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将军和夫人!”赵虎见状,立刻踏前一步,魁梧的身形如同一堵墙挡在楚修明和林晚身前。
他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抱拳对楚修明道:“将军!夫人!区区几个不知死活的毛贼,何须您二位亲自动手,让我们来,定然让这群乌合之众有来无回!”
楚修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仿佛眼前冲来的不是凶徒,而是土鸡瓦狗。
林晚则轻轻调整了一下手中强光手电的角度,将冲在最前面那几个面目狰狞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秦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应声道:“赵兄说的是。对付这等货色,若还需将军动手,岂不是抬举他们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接迎向那个冲在最前面、挥舞着鱼叉的暴躁壮汉。
那壮汉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已天旋地转,“砰”地一声被重重摔在地上,鱼叉脱手飞出老远,疼得他蜷缩在地,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
几乎在秦风动手的同时,赵虎也动了!
他低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甚至没有动用兵器,仅凭一双铁拳和矫健的身法,直接撞入人群!
他拳风刚猛,每一拳落下,必有一人惨叫着倒地;脚步灵动,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自如,专挑那些试图攻击或逃跑的下手。
刘三、刘二狗、牛高高几人虽然武功也不是很高,但是配合默契,比起这些都没经过特殊训练的散兵村民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石墩带来的人如同无头苍蝇,完全暴露在打击之下。
石墩本人刚冲出几步,就被秦风在解决完面前之敌后,顺手一个扫堂腿绊倒,还没等他挣扎起身,赵虎已一步踏前,一脚踩在他背上,沉喝道:“捆了!”
立刻有两人上前,用准备好的绳索将石墩捆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过程,楚修明和林晚始终负手而立,未曾移动分毫。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
不过呼吸之间,石墩带来的二十来人已全部躺倒在地,呻吟不止,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场中只剩下秦风、赵虎等人傲然而立,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热了热身。
……
不久后,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火把通明。
石墩和他那群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手下,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一堆。
另一边,竹叶青和沙蝎也押着同样被捆成粽子的海老大及其残兵败将走了过来。
竹叶青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沙蝎则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样。
当两拨俘虏在火把的光亮下看清对方的惨状时,瞬间都惊呆了!
“海老大?!”
“石墩?!”
“你们……你们也被抓了?!”
震惊、绝望、羞愧、相互埋怨的复杂情绪,在两人眼中交织。
他们这才彻底明白,山阴村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自以为隐秘的偷袭,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自投罗网的拙劣表演。
赵虎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敏锐地察觉到身旁沙蝎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和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便悄悄凑近了些,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问道:“沙蝎兄弟,咋了?脸色这么难看?刚才不还挺顺利的嘛。”
毕竟是一起探过路、打过交道的,赵虎觉得两人还算有点交情。
沙蝎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别过脸去,硬邦邦地甩出两个字:“没事!”
他实在没脸说自己刚才和竹叶青那老狐狸暗中较劲,结果在计数上略逊了一筹,这简直是他这种实战派硬汉的耻辱。
旁边的竹叶青耳尖,听到赵虎的问话,又瞧见沙蝎那副憋屈模样,唇角那抹惯常的、带着几分疏离和算计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优哉游哉地接口道:“赵兄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沙蝎兄弟方才与我小小切磋了一下擒拿的效率,嗯……结果嘛,看来是某人技不如人,略逊一筹,正闹脾气呢。”
他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戏谑,仿佛在谈论今晚的月色不错。
“竹叶青!你放屁!”沙蝎猛地扭过头,眼睛瞪得溜圆,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分明是你这老狐狸耍诈!专挑软柿子捏,抢我盯上的人!比试?谁跟你正经比试了!有本事现在再打一场!真刀真枪地干!”
他气得胸口起伏,感觉竹叶青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格外欠揍。
竹叶青却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沙蝎兄弟何必如此执着?过程不重要,结果才见真章。再说了,将军和夫人正处理正事,你我在此喧哗,成何体统?”
他四两拨千斤,直接把沙蝎的挑战堵了回去,脸上那“反正我赢了”的表情让沙蝎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沙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竹叶青一眼,心里早已用最“亲切”的家乡话将对方从头到脚“问候”了无数遍:“腹黑男!笑面狐!心眼比蜂窝煤还多!迟早有一天……”
就在这两人暗中较劲的当口,楚修明那边已经开始了审问。
他目光沉静地扫过地上那群被捆得结结实实、狼狈不堪的俘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说吧,今夜之事,是谁主使?受何人指使?”
场地上一片死寂。海老大、石墩以及他们带来的村民们都死死地低着头,不敢与楚修明对视,更不敢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一些人粗重紧张的呼吸声。
出卖村长?出卖同村?他们不敢!今晚虽然栽了,但家还在村里,妻儿老小还在村里,要是现在当了叛徒,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这种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和恐惧,让他们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