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峰与李逸雅两人距离不近,自然是拍摄不到陈珏写的是什么,只是看到刘承乾翻阅围栏,来到水池边掬起一捧水,解下腰间的玉佩研墨,最后陈珏挥笔写下一篇文之后传来一阵笑声。
【好想知道陈先生刚刚写的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话说最开始为什么要暗中观察啊,大大方方的不好吗?弄得现在像是做贼一样。】
【还有人记得最开始的赌局吗?】
【刺客信条·庐山。】
看到直播间的弹幕,陈立峰也不由的苦笑一声,最开始只是自己突发奇想,没想到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有时候真想直接走出去跟先生坦白,但是看着难得露出笑容的先生,又将这个想法重新打消。
而这时,直播间之中弹幕却是再次沸腾起来,陈立峰快速向着水榭之中看去,却事陈珏换了一张纸,重新书写了起来。
“玉修今晚的兴致很高啊。”刘承乾看着陈珏再次提笔挥毫,笑着问道。
“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间,好了,刘兄看看,写得如何?”陈珏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欣赏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写出来的诗,问道。
“玉修写的东西自然好,这是整个大华都有目共睹的。”刘承乾笑着说道,然后轻声诵读起来。
“东林移宿过西林,风霭萧萧结暝阴。随处水声喧屐齿,傍人山色上衣襟。
道於尘土知无用,乐在云泉亦损心。拟付离骚与猿鸟,樵苏应怪久登临。”
夜晚从东林寺到西林寺,风卷云霭萧瑟,暮色沉沉凝成幽暗。行至何处,水声都在木屐齿边喧哗,依山而行时,苍翠山色仿佛攀上衣襟,染绿了衣衫。我知道,大道在尘世的纷扰中毫无用处,可纵然沉醉云泉之乐,也难免让心绪怅然。真想把《离骚》的忧思托付给山林的猿鸟,只怕砍柴割草的人见我久久伫立山顶,会嗔怪这登临为何这般痴缠。
刘承乾的诵读声被山风托着,飘出榭雕花窗棂时已带上几分缥缈。陈立峰猛地调整设备角度,将这首诗一丝不落的收录进了直播设备之中,传遍了大华九州。
【这首诗写的真好,那种轻松潇洒的感觉充斥行文,读起来让人忘记尘世的烦恼。】
【随处水声喧屐齿,傍人山色上衣襟。走到哪里,水声都在鞋边喧哗,山色攀上人的衣服,这些的太传神了,庐山山水俊秀啊,连走路声都这么美。】
【错了,风景到处都美,但是能将其写出来的,就只有陈先生一人罢了。】
【道於尘土知无用,这是在吐槽官场无用功吧?】
【乐在云泉亦损心,纵情山水,也会让人心情惆怅,我想起了《岳阳楼记》之中说的,是进亦忧,退亦忧,真是无奈啊!】
【知道努力毫无用处,但是想躺又躺不平,不甘心啊!】
【别想这么多了,凭我对先生的理解,先生不过就是发发牢骚罢了,明天一大早,保准又是活力满满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这首诗之中,我才知道,原来先生也是普通人啊,我们有的烦恼他也有,只不过他的意志要比我们来的坚定,所以才能一直坚定不移的带着我们走下去。】
【对!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等不能靠,要不然,我是说要不然陈先生有一天真的累了,我们怎么办?】
【一定不能让陈先生孤身一人奋斗!】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了生命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先生则是更进一步,不仅看清了生命与社会的真相之后还热爱她,还想要凭借自己努力将她变的更好!】
【这么一说,这首诗看起来又不一样了,东林移宿过西林,风霭萧萧结暝阴。是不是可以说大势压迫,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走?】
【拟付离骚与猿鸟,樵苏应怪久登临。这句也是,只有猿鸟才能明白我的心意,不懂我的人只会怪我为何这般痴缠】
【不要过分解读!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了!】
若此时有手机,定要拍下来发个
庐山夜话
的朋友圈。 他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无奈耸肩,可惜走得匆忙,竟忘了带。
我亦未带。 陈珏看着砚台里残留的墨汁,忽然笑起来:“也罢,就将这诗与文留在此处,待明日僧人打扫时发现,会是何等模样?”想象着了凡主持明日捧着瘦金体文稿目瞪口呆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哈哈哈,有理有理,便依玉修所言!”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水榭里,烛光摇曳,两张宣纸静静躺在石桌上,仿佛在等待下一个闯入者。陈立峰猫着腰冲进榭内,镜头对准文稿的瞬间,手一抖差点摔了设备:掌制快来看!是瘦金体!一篇短文,还有一首七律!
李逸雅凑近过来,借着月光辨认字迹,突然捂住嘴:“这篇短文?这文辞... 怎么如此空灵洒脱?‘庭下如积水空明’这般比喻,怕是只有陈先生能想出来!” 她逐字读下去,越读越心惊,“‘念无与为乐者,遂至东林寺寻刘承乾’,这简直是把今夜的雅集写成了传世小品文!”
【我愿称此为《庐山承乾夜游记》!】
【这文风既有建安风骨,又含魏晋洒脱,绝了!】
【突然好奇这文会不会被刻进水榭,成为新的名胜】
【预言家上线:这诗明天必成庐山新景点】
【坐等明日寺中僧人发现后的全院通报】
【哈哈,没有人发现吗?陈先生这里写的是‘承乾亦未寝’。】
【刘承乾是被强行拽起来的闲人!】
【王爷:我睡我的觉,招谁惹谁了?】
【重点划水:陈先生说自己是闲人?骗鬼呢!】
【前几天还在经筵舌战群儒,今天就成闲人了?双标实锤!】
【可不是吗?自从去年高考之后,陈先生就闲了一个月的时间罢了吧。】
【陈先生:难得装一次闲散,你们拆穿我干嘛!】
【只有豫章王才是真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