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一如既往的昏暗，月泉醒刚把最后一口牛奶面包塞进嘴里，朗姆的小动作被boss叫停后，月泉醒在的伙食虽然不算很好，但总算是能入口了。
审讯室铁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是琴酒，黑色风衣和银白色的长发，步履匆匆，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他打开门，月泉醒才看清他手里捏着一张折叠的报告。
“基安蒂的汇报。”琴酒面无表情，语气像这牢房的墙壁一样冰冷，将这一套报告递给月泉醒，“苏格兰叛徒身份暴露，被莱伊当场处决，尸体已焚，被警察带走，无残留，无法继续勘察。”
月泉醒手指微微活动，便将手从镣铐中松开，他接过琴酒递来的报告，还带着刚刚打印出来的热度。
月泉醒低头看着“诸伏景光”四个字被红笔狠狠划掉，旁边标注着“处决完毕”，捏着报告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瞬间皱成一团，他喉咙里还残留着面包的碎屑，突然觉得有些呛人。
死了？
辛德瑞拉？
月泉醒指尖反复划过“尸体焚毁”四个字。
烧得干干净净？连点骨头渣都没留？辛德瑞拉那么谨慎的人，会让自己死得这么彻底？
月泉醒脑海里闪过诸伏景光初见时的模样，仓库内，就他的眼睛最为亮眼，媲美这世界上最昂贵的珠宝，日常相处的这些碎片像被打乱的拼图，突然卡在喉咙里，让他下意识地咳了两声。
“怎么？”琴酒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也会为叛徒惋惜？”
“第一位，你什么时候学会嘲讽我了？”月泉醒抬眼，黑眸里的短暂诧异瞬间褪去，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他把报告往地上一扔，像丢弃一张废纸，“惋惜？组织规则摆着呢，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
琴酒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月泉醒，一副‘你接着演，我不拆穿你。’的模样。
“莱伊倒是懂规矩，省得我动手了。”月泉醒耸耸肩，“这么会帮我做任务的成员可不多见了，多亏了他，我只需要在审讯室里打蚊子，就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月泉醒笑的眯起眼睛，双手做出数钱的动作，像是在幻想奖金打到账户里面后该怎么花。
琴酒发出一声冷哼，似乎是在说月泉醒的异想天开。
月泉醒狐疑的皱起眉头，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这次的奖金不给我吗？”
琴酒勾起一抹冷笑，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月泉醒懂了，这笔奖金没有自己的份了，但是他不想懂。
正当月泉醒控诉着琴酒非人的行径时，牢房的铁门突然被再次拉开，这次进来的是boSS直属行动队的人，黑色乌鸦徽章在昏暗里闪着冷光。
“boSS请你去书房。”来人冷漠的传达着boss的命令。
月泉醒眨巴着眼睛，想着果然也该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月泉醒整了整褶皱的衣领，跟着走进熟悉的幽蓝灯光里。
boSS坐在轮椅上，屏幕里正播放着基安蒂传回的画面，天台上火光冲天，尸体在火焰中蜷缩，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在一旁争执，远处警笛声隐约可闻。
“玛尔维萨，”boSS的机械合成音响起，带着审视的意味，“苏格兰是你的争取的直属下属，他的背叛，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月泉醒站在原地，双手乖乖放在身侧，就像是一个被叫去教务室发展的国中生，他看着屏幕里冲天的火焰，想起诸伏景光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把报告整理得整整齐齐，甚至会用红笔标注出可能的漏洞。
这样一个人，会轻易暴露？会就这么被轻易处决？
但月泉醒很快压下这些念头，嘴角勾起惯有的弧度，“解释？boSS说笑了，组织规则写得明明白白，叛徒一律清理，我就算是在淘气也明白，莱伊做得没错。”
“倒是省了我按流程提交处决申请的功夫，挺好。”月泉醒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就是这个奖金，真的不能发给我吗？”
月泉醒特地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幼态和可爱，明明和琴酒一样大的岁数了，他做起来毫无违和感，但要是换成琴酒......
还是不要想这么恐怖的事情了吧。
“你不怀疑？”boSS的声音顿了顿，屏幕里切换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离开的画面，两人步伐匆忙，像是在躲避什么，“后调的情报组在现场没有找到完整的dNA，只残留了一些无法辨认的焦灰。”
“都烧成这样了，尸体还被警察带走了，”月泉醒心里咯噔一下，他脸上依旧平静，甚至摊了摊手：“怀疑什么？怀疑莱伊没把人打死？还是怀疑苏格兰没死透？”
“还是您更希望我亲自动手？莱伊和波本打破了您的计划？”月泉醒轻笑一声，黑眸里闪过一丝冷意，但被他掩饰的极好，“boSS，我对背叛的容忍度，您是知道的。当年连带了我十几年的老师，我都能亲手解决，何况一个才跟着我没多久的下属？”
“boss，您在怀疑我的忠心吗？”月泉醒的声音变得冷淡。
随着月泉醒声音和态度的变化，听着月泉醒提起卧底，boss反倒是轻笑两声，笑声轻飘飘的。
“很好，你明白组织的核心规则，一直是我最信赖的左右手。”boSS的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一丝满意，“你可以走了，后续关于苏格兰的收尾工作，交给朗姆处理。”
月泉醒弯腰行礼，转身离开时，脚步没有停顿，他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boSS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背上，像实质的针，扎得人有些不自在。
交给朗姆？月泉醒的目光渐渐地落在虚空处，boSS最近对于朗姆的‘宠爱’，是不是有点多了？这样可不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