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成为了沙那德共和国理工大学机甲实验室的一名研究员。
这栋实验楼不像外边看上去那么简单。
表面上的几层楼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地下还隐藏着一个更庞大的空间。
在这里，李鑫终于触摸到了心心念念的机甲，而且是从最早的古董机体到还未服役的原型机。
机甲最初是作为战争工具被发明，它的前身是古地球时代的坦克。
一直到终结古地球时代的文明覆灭战争结束，机甲一直都是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王。
而且，机甲的用途是多元化的，不仅是在战场上，在很多民用领域，机甲也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李鑫很快就融入了这种生活节奏。
大学的专业课程对他来说依旧简单轻松，但是实验室的工作就完全不同。这个全新的领域让他每天都能接触到最前沿的科学技术。
他常常是最早一个出现在实验室的人，根本等不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
他也从一个干干净净的学生，变成了浑身油污，连头发丝里都散发着金属和机油味的机械师。
他发现自己对机甲维修和改装几乎有着偏执的热爱。
每当亲手拆卸和组装那些精密的齿轮结构和液压伸缩杆时，他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更惊喜的是，他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发挥。
“长歌，你过来看看这个。”
林悦从一台移动数据测试机后面探出头来，对着头顶爬在机甲机械臂上拧螺丝的李鑫喊道。
听到林悦的呼唤，李鑫出溜着身子，一拱一拱从机械臂上挪了下来，在脏兮兮的工作服上抹了几把手上的油污问：
“悦姐，怎么了？”
林悦正盯着全息投影屏幕上显示的图形和数据皱眉。
抬头看了一眼他花猫一般的脸，伸手掏出一片湿巾，揪住李鑫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一顿猛擦。
扔掉手里已经跟抹布一样脏的湿巾，林悦指着屏幕上显示神经链接系统的异常波动说：
“你看这个传感器的数据，每次机甲做出稍微复杂一点的动作，神经链接就会出现延迟，已经好几天了。”
李鑫凑到屏幕前，仔细观察那些数据流，搓着自己的下巴说：
“这可能不是硬件问题，有可能是算法出了问题。”
他拿过林悦的全息平板，直接调出了代码界面。
“你看，问题在这。递归函数没有设置终止条件，系统资源被过度占用了。”
林悦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眼神里充满的疑惑。
李鑫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边操作边说：
“看我给你变个魔术啊！”
随着他的操作，数据流逐渐平稳下来。最后以一个漂亮动作按下回车键，所有数据彻底恢复了正常。
“搞定！”
“天哪！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悦惊呼，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下数据，果然问题已经被完美解决了。
李鑫笑了笑说：
“其实也很简单，我只是把它看成一台老式电脑，有时候不是硬件坏了，而是系统需要优化。”
林悦一边继续接下来的工作，一边嘟囔着说：
“你的思维角度真够刁钻的，量子计算机时代，还有人能联想起老古董电脑的结构原理……”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被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的陈教授看在眼里。
他轻轻走进来，语气里带着赞许，对李鑫道：
“长歌，你的思维模式很独特啊！正常的思路会从传感器本身的问题出发，几乎不可能会联想到程序问题，你却能从软件层面找到问题。”
被两个人夸，李鑫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我只是感觉，机甲就像一个生命个体，硬件是它的身体，软件是它的灵魂，想要真正了解它，就要从灵魂入手。”
陈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不过机甲真正的灵魂可不是软件。走，我们去看一下机甲真正的灵魂。
三个人来到了实验室更深层的陈列区。
这里存放着一台老式机甲，机身已经有些斑驳，但依然能从外观上感受到凛冽的压迫感。
陈教授抚摸着斑驳的装甲板说：
“第一代神经链接机甲的原型机，当年我们就是在这台机甲上完成了第一次完整的神经链接测试。”
李鑫也伸出手，将手掌轻轻贴在机甲身上。
一阵规律的振动透过装甲板传递到他的手上。他惊讶地问：
“它还活着？”
陈教授笑了：
“活着？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这台机甲还保持着基本运转。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驾驶机甲的感觉？”
李鑫急忙点头，他期待这个时刻已经太久了。
迫不及待钻进驾驶舱，陈教授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有这种最老式的机甲还保留有实现神经链接的穿戴装备，其他型号都升级成神经接口直连了。”
李鑫明白陈教授的意思，现在的机甲操控方式，都是通过植入人体的神经接口直接进行神经链接。
他没有做过这种手术，所以也只能用这种已经淘汰的技术了。
“放松，让意识流动起来。”
戴上神经链接头盔后，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占据了身体。细小电流涌入大脑，让他的意识跟机甲形成了共鸣。
闭上眼睛后，意识开始扩散开来。
李鑫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独立空间。这里没有具体的形态，只剩下由数据和代码组成的光点网格。
正准备进一步探索时，一股强大的斥力将他推回了现实。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极短。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感觉怎么样？”
陈教授问。
李鑫摘下头盔，有点沮丧的说：
“我刚刚好像进入了机甲的意识里面，但是它在排斥我。”
陈教授点点头说：
“对，这就是我想让你感受的，机甲的灵魂——精神力。”
他进一步解释道：
“机甲自身是没有灵魂的，它只是人类身体的延伸，它的灵魂就是人类本身，而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精神力。”
李鑫恍然大悟，精神力，又是精神力！
他不由想起了田沐瑶，想起了中学时代给每一个人做的精神力测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教授，到底什么是精神力？您可以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吗？”
陈教授点点头，帮他重新把设备放回原位，耐心解释道：
“精神力是一个复杂的概念，现在公认的理论认为，精神力是人类自然进化和人为基因改造共同作用产生的结果。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人类异能。
还有一种理论认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存在精神力，只是表现形式各有不同。有些人从出生就能够检测出精神力的存在，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未必会觉醒精神力。
在我们这个学科中，精神力最常见的用途就是与机甲建立神经链接。精神力越强，与机甲的同步率就越高，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也就越强。”
李鑫若有所思，想了好一阵，才问出了一个问题。
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超甲等精神力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继续解释说：
“这是我们国家依据精神力强弱创造的一种分级标准。精神力一共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但在这之上，还有一个特殊的等级——超甲级。”
“您能再解释详细些吗？”
刚才陈教授的解释让他想到了田沐瑶当年的测试结果。
“当然！”
陈教授接着说了起来。
“你可以将超甲级精神力认为是甲级以上的最低线，也就是只要精神力强度超过了甲级都可以归为超甲级，但是超甲级是没有上限的。
已知拥有超甲级精神力的人，都会拥有某种特殊能力，至于这种特殊能力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目前也是处于正在研究的范围内。”
李鑫眼光灼灼，问道：
“那……超甲级的精神力很罕见吗？”
“极其罕见。”
陈教授说：
“在我们整个国家，已知拥有超甲等精神力的也不会超过十个。而且超甲级精神力者往往会在某个领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能力。这种人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宝藏。”
李鑫好像想到了什么，默默点头回应。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