面。
自己大概是昏沉中还攥着人不放,连带着……连带着咬着人家的样子也没松开。
想到这里,乔云屹的脸“唰”地红了,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大半,只剩下满心的羞恼,只能狠狠瞪了江知寒一眼,又低头戳着光脑,假装专心看清单,声音却小了点:“谁……谁……你了,我怎么不记得。”
江知寒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偷偷漫开笑意,手上的力道又放柔了些,低声哄着:“好好好,是我记错了。不过医疗舱的修复液我已经换过新的了,等会儿要是还累,咱们再去躺会儿?”
乔云屹没理他,心里却悄悄嘀咕:算你还有点良心。
“还有,别一大早说这些虎狼之词!”乔云屹攥着光脑的手指紧了紧,脸颊泛起薄红,偏要梗着脖子较真,“就算我昨晚没松手,那你早上醒得比我早,怎么不趁我睡着时送我去医疗舱?”
江知寒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其实想说,自己体力底子厚,折腾半宿清晨就缓过来了,便想当然以为乔云屹睡一觉也能自愈,哪料到这人娇气成这样。
“怎么不辩解了?渣男!”乔云屹捕捉到他的迟疑,立刻扬起下巴,像只得胜的小狐狸,眼底满是促狭。
“我……”江知寒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捏了捏他发酸的腰侧,语气里竟带了点委屈,“我睡一觉疲惫就一扫而空了,以为你也和我一样……”
这话让乔云屹瞬间愣住,随即炸毛般坐起身,腰腹的酸痛都忘了:“所以你就觉得我和你这头‘狼’一样抗造?不是我那么累,能瘫到现在吗?”
“可一直都是我在动……”江知寒的声音更低了,指尖无意识地蹭着乔云屹的衣角,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
“难道我接纳你就不需要花力气吗?”乔云屹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也太直白了,什么小受不能累的“常识”,在自己这儿完全破了功。
他脸颊烧得滚烫,赶紧躺回躺椅,把脸埋进靠垫里,别聊这个了,再说就是自取其辱!
“聊点别的……”
“好,不聊。”江知寒低笑出声,顺着他的意转移话题,手下的力道却更轻柔了些,“不打扰你看光脑,我好好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