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的「小小医师课堂」结束了,七七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瑶瑶奖励的「奖状糖」放进背包里,又在小本子上画上了一个代表“开心”的笑脸。
她做完这一切,才抬头,对着瑶瑶和林凡点了点头,然后迈着小步子离开了杂货铺。
白术就在外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过多干涉。
“林老板。”目睹七七安全离去,白术这才走进杂货铺,他肩上的长生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算是打了招呼。
“白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来?是药材用完了吗?”林凡笑着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给白术倒了杯茶。
“药材还有一些,”白术接过茶杯,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看着那些或是在低声交谈,或是在安静看书,或是在逗弄孩子的客人们,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林老板你这里,「人气」很旺。”
林凡一愣,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的「人气」,不单是指客人多。”白术解释道,“而是一种…安宁、祥和的气场。
你看,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神情都很放松,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带着笑意。
这种气场,对于调养身心,是很有好处的。”
他肩上的长生突然开了口,声音清脆,带着点小大人的老成:“哼,说白了,就是这里的环境让人舒服,不像药庐里,天天闻着药味,听着咳嗽声,连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林凡听明白了,心里也挺高兴。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打造的氛围嘛。
“白先生谬赞了,大家就是图个热闹,随便逛逛。”
白术摇了摇头,他看着林凡,眼神很认真:“林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白先生但说无妨。”
“我想,借用一下贵宝地的后院一角,每月举办一两次小型的义诊。”白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收摩拉,只为附近的街坊邻里,提供一些基础的健康咨询,看看一些小毛病。璃月港的大家平日里忙于生计,很多小病小痛都忍着,时间长了,容易拖成大问题。”
林凡心里思索片刻。
义诊?这可是大好事啊!
“当然没问题!”林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别说借了,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这后院大得很,地方随便您挑!需要什么桌子板凳,我马上给您安排!”
白术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那就多谢林老板了。如此,我们便定在三日后,如何?”
“没问题!我今天就让胡桃帮忙宣传宣传!”林凡拍着胸脯保证。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胡桃的宣传效率是惊人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半个璃月港都知道了三界杂货铺联合不卜庐,白术先生亲自坐镇免费义诊的消息。
胡桃甚至还编了一套朗朗上口的宣传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三界杂货铺看一看!不卜庐神医驾到,疑难杂症全赶跑!不收钱不收费,就图您身体康健活百岁!”
这宣传词虽然有点往生堂那味儿,但效果出奇的好。
义诊当天,杂货铺的后院还没开门,外面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林凡早早地就和申鹤、瑶瑶一起,在后院摆好了桌椅。
申鹤负责维持秩序,她往那儿一站,那清冷的气场,比十个千岩军都管用,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队伍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家连插队的念头都不敢有。
瑶瑶则像个小蜜蜂一样,端着香菱特意准备的安神茶水,给排队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送去。
“瑶瑶真乖!”
“谢谢小姑娘啦,这茶真好喝!”
瑶瑶听到大家的夸奖,小脸红扑扑的,干劲更足了。
七七也来了,她抱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跟在白术身边。
她的任务是帮忙递送药材,虽然动作慢了点,但每一样都拿得稳稳的,绝不会出错。
义诊正式开始。
第一个病人,是南十字船队的一个年轻水手,北斗大姐头特意让他过来给林老板捧捧场的。小伙子黑眼圈重得像是用锅底灰画上去的,一脸的萎靡不振。
他一坐下,还没等白术开口,盘在白术肩上的长生就凑了过去,小鼻子嗅了嗅,随即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娇俏却一针见血:“啧,好大一股子郁气!熬夜耗损肝气,竟虚得堪比放了三载的陈艾,蔫巴巴没半分活气。
再这么折腾,你眼下的青黑,怕是要比望舒客栈墙角的青苔还深,再过些时日,怕不是要蔓延到鬓角咯!”
年轻水手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这海上忙起来,确实是好几天都合不上眼……”
长生又用尾巴尖蹭了蹭白术的衣襟,软声软气地补充道:“白术,他的养肝茶该喝了,得加双倍的钩钩果,不然压不住他那股要烧起来的虚火。”
白术温和地笑了笑,对那水手说道:“长生说得虽然直接了些,但道理不差。你这是典型的劳累过度,肝火过旺。
回去后,切记要保证睡眠。我给你开个方子,主要是清肝明目的,你拿去不卜庐抓药,不收你的钱。另外,记得多吃点甜甜花,对你有好处。”
水手千恩万谢地拿着方子走了。
第二个是个穿着体面的年轻学者,脸色蜡黄,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
长生这次连闻都懒得闻了,只是瞥了他一眼:“又一个拿书当饭吃的。你这胃里,酸水比墨水还多了吧?再不好好吃饭,下次就不是胃疼,是胃里要长蘑菇了。”
学者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地解释:“最近…最近在赶一篇论文,确实…食无定时……”
白术耐心地给他讲解了三餐规律的重要性,又教了他几个简单的按摩穴位来缓解胃痛,并嘱咐他,就算再忙,也要喝点热乎乎的小米粥养养胃。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白术有条不紊地看诊,长生则在一旁担当助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璃月港的居民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蛇也能这么懂医术,而且说话还这么一针见血。
林凡在旁边看着,心里很开心。
这义诊办得太成功了,实实在在地帮到了大家。
义诊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白术喝了口瑶瑶递过来的茶,看着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后院,以及正在帮着收拾东西的林凡和申鹤,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谢意。
“林老板,今日之事,多谢了。”他诚恳地说道,“此处人气旺盛,安宁祥和,于病患的身心调养皆有莫大的益处。看来,我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白先生太客气了,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林凡笑道。
长生打了个哈欠,尾巴尖勾了勾白术的衣襟,然后看向林凡,软声补充道:“唔,下次义诊的时候,能不能多准备一点枣糕?这里的枣糕,倒是能衬得茶味更清润一些。”
林凡一听,哈哈一笑,立刻从店里拿出一盒刚出炉的枣糕,递了过去。
“管够!”
长生满意地用尾巴卷起一块,小口地吃了起来。
白术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了笑,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对林凡说道:“林老板,说起来,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