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枢纽的震颤越来越烈,祭坛中央的光罩裂缝中涌出的黑气凝聚成道人形,黑袍上绣着暗金色的骷髅纹,兜帽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左眼是深不见底的黑,右眼却泛着妖异的红。
“暗灵使!” 王锐攥紧了《镇灵秘录》,书页被指甲掐出折痕,“古籍说他是暗灵主座下第一使徒,能操控本源之气蚀灵脉!”
暗灵使轻笑一声,声音像冰碴子刮过铁板:“小娃娃知道的不少。可惜,今天这些知识救不了你们。” 他抬起右手,五指虚握,祭坛周围的七根符文柱突然剧烈摇晃,缠在柱身的黑气顺着裂缝爬向母鼎,“母鼎的灵核已被我用本源之气浸染,再过一炷香,就是暗灵主苏醒的时刻。”
赵坤突然动了。风纹剑带着青色气流直刺暗灵使后心,土纹剑同时刺入地面,黄色土刺从暗灵使脚下暴起。这套 “风卷残土” 是他练了千百遍的连招,独臂使出时更添几分诡谲。
暗灵使却没回头,周身黑气一卷就将土刺震碎,反手一爪抓向风纹剑。“叮” 的一声脆响,赵坤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脊爬上来,右臂瞬间麻痹,风纹剑险些脱手。他借着反震之力后跃三丈,看着剑身上凝出的薄冰,眉头紧锁:“本源之气能冻灵气?”
“不止哦。” 暗灵使晃了晃指尖的黑气,“还能蚀骨呢。”
杨凡趁机引动七剑,光纹剑的圣洁白光如瀑布般落下,将靠近母鼎的黑气逼退。“赵坤退开!” 他大喊着祭出藏锋剑,玄铁剑身撞上暗灵使的黑袍,竟被弹开寸许,“他的黑袍有护体邪纹!”
苏晴的清心笛这时响起急促的 “破邪调”,淡蓝色音波裹着水灵气撞向暗灵使,却在三尺外被黑气吞噬。她脸色发白,笛身微微颤抖:“我的音波穿不透他的气墙。”
“让我来试试!” 林小掏出张 “爆燃符”。符纸化作火龙扑向暗灵使,却在接触黑气的瞬间熄灭,只冒了阵黑烟。
“小孩子的玩意儿。” 暗灵使嗤笑,左眼的黑气突然暴涨,化作条黑蛇缠向林小。赵坤风纹剑横扫,将黑蛇斩成两段,却见断蛇化作黑气钻进地面,竟从林小脚下冒出来。
“小心!” 杨凡光纹剑及时赶到,白光过处黑气消散。林小吓得抱住赵坤的胳膊,却发现对方的手在抖 —— 不是怕的,是刚才硬接暗灵使那一爪,旧伤被牵动了。
王锐突然指着《镇灵秘录》大喊:“他的右眼!古籍画的暗灵使双眼都是黑的,他这只红眼是破绽!”
暗灵使闻言,兜帽下的脸似乎僵了下,随即狂笑:“就算知道又如何?” 他猛地扯掉黑袍,露出胸口嵌着的块暗红色晶石,“有‘血灵晶’护着,你们伤不了我分毫!”
杨凡注意到,当暗灵使扯黑袍时,赵坤的风纹剑穗轻轻晃动,上面的风信子玉佩泛着微光。“赵坤,你的玉佩有反应?”
赵坤摸了摸玉佩,眼神骤亮:“这是我妹妹的护身玉,遇邪祟会发烫。刚才靠近他时,玉佩烫得厉害。”
“那就用它找破绽!” 杨凡突然将光纹剑抛给赵坤,“你试试用玉佩引光灵!”
赵坤接住剑,犹豫片刻,将风信子玉佩按在剑脊上。圣洁白光与玉佩的绿光交融,竟化作道碧色光柱,直指暗灵使的红眼。“啊 ——” 暗灵使惨叫一声,捂住右眼连连后退,胸口的血灵晶光芒黯淡了几分。
“有用!” 林小拍手叫好,又掏出几张符纸,“赵哥加油,我给你打辅助!”
苏晴调整笛音,清越的旋律不再攻击,而是化作层光膜裹住碧色光柱,让光芒更凝实。王锐蹲在地上快速翻书:“找到了!血灵晶怕至纯灵气,光灵加玉灵正好克制!”
暗灵使捂着流血的右眼,黑袍无风自动:“找死!” 他周身的黑气凝聚成只巨爪,朝着赵坤当头拍下。杨凡藏锋剑迎上,却被巨爪震得手臂发麻 —— 这暗灵使的修为,竟已摸到筑基期的门槛。
赵坤没有退缩,独臂举着光纹剑,碧色光柱如长枪般刺向暗灵使胸口。他想起妹妹被掳走时哭着喊 “哥”,想起无数个夜晚练剑到手臂抽筋,想起风信子玉佩曾是妹妹最宝贝的东西。
“为了玥儿!” 他低喝一声,右臂肌肉贲张,竟将光柱再推进寸许,血灵晶上裂开道细纹。
暗灵使眼中闪过惊色,猛地喷出口黑血,巨爪狠狠拍在赵坤肩头。独臂剑客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水晶柱上滑落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却死死攥着光纹剑和玉佩。
“赵哥!” 林小扑过去想扶,却被王锐拉住:“别过去,他在蓄力!”
果然,赵坤慢慢站起身,右手拄着剑,左臂空荡荡的袖管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他擦掉嘴角的血,眼神比冰原的寒风更冷:“还没完。”
暗灵使看着胸口的裂纹,眼中第一次露出忌惮:“你这断臂的,倒有几分骨气。” 他舔了舔嘴角的黑血,“可惜,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杨凡挡在赵坤身前,七剑在他身后悬浮,光纹剑的白光与藏锋剑的金光交织成网:“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苏晴的笛音变得激昂,林小将所有符纸叠在一起注入灵气,王锐捧着古籍念起晦涩的咒文 ——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一战,要么护住母鼎,要么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