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吗？” 楚镜澈玩味的说道。
莉诺尔下意识地用力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后，楚镜澈说：“那你就当我说的是假话好了。”
他语气里掺杂着自嘲：“反正……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说不定我早就疯了也不一定。”
但这句玩笑话，瞬间点燃了莉诺尔心中的某种东西。
‘不！’ 她的内心爆发出无声的呐喊，坚定意志压下恐惧，‘我会完成你的愿望的！’
楚镜澈愣了一下：“……你确定？那可不是说说而已，你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
‘我知道！’ 莉诺尔用力点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回应那份责任。
她不再犹豫，掏出了那本由费恩教授赠予的魔法笔记。
这本书她之前只是匆匆翻过几页，因为麻烦接踵而至，所以没能静心研读。
‘就从现在开始！’ 莉诺尔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笔记的第一页。
时间在专注的学习中悄然流逝。
教室里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但那些曾经让她如芒在背的视线此刻都无法再让她分心。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书页上的符文流转和魔力回路的奥秘。
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教室门口。
莉诺尔的心跳漏了一拍，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望去——凌薇走了进来。
与往常不同，她今天没有穿那些私服，而是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
这让她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却也与周围格格不入。
她微低着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对莉诺尔的方向看都没看一眼。
然而，就在她坐定，侧脸转向莉诺尔这边时，莉诺尔看到了凌薇左侧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红肿掌痕。
莉诺尔忍住了上前嘲讽。
‘不行……’ 她告诫自己，‘她现在明显不对劲，火上浇油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在莉诺尔压下冲动，准备重新看书时，楚镜澈的声音诱导着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凌薇心里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吗？现在把身体给我吧。”
莉诺尔内心瞬间天人交战。
凌薇确实欺凌了她两年多，但仔细回想，也只是些小打小闹，最过分的，大概就是联合其他人孤立她。
不过，莉诺尔本来也厌恶那些冲着贵族身份来的虚假社交，某种程度上，凌薇的孤立反而让她清净了？
‘但是……如果她内心深处真的藏着更恶毒的念头呢？’
‘那就来吧。’莉诺尔在内心做出了决定，‘如果她真有不好的想法，那我以后就不会再与她有交集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 楚镜澈说道。
灵魂交融！不再是简单的操控，而是更深层次的完美同步。
莉诺尔的意识并未被挤到角落，而是与楚镜澈以一种奇妙的频率共鸣、重叠。
楚镜澈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凌薇身上。
‘苦痛……是凌薇目前感受到最多的情绪。’
‘然后凌薇确实对你抱有异样的情愫。’
“她还真是姬佬？！”莉诺尔在内心哀嚎，“为什么我总是能碰到啊……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凌薇似乎感受到了那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猛地转过头，怒视楚镜澈。
楚镜澈毫不在意：‘凌薇是对你的贵族身份羡慕。’
‘她现在在想，凭什么你出生就能拥有高贵的身份，而她却只能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莉诺尔恍然：“对哦，王佳瑶昨天说凌家要入赘到克兰莎家族，难道就是凌薇去？”
楚镜澈的目光依旧锁定凌薇，平静地说：“她要过来了。”
果然，凌薇像是被那目光刺痛，转头不让楚镜澈看到她的脸，肩膀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再次投向楚镜澈。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步步走过来。
楚镜澈注视着她走近，率先开口，声音冷淡：“有什么事吗？”
这语气，完全不像平时的莉诺尔。
凌薇下意识地低头避开了楚镜澈的眼神。
她左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右手手腕，像是在寻求支撑。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生涩：“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楚镜澈已经知道了动机：‘她是家里人叫她来道歉的，可能是某人插手了。’
“林院长？我只能想到她了。” 莉诺尔推测。
凌薇见没有回话，那点强行维持的平静瞬间崩塌了。
她的语气变得尖锐：“我都已经道了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镜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你是以这个态度道歉的话，我想应该没几个人会接受吧。”
凌薇被这毫不留情的评价噎住，一股怒气混合着委屈直冲头顶。
她猛地抬眼，再次对上楚镜澈的视线。
那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这正是她所渴望拥有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自由”。
凌薇瞬间失神了。
那眼神吸引着她，让她忘记了愤怒，忘记了屈辱，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向往？
楚镜澈的声音将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你内心真正所期待的。”
凌薇猛地回神，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两片红晕，不知是羞是怒：“不用你管！”
她几乎是本能地反驳，但刚说出就后悔了。
“不管任何事，只要做过了，就无法挽回了。” 楚镜澈缓缓说道，“但是，现在，在它发生之前是可以改变的。”
凌薇的心跳骤然加速，感觉被看穿了。
她强装镇定，眼神闪烁：“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镜澈轻轻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否认：“我不需要你听懂什么，只是一个忠告罢了。”
他收回了那种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凌薇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她看着眼前气质迥异的“莉诺尔”，语气复杂地低语：“莉诺尔……你好像稳重了不少。”
这变化太过明显，让她无法忽视。
楚镜澈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温和的建议：“如果被沉重的压力压着喘不过气了，不妨多看看书。”
这其实是楚镜澈自己的解压方式。
凌薇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建议。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沉默了几秒，声音细若蚊呐：“我……会看的。”
凌薇竟然有些顺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