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和刘姐刚走进单元门,还没来得及感受楼道里的阴凉,就与从里面出来的王梓博和周悦撞了个正着。四人八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王梓博瞪大了眼睛,目光先是落在林砚身上,然后迅速滑向他身旁那个成熟美艳、气场强大的刘姐,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兄、兄弟?你这是……刚出去玩回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你小子可以啊”的惊叹。
林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他的目光随即落在王梓博和周悦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调侃:“你这进展,也挺快。”
周悦被林砚这么一说,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害羞地低下了头,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衣角。
王梓博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点小得意,但更多的还是对林砚这边情况的好奇。他挤眉弄眼地看了看刘姐,又看向林砚,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语气问道:“你这是……要带这位姐姐上去……‘坐一下’?” 他特意在“坐一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林砚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语气:“上去坐一下。”
刘姐站在林砚身旁,脸上带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那自然而然地靠近林砚的姿态,已然说明了很多问题。
两拨人简单道别,王梓博拉着还在害羞的周悦快步离开,而林砚则和刘姐转身上楼。
刚走出单元门,周悦就忍不住好奇地小声问王梓博:“刚才那个……是林砚的女朋友吗?长得好好看啊!气质也好特别!就是……感觉好像比林砚大一点?那我们学校的那些女生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王梓博摇了摇头,一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说:“她不是砚哥女朋友。”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脸色一变,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坏了坏了!大事不妙!”
他迅速找到夏沫的微信,发去了一条堪称“烽火戏诸侯”的消息:「嫂子!紧急军情!你被偷家了!有个超级漂亮有气质的姐姐跟砚哥回家了!速来砚哥住处!十万火急!!!」
发送完毕,王梓博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完成了某项神圣的使命,搂着周悦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走,媳妇儿,不管他们,咱们吃饭去!这下有好戏看咯!”
而此刻,楼上林砚的出租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门刚关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反锁,刘姐便如同一条柔软无骨的美女蛇,转身就将林砚压在了门板上。她踮起脚尖,红唇迫不及待地覆上了他的,这个吻带着压抑了一天的渴望和某种得逞的兴奋,热烈而缠绵。
“小弟弟……”一吻过后,刘姐微微喘息着,手指轻轻划过林砚的脸颊,眼神迷离而充满诱惑,“你看,姐姐今天多听话……陪你打球,陪你吃路边摊,还乖乖在健身房那个小角落里待着……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听话一点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充满了暗示。
林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和灼热的呼吸,没有拒绝,也没有过于主动,只是任由她主导着节奏。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零星灯光,勾勒出两人紧密相拥的轮廓。气氛迅速升温,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刘姐显然不满足于仅仅是亲吻,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抚上他温热的皮肤。她将他引向床边,两人双双陷入柔软的床垫。刘姐跨坐在林砚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得意和情动时的迷醉,正准备进行下一步……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毫不客气的敲门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瞬间打破了这满室的旖旎。
床上的两人动作同时一僵。
刘姐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悦的戾气,低声咒骂了一句:“谁啊?!这么不长眼!”
林砚则微微蹙眉,这个时候会是谁?
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越发急促,仿佛门外的人带着满腔的怒火。
林砚拍了拍刘姐,示意她起来。刘姐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悻悻地从他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是夏沫!小姑娘正气鼓鼓地站在门外,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一副“我来捉奸”的架势。
林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夏沫就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嗖”地一下挤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屋内衣衫略显不整、脸色难看的刘姐,以及站在门口神情无奈的林砚。
夏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她一个箭步冲到林砚身前,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林砚挡在自己身后,虽然她的身高只到林砚的肩膀,但气势却丝毫不弱。她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姐冰冷的目光,声音清脆却带着火药味:
“你这个坏女人!你又来缠着我砚哥哥干什么?!不许你欺负他!”
刘姐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打断她好事的黄毛丫头,气得差点笑出来。她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沫,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不点。小妹妹,不好好在家写作业,跑来这里打扰大人办事,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你才是小不点!你全家都是小不点!”夏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我是来保护砚哥哥的!防止被你这种……这种居心不良的坏女人骗了!”
“呵,”刘姐嗤笑一声,绕过夏沫,目光直接看向林砚,语气带着委屈和控诉,“林砚,你看看她!我们好好的,她跑来捣什么乱?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妹妹’?”
林砚夹在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夏沫立刻反驳:“谁捣乱了!我是来叫砚哥哥一起去吃晚饭的!对吧,砚哥哥?”她说着,回头用充满期待和“你快附和我”的眼神看着林砚。
林砚:“……” 他确实还没吃晚饭。
刘姐冷笑道:“吃晚饭?我看你是来‘吃人’的吧?小妹妹,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你胡说!”夏沫气得跳脚,“砚哥哥,你看她!她污蔑我!”
两个女人,一个成熟美艳,气场强大;一个娇俏活泼,醋意滔天。在这狭小的出租屋内,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林砚站在中间,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某个奇怪的辩论赛现场,而辩题似乎还是关于他的“归属权”。
刘姐试图用气场压人,但夏沫根本不吃这套,胡搅蛮缠的功夫一流。
夏沫试图用“先来后到”和“正牌女友”的身份理论,但刘姐直接嗤之以鼻,表示“感情不分先后”。
争论了十几分钟,谁也无法说服谁。刘姐看着死死护在林砚身前、像个小门神似的夏沫,又看了看一脸无奈、明显不打算强行偏袒谁的林砚,知道自己今天这“箭在弦上”的好事是彻底黄了。她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却又无处发泄。
最终,刘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狠狠地瞪了夏沫一眼,又幽怨地看了林砚一眼,抓起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带着一身低气压,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宣告着第一回合交锋的暂时结束。
听到关门声,夏沫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保持着警惕,直到确认刘姐真的走了,她才转过身,一把抱住林砚的腰,仰起小脸,脸上带着邀功般的灿烂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砚哥哥!你看!我把那个坏女人赶走了!这次我保护好你了!我是不是很棒?!”
林砚低头看着怀里这个一脸“求表扬”的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嗯,很厉害。”
得到肯定的夏沫,立刻开心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蹭了蹭林砚的胸口。
“砚哥哥,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晚饭都没吃呢,快饿扁了!”夏沫摇晃着林砚的胳膊撒娇。
“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螺蛳粉!”
于是,两人出门,来到了那家以其“独特”气味闻名遐迩的螺蛳粉店。店里人声鼎沸,酸笋的味道浓郁扑鼻。夏沫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点了招牌螺蛳粉,加了炸蛋和豆泡。林砚也要了一碗。
当两碗红油滚滚、配料丰富的螺蛳粉端上来时,夏沫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吸溜一口粉,发出满足的喟叹:“哇!太好吃了!砚哥哥你快尝尝!”
林砚看着碗里那闻起来有些“生化武器”感觉,但吃起来却酸辣鲜香、十分过瘾的食物,倒也接受良好。夏沫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偶尔被辣得嘶嘶吸气,用手扇风,模样娇憨又可爱。林砚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她递张纸巾,画面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
吃完饭,心满意足的夏沫便开始耍赖了。她抱着林砚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软糯糯地撒娇:“哥哥~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好害怕的……你带我回去吧?没有哥哥在身边,我晚上会睡不着的,会不开心的……”
林砚看着夏沫那眨巴眨巴、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知道她的小心思,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带你回去。”
“耶!哥哥最好啦!”夏沫立刻高兴地蹦跳起来,紧紧牵着林砚的手,一路上都哼着欢快的小调,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而归。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街角的阴影里,那辆红色的跑车并未真正离开。刘姐坐在车里,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亲密地牵手、一起走进螺蛳粉店、又一起出来、最后夏沫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林砚身上回了住处。她心中的那团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箭都在弦上了,却被个小丫头片子硬生生打断,这口气,她实在难以下咽!
她看着楼上那个亮起灯光的窗户,眼神闪烁,一个念头浮现出来。她就不信,那小妮子能赖一晚上!
楼上,林砚的出租屋内。
夏沫一进门,就踢掉鞋子,扑倒在林砚的沙发上,抱着抱枕滚来滚去,嘴里念叨着:“还是哥哥这里舒服!”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爬起身,跑到林砚面前,仰着头,脸颊微红,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羞涩和期待,小声问道:“哥哥……今天……我可以吗?我们……好像有段时间没有了……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
林砚看着她这副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夏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立刻扑上前,紧紧抱住林砚,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少女的青涩和满腔的爱意,热情而纯粹。就在夏沫情动,小手颤抖着想去解开林砚衣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叮咚——叮咚——”
该死的门铃声,又响了!
林砚:“……”
夏沫:“!!!” 她气得差点一口咬在林砚肩膀上!怎么又来了?!
林砚无奈地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果然,阴魂不散的刘姐!
他打开门,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还没走?”
刘姐根本不答话,直接侧身从林砚旁边挤了进来,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屋内,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衣衫略显凌乱、嘴唇红肿、正用杀人目光瞪着她的夏沫。
刘姐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抱着手臂,语气凉凉地说道:“哟,小妹妹,这就要开始了?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学习,净想着这些事,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发育全了吗?”
夏沫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叉着腰,气呼呼地反驳:“要你管!你个老女人!我和砚哥哥是两情相悦!你才是那个死缠烂打、不知羞耻的!”
“老女人?!”刘姐的音调瞬间拔高,这是她的禁忌词汇之一,“小屁孩懂什么?我这叫成熟魅力!像你这种没长开的小豆芽菜,男人玩几天就腻了!”
“你才小豆芽菜!你浑身都是硅胶!”
“呵,总比某些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强!”
“砚哥哥就喜欢我这样的!”
“他喜不喜欢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刚才要不是我敲门,他早就……”
两人再次吵作一团,唇枪舌剑,互揭短处,场面一度十分“激烈”且“幼稚”。林砚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这荒谬的一幕,听着那些幼稚的争吵,不知为何,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地觉得有点好笑。这两个女人,为了他在这里像小学生一样吵架……
吵了半晌,谁也奈何不了谁。刘姐知道今天有夏沫在,她是绝对不可能得逞了。夏沫也清楚,有这个坏女人在,她和砚哥哥的二人世界是别想了。
最终,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既然谁都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刘姐狠狠地瞪了夏沫一眼,又幽怨地看了林砚一眼,再次抓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出去。
夏沫也气鼓鼓地拿起自己的小背包,对着刘姐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对林砚说道:“砚哥哥,今天有坏女人在,气氛都被破坏了!我……我也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转眼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屋子,就只剩下林砚一个人。他看着瞬间空荡下来的房间,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刚才那场鸡飞狗跳的争吵,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这算什么事儿?
然而,楼下的“战争”并未结束。
夏沫气呼呼地走出单元门,心里盘算着等那个坏女人走远了,自己再偷偷溜回去,给砚哥哥一个“惊喜”!她就不信今晚搞不定!
可她刚走回来没几步,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儿呀,小妹妹?”
夏沫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只见刘姐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倚靠在她的跑车旁,脸上带着“我就知道”的得意笑容。
“我……我……”夏沫结结巴巴,脑子飞快转动,“我只是……回来看看砚哥哥睡觉了没!对!看看他关好门窗没有!”
“呵,”刘姐冷笑一声,走上前,用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夏沫的额头,“小妮子,跟我耍心眼?你还嫩了点!给我老实点,快回家睡觉去!”
“你不也没回去吗?!”夏沫不服气地反驳,“凭什么只说我!”
“我是大人,我想几点回就几点回!你是学生,明天不上课了吗?”
“我……我,今天是周六!”
“请什么假?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两人在夜深人静的小区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毫无意义的扯皮和争吵。路灯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争吵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又谁都无法在对方的监视下偷偷返回林砚的住处。僵持了十几分钟后,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冷哼一声,各自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气呼呼地同时离开了。
刘姐坐进跑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夏沫渐渐走远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而夏沫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跑车离开的方向使劲挥舞着小拳头。
这个夜晚,对于林砚而言,最终在一种啼笑皆非的混乱中落下了帷幕。而对于两位女士而言,则是一场两败俱伤、谁也没能得逞的“战役”。只是不知道,这场围绕林砚的“争夺战”,在未来的日子里,又会以何种形式继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