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砚在熟悉的房间里醒来。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他习惯性地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解锁屏幕，一连串的消息通知跳了出来。
最上面的是苏晚的回复，在他昨晚到家报平安后，她回了一个「平安到家就好，早点休息，想你。」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爱心。看着这行字，林砚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温婉的笑容，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往下是夏沫早上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是七点多：
「砚哥哥，醒了吗？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哦！（一个乖巧等待的表情）」
「给你带了热豆浆！（开心转圈圈.jpg）」
最后，是刘姐在凌晨两点多发来的一条信息，内容没头没尾，带着一股暧昧不明的试探和淡淡的嘲讽：
「弟弟，你倒是艳福不浅啊……」
林砚的目光在刘姐这条消息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眼神冷了几分，随即面无表情地划掉，没有回复，也懒得去深究她这话里具体指的是什么。对于刘姐，他采取的策略向来是能避则避，冷处理为上。
他起身洗漱，换好衣服。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他出来，问道：“小砚，吃了早饭再出去吧？”
“不了妈，夏沫在楼下等了，我们出去吃。”林砚一边穿外套一边回答。
母亲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那行，别玩太晚。”
林砚下楼，果然在单元门旁那棵光秃秃的树下看到了夏沫。她今天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外套，围着粉色的围巾，鼻子冻得有点红，手里还真提着一杯豆浆，正不停地跺着脚取暖。
“怎么这么早？”林砚走过去，语气平淡，但比起平时的冷漠，还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夏沫一看到他，立刻小跑着迎上来，把温热的豆浆塞到他手里，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语气带着委屈和后怕：“砚哥哥，我昨晚都没睡好……一闭眼就想到那个刘姐说的话……”她顿了顿，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求证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砚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躺在一起过？”
林砚看着她这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顺着食道滑下。他没有回避，直接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坦诚得近乎残忍：“是真的。”
夏沫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脸色都白了几分，抱着他胳膊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
但林砚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淡漠：“但是我不喜欢她。”
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没有描述前因后果，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用最简单直接的话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过多的解释反而显得心虚，他知道夏沫要的就是一个明确的态度。
果然，夏沫听到他后面这句话，那双原本黯淡下去的大眼睛瞬间重新亮了起来，仿佛阴霾被阳光驱散。她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咚”地一声落回了实处。她用力抱紧林砚的胳膊，像是重新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语气也变得轻快而霸道：“我就知道！砚哥哥最好了！那我们要远离那个女人，不跟她玩了！砚哥哥只能和我玩！”她孩子气地宣布着主权，仿佛这样就能将潜在的威胁彻底排除在外。
林砚对于她这番幼稚的宣言不置可否，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说：“走了，去吃早饭。”
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小区外那家他们常去的早点铺。夏沫的心情明显阴转晴，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仿佛要将昨晚没睡好错过的活力都补回来。林砚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吃完早饭，夏沫拉着林砚去了市中心的商业区。他们看了场最新上映的科幻大片，在震撼的音效和炫目的特效中，夏沫吓得几次往林砚怀里钻，紧紧抓着他的手。林砚倒是看得挺专注，偶尔还会给她简单解释一下剧情设定。
从电影院出来，他们又去玩了密室逃脱。夏沫胆子小却又爱玩，全程紧紧贴着林砚，遇到吓人的环节就闭着眼睛尖叫，破解谜题时又兴奋地出谋划策（虽然多半不靠谱）。林砚则保持着冷静的头脑，逻辑清晰，往往能抓住关键线索，带着她顺利通关。这种需要协作和一点点冒险精神的游戏，倒是冲淡了一些因为刘姐而产生的阴霾。
然而，林砚能感觉到，夏沫今天的情绪始终处于一种比较亢奋的状态，玩闹的时候比平时更用力，笑声也更响亮，仿佛在借此宣泄着什么，或者说，在努力证明着什么。
果然，下午从游戏厅出来，夏沫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议再去哪里逛逛，而是直接拉着林砚的手，走向了附近那家他们去过几次的星级酒店。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决心和强烈的占有欲。
“砚哥哥，我们……去休息一下吧。”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砚看了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没有反对，沉默地跟着她办理了入住。
一进入酒店房间，关上门，甚至来不及开灯，夏沫就猛地转身，将林砚推靠在门板上，踮起脚尖，急切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一种不同以往的疯狂和侵略性，不再是撒娇般的挑逗，更像是某种宣告和确认，带着唇齿间微微的撕咬感，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覆盖掉可能存在的一切痕迹。
可能是因为刘姐那些话的影响，刺激到了夏沫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和占有欲。今天的她，格外的主动，也格外的疯狂。她几乎是粗暴地扯着林砚的衣服，动作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急躁。黑暗中，喘息声急促而凌乱。
“砚哥哥……你是我的……”她在亲吻的间隙，一遍遍地在林砚耳边呢喃，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和偏执的确认，“只能是我的……”
林砚起初还有些被动，但在夏沫这种近乎失控的热情和执念的感染下，他身体里那股一直被理智压抑着的、属于少年的冲动和燥热也被彻底点燃。他反客为主，将她拦腰抱起，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沉重的身躯覆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和漫长。夏沫像是要将自己彻底燃烧殆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迎合、去索取，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极致的身体纠缠，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林砚的存在，才能驱散那个成熟女人带来的阴影和威胁。从床上到浴室，氤氲的水汽也未能浇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夏沫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洋娃娃，蜷缩在林砚怀里，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满足和安心，沉沉睡去。
林砚靠在床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夏沫，又看了看凌乱的床单和散落一地的衣物，眼神复杂。他知道，今天夏沫的疯狂，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刘姐带来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