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2011 年 11 月的赣州,寒流来得比往年早。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赣县区梅林镇的商业街静得只剩风声。

寒风卷着梧桐叶,在青石板路上打旋,偶尔撞上店铺的卷闸门,发出 “哐当” 一声轻响,又很快被吞没在浓稠的黑暗里。

“云路女装” 的卷闸门紧闭着。这是这条街上最不起眼的一家小店,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挂满了平价女装,门口的灯箱上,“全场 5 折” 的红色贴纸已经翘了边。店主江云路总是第一个开门,每天早上八点半,路过的街坊总能看见她弯腰擦玻璃的身影,扎着低马尾,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上沾着肥皂水,却笑得很亮。

可今天,灯箱没亮,卷闸门也没开。

早上七点半,一辆摩托车停在店门口。骑车的男人叫李建军,是江云路的丈夫。他捏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凌晨五点的未接来电。

他给江云路打了七通电话,都没人接。“这丫头,又熬夜整理货了?” 李建军嘴里念叨着,伸手去推卷闸门,指腹触到冰冷的金属时,却顿了一下 —— 卷闸门是从里面锁死的。

一种莫名的心慌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掏出备用钥匙,手抖得插了三次才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锁开了。他猛地拉开卷闸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淡淡血腥味的冷空气涌了出来,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云路?江云路!” 他喊了两声,店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楼的货架摆得整整齐齐,昨天新到的毛衣还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收银台的抽屉没关,里面放着几张零钱和一本翻开的账本,钢笔还夹在页缝里 。

楼梯在店的最里面,木质的台阶被踩得发亮。李建军扶着扶手往上走,每走一步,楼梯就发出 “吱呀” 一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二楼的灯没开,只有晨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云路?”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楼梯口的地板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穿着昨天穿的米色外套,牛仔裤褪到了膝盖处,头发散在脸上,遮住了表情。李建军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冲过去,蹲下身想把人扶起来,手指刚碰到江云路的胳膊,就僵住了, 那胳膊凉得像冰。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商业街的宁静。

接到报警时,赣县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李队长刚泡了杯热茶。杯子还没捂热,他就抓起外套往外冲,警车的警笛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撕开一道口子,往梅林镇赶。

“死者江云路,27 岁,江西赣州人,在梅林镇开女装店一年多,店是租的两层小楼,一楼营业,二楼居住。” 副驾驶的小王念着初步信息,“报警人是她丈夫李建军,早上七点半发现尸体,说现场没被翻动过。”

李队长皱着眉,看向窗外。梅林镇是赣县区的老镇,商业街虽然热闹,但大多是老房子,监控设施不全。

警车停在 “云路女装” 门口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街坊。有人踮着脚往里看,有人小声议论,还有大妈抹着眼泪:“云路这孩子多好啊,平时省吃俭用,怎么就遭了这种罪……”

技术人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李队长戴上手套和鞋套,跟着法医老陈走进店里。

一楼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是江云路平时用的那款,很便宜的花香调。货架上的衣服摆得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最里面的货架上,一件粉色外套掉在了地上,像是被人碰过。“小王,把这个拍下来,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 李队长指了指那件外套。

走上二楼,光线更暗了。老陈已经蹲在尸体旁,打开了手电筒。光束下,江云路的脸露了出来。

眼睛闭着,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发紫,颈部有一圈深褐色的掐痕,指印清晰可见,像是被人用尽全力掐过。

“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掐痕是致命伤,” 老陈的声音很沉,“你看这里,” 他指着掐痕的边缘,“有轻微的皮肤破损,应该是嫌疑人手指上有茧子,或者戴了戒指之类的东西。”

李队长的目光扫过尸体周围。江云路的右手边,摆着一双崭新的毛线拖鞋, 藏青色的,鞋面上绣着一朵小梅花,鞋底还没沾过灰尘,显然是没穿过的。拖鞋摆得很整齐,鞋尖朝着同一个方向,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的。

“奇怪,” 李队长皱了皱眉,“如果是搏斗现场,拖鞋怎么会这么整齐?”

小王在一旁记录:“死者身上的衣服有撕扯痕迹,牛仔裤被褪至膝盖,初步怀疑有性侵行为,但需要尸检确认。”

李队长点点头,又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纸箱。纸箱是装衣服的,里面放着江云路的手提包和钱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钱包,里面有几张百元钞,还有几十块零钱,加起来大概三百多块,硬币还在钱包的小格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去卧室看看。” 李队长站起身。

二楼的卧室很小,只有十几平米,一张双人床占了大半空间。被子没叠,瘫在床垫上,像是江云路早上起床后没来得及整理。床边摆着一张木质书桌,桌上堆着衣服、化妆品和几本杂志,两瓶没盖盖子的乳液还沾着指腹大小的痕迹,显然是刚用过不久。

“李队,你看这个。” 技术人员小张突然喊了一声。他蹲在书桌角,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两盒安全套,都是同一个品牌,其中一盒已经被打开,少了一只。

李队长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记录下来,品牌、型号都要记清楚。”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卫生间的民警喊了起来:“李队!这里有发现!”

卫生间在卧室的隔壁,只有几平米大,里面摆着一个蹲便器。民警指着蹲便器里的水面,那里浮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包装袋,边缘有齿痕,显然是被撕开的。“这像是安全套的包装袋,您看。”

小张立刻过去,用镊子小心地把包装袋夹了出来,放进证物袋:“回去比对一下,看看和书桌那两盒是不是同一个牌子。”

李队长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狭小的空间,心里涌起一股疑惑:如果嫌疑人用了安全套,那安全套本身去哪了?是被带走了,还是藏在什么地方没找到?

“李队,卧室门后还有东西!” 小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卧室门后挂着一个橙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小王打开袋子,里面全是现金。

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甚至还有一块、一毛的零钱,用橡皮筋扎成了几捆。“初步数了一下,大概有八千多块。”

“八千多?” 李队长愣了一下。他想起街坊说的 “江云路省吃俭用”,这八千块,恐怕是她攒了很久的进货款。如果嫌疑人是为了钱,为什么放着这八千多块不拿,只动了钱包里的三百多?

“不对劲,” 李队长摸了摸下巴,“这现场太反常了,像是性侵,又不像;像是劫财,又没拿大额现金。小王,再仔细搜一遍,尤其是窗户、阳台这些地方,别放过任何痕迹。”

小张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账本,里面记着江云路每天的收入和支出,每一笔都记得很清楚,甚至几毛钱的支出都没落下。最后一笔记录是案发前一天晚上:“卖毛衣两件,收入 180 元;晚饭,15 元。”

“死者昨天晚上还在记账,” 李队长看着账本上娟秀的字迹,“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具体时间得等尸检报告。”

老陈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尸体得运回局里做详细尸检,争取尽快确定死亡时间和是否有性侵行为。”

李队长点点头,又看向楼梯口的尸体。江云路的眼睛还闭着,像是只是睡着了。他想起街坊说的 “每天第一个开门”,心里一阵发酸。

这个才 27 岁的女人,大概永远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留在这个冬天的早晨。

“通知家属,让他们来局里做笔录。” 李队长对小王说,“另外,调取商业街附近的监控,虽然老房子多,但总有几个能用的,看看昨晚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

走出 “云路女装” 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洒在街道上,驱散了一些寒意,可李队长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这个看似简单的命案现场,藏着太多反常的痕迹,像是一个迷宫,刚走进去,就已经看不清方向。

赣州市公安局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温度低得让人打颤。江云路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需要检查的部位。老陈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解剖刀,眼神专注而严肃。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饭后两小时左右,” 老陈一边检查,一边对旁边记录的助手说,“胃内容物有米饭、青菜和少量鱼肉,消化程度中等,结合尸温、尸僵情况,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案发当晚 8 点半到 10 点半之间。”

助手点点头,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

老陈的目光落在江云路的颈部。掐痕呈环形,宽度约 3 厘米,边缘有不规则的皮肤破损,“嫌疑人应该是用双手掐住死者颈部,力度很大,导致气管和颈动脉受压,窒息死亡。你看这里,” 他指着掐痕的右侧,“有一个细小的凹陷,像是戒指留下的痕迹,可能嫌疑人手上戴了戒指。”

接下来是性侵排查。老陈仔细检查了江云路的衣物和身体,发现她的外套和内衣有撕扯痕迹,但身体没有生前遭受性侵的损伤。“取阴道分泌物样本,回去做 dNA 检测,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痕迹。”

助手小心翼翼地取了样本,放进证物袋。

“另外,” 老陈突然停下动作,目光落在江云路的腹部,“你们看这里。” 他用手指轻轻按压腹部,“死者可能怀孕了,需要做进一步检查确认。”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如果江云路怀孕了,那这起案子就是一尸两命, 嫌疑人的残忍程度,又多了一层。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老陈做了详细的解剖。当检测结果出来时,他拿着报告,脸色更加沉重:“死者确实怀孕了,大概两个月左右。另外,阴道分泌物里没有检出精液成分,也没有发现嫌疑人的 dNA,也就是说,死者没有生前遭受性侵。”

“那现场的安全套和包装袋是怎么回事?” 助手疑惑地问。

老陈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有可能是嫌疑人在死者死后,对尸体进行了侮辱,并且使用了安全套。安全套应该是死者书桌上的那盒,嫌疑人用完后带走了,只留下了包装袋。”

这个结论让解剖室里的气氛更加压抑。死后侮辱尸体,还特意使用安全套。

嫌疑人不仅残忍,还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更关键的是,技术人员在江云路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微量的皮肤组织和血液残留。“提取 dNA 样本,和现场烟头上的 dNA 比对一下。” 老陈对助手说。

之前勘查现场时,技术人员在二楼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烟头。

是某个品牌的香烟,烟蒂上有咬过的痕迹,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

很快,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江云路指甲缝里的生物检材,和烟头上的 dNA 属于同一个男性。“这应该就是嫌疑人的 dNA,” 老陈拿着报告,“另外,我们在死者的颈部皮肤组织里,还发现了另一份男性的 dNA~ 和指甲缝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两份不同的男性 dNA?” 助手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意味着什么?”

老陈摇了摇头:“不好说。有可能是案发前,死者接触过其他男性,也有可能…… 现场还有第二个人。但目前没有更多线索,只能先把这两份 dNA 录入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比对到嫌疑人。”

李队长接到老陈的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看监控录像。商业街附近的监控大多是私人店铺装的,像素不高,而且有不少盲区。他盯着屏幕,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都快花了,也没发现可疑人员。

“李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老陈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清晰,“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昨晚 8 点半到 10 点半,怀孕两个月,一尸两命。另外,死者没有生前性侵,是死后被侮辱,现场的安全套包装袋就是嫌疑人留下的。还有,死者指甲缝里有一份男性 dNA,颈部有另一份男性 dNA,都不是她丈夫的。”

“两份 dNA?” 李队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烟头的 dNA 和指甲缝里的对得上吗?”

“对得上,是同一个人。颈部的那份还没找到匹配的。”

“好,我知道了。” 李队长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两份不同的男性 dNA,反常的现场痕迹,消失的安全套和金项链、手机 —— 这个案子像是一团乱麻,每解开一根,就会出现更多的线头。

“李队,家属来了,在会议室等着做笔录。” 小王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

李队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走,去看看。”

会议室里,李建军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他的父母坐在旁边,老太太一直在抹眼泪,老爷子则皱着眉,不停地叹气。

“李建军,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李队长坐在他对面,语气尽量温和,“案发当晚,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能证明?”

李建军抬起头,声音沙哑:“我…… 我在我爸妈家。我和云路最近有点矛盾,没住在一起,周末才会去店里看她。昨晚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我以为她睡着了,就没再打。”

“矛盾?什么矛盾?” 李队长追问。

李建军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们结婚五年了,一直没孩子,之前因为这事吵过几次。后来云路说想专心开店,我不同意,就有点冷战…… 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哽咽,“她前段时间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们本来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就好好过日子的……”

这句话让李队长心里一沉。如果江云路怀孕了,李建军作为丈夫,按理说应该很关心她,可他却在案发当晚没去店里 , 这一点,多少有些反常。

“你最后一次见江云路是什么时候?”

“上周六,我带孩子去店里看她,” 李建军的声音更低了,“孩子才三岁,平时跟我爸妈住,那天云路还抱着孩子,说等忙完这阵,就接孩子去店里住……”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老太太也跟着哭,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

李队长等他平复了一会儿,又问:“江云路平时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人?比如网友、顾客,或者有矛盾的人?”

李建军摇了摇头:“她平时很少跟我说这些,就说开店挺累的,偶尔会提一两个老顾客。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她之前说过,有个网友经常找她聊天,还威胁过她,让她别跟其他人来往,我让她别理那人,她也没多说。”

“那个网友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李队长立刻追问。

“不知道,她没说,” 李建军皱着眉,“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网友吵架……”

从会议室出来,李队长让小王去查江云路的社交账号和通话记录:“重点查那个威胁过她的网友,另外,核实一下李建军案发当晚的行踪,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父母家。”

小王点点头,转身去办了。

李队长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一尸两命,两份男性 dNA,还有一个神秘的网友。

江云路的电脑被运回了公安局。技术人员小张花了几个小时,恢复了她的社交账号数据。江云路用的是一个很老的社交软件,账号里加了八十多个好友,大多是男性,地域显示都是赣州本地。

“李队,你看这个。” 小张指着其中一个好友,网名叫 “齐天大圣”,头像是一张孙悟空的卡通图,“这个账号和江云路的聊天记录最多,而且有很多威胁的内容。”

李队长凑过去看屏幕。聊天记录从半年前开始,一开始还算正常,大多是聊日常和衣服,“齐天大圣” 偶尔会问江云路店里的新款,还买过几件衣服。可从三个月前开始,聊天内容变得越来越暧昧,甚至有些偏执。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是不是在跟别的男人聊天?”“我告诉你,江云路,你只能跟我一个人好,不然我饶不了你。”“你必须跟那个叫张元凯的断了联系,我看到你们聊天了,再跟他来往,我就去你店里找你!”

最后一条消息,是案发前一天晚上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总有一天会后悔。”

“这个‘齐天大圣’很可疑,” 李队长指着屏幕,“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还有那个叫张元凯的人,也一起查。”

小张点点头,立刻开始追踪 Ip 地址和账号信息。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 “齐天大圣” 的真实身份:“李队,‘齐天大圣’叫王新宇,27 岁,赣州本地人,在市财政局上班,住址在章贡区的一个小区。”

“张元凯呢?”

“张元凯,27 岁,南康区一家电子厂的工人,住在工厂宿舍。他和江云路的通话记录很多,最近一次通话是案发当晚 7 点 15 分,持续了 3 分钟。”

李队长立刻安排人手:“小王,你带两个人去财政局,找王新宇了解情况;我带一组人去南康区,找张元凯。记住,先别打草惊蛇,先了解情况。”

小王领了命,很快就带着人出发了。李队长则带着另一组人,开车往南康区赶。

赣州的冬天,下午四点多就开始天黑。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变成了郊区,路边的农田里覆盖着一层薄霜,远处的山隐在灰蒙蒙的雾气里。李队长看着窗外,心里琢磨着:王新宇和张元凯,这两个人都和江云路有联系,而且都出现在关键时间点。

他们会不会和案子有关?

另一边,小王已经到了赣州市财政局。他找到王新宇的办公室时,王新宇正在电脑前打字,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会威胁人的样子。

“王新宇,我们是赣县区公安局的,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小王亮出证件。

王新宇看到警察,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警察同志,找我有事吗?我好像没犯什么事吧?”

“我们在调查一起命案,死者是江云路,你认识她吗?” 小王开门见山。

听到 “江云路” 三个字,王新宇的手指顿了一下,放在键盘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认识…… 她是开服装店的,我在她店里买过衣服,偶尔会聊几句。”

“只是偶尔聊几句?” 小王拿出手机,调出 “齐天大圣” 和江云路的聊天记录,“这个‘齐天大圣’,是你吧?你威胁过江云路,让她跟其他男人断了联系,还说要去她店里找她, 这些都是你说的?”

王新宇的脸瞬间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是我…… 但我就是跟她开玩笑,没真要干什么。我喜欢她,想让她跟我在一起,所以才说那些话吓唬她。”

“喜欢她?” 小王皱了皱眉,“你知道她结婚了吗?还有孩子?”

“知道……” 王新宇的声音更低了,“但我觉得她过得不幸福,她跟我说过,和她丈夫经常吵架。我以为…… 我以为我能给她幸福。”

“案发当晚,也就是 11 月 16 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 小王追问。

王新宇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我…… 我在家,一个人待着,没出去过。没人能证明……”

“一个人待着?” 小王盯着他的眼睛,“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人跟你联系过,或者你出去买过东西?”

王新宇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搓来搓去,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有,我那天晚上心情不好,在家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了。”

就在这时,小王注意到王新宇的脖子上,有两道浅浅的抓痕。

像是被人用指甲抓的,痕迹还很新鲜,大概一两天前留下的。“你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小王指着他的脖子。

王新宇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眼神更加慌乱:“没…… 没什么,不小心被猫抓的。”

“猫抓的?” 小王显然不信,“你家有猫吗?是什么品种的猫,能抓出这么整齐的两道痕?”

王新宇被问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王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说:“王新宇,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再提取一下你的 dNA 样本。”

王新宇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没站稳:“dNA 样本?警察同志,我真的没干什么,你们别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等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小王不再跟他废话,示意身边的民警,“带他走。”

当王新宇被带上警车时,他还在不停地辩解:“我真的没杀人,我就是喜欢她,你们相信我……”

小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底。这个王新宇,有动机(喜欢江云路,威胁过她),有疑点(脖子上的抓痕,案发当晚无不在场证明),而且聊天记录里的偏执,也符合凶手的心理特征,可他真的是凶手吗?

另一边,李队长已经到了南康区的那家电子厂。工厂位于郊区,周围是一片农田,厂房很大,门口有保安值守。李队长找到厂长,说明来意后,厂长立刻让人去叫张元凯。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跟着保安走了过来。他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体态偏瘦,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手上有不少老茧 —— 这就是张元凯。

“张元凯,我们是赣县区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江云路的情况。” 李队长亮出证件。

张元凯听到 “江云路” 三个字,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江云路?我认识,她是开服装店的,我在她那里买过衣服。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她死了,16 号晚上在她的店里遇害了。” 李队长看着他的反应。

张元凯的眼睛猛地睁大,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死了?怎么会…… 她怎么会死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真的很意外。

“16 号晚上 7 点 15 分,江云路给你打了电话,你们聊了什么?” 李队长问。

张元凯低下头,搓了搓手:“她…… 她打电话催我还钱。我之前因为赌钱,借了她一些钱,大概有一万多吧。她催了我好几次,那天晚上又打电话来,我跟她说我暂时没钱,等发了工资再还她。”

“你借了她一万多?” 李队长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她为什么愿意借给你?”

张元凯的头垂得更低了:“我…… 我赌钱输了,欠了别人的钱,没办法才找她借的。她人挺好的,我说我会还她,她就借了……”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李队长继续问。

“我在工厂宿舍,” 张元凯立刻回答,“那天晚上我下了班,就去工厂的浴室洗澡,洗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洗完澡就回宿舍睡觉了。我们宿舍的人都能证明,还有浴室的门卫,他也看到我了。”

“洗澡洗了两个多小时?” 李队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男人,洗澡需要这么久吗?”

张元凯的眼神闪了一下:“我…… 我那天有点累,在浴室里泡了一会儿,所以时间长了点。不信你们可以问门卫和我宿舍的人。”

李队长点点头:“我们会核实的。另外,你和江云路除了借钱,还有其他关系吗?比如,有没有暧昧关系?”

张元凯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借她钱,没别的关系!她结婚了,我怎么会跟她有暧昧关系呢?” 他的语气很坚决,像是在极力撇清什么。

李队长看着他,没再追问:“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做个笔录,再提取一下 dNA 样本。”

张元凯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点头:“好,我配合你们。”

当李队长带着张元凯回到赣县区公安局时,小王也带着王新宇回来了。两个嫌疑人被分别带到了审讯室,dNA 样本也送到了技术科。

李队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审讯室的灯还亮着,小王和其他民警正在轮流审讯王新宇和张元凯。他心里清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 dNA 比对结果, 如果其中一个人的 dNA 和现场的匹配,那案子就有了突破。

可他没想到,接下来的结果,会让整个案子陷入更深的迷雾。

第二天早上,技术科的小张拿着 dNA 比对报告,匆匆走进李队长的办公室。他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结果不太理想。

“李队,比对结果出来了。” 小张把报告放在桌上,“王新宇的 dNA,和现场烟头上的、死者指甲缝里的 dNA 都对不上;张元凯的 dNA,和死者颈部的那份 dNA 对得上,但和指甲缝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 李队长拿起报告,飞快地看了一遍,“张元凯的 dNA 和死者颈部的对得上?那指甲缝里的是谁的?”

“还不知道,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 小张摇了摇头,“另外,我们查了王新宇脖子上的抓痕,不是猫抓的,是人为抓的,但抓痕里的皮肤组织 dNA,和江云路的也对不上。

也就是说,不是江云路抓的。”

这个结果让李队长的心情沉到了谷底。王新宇有威胁行为,却没有 dNA 匹配;张元凯有 dNA 在死者颈部,却不是指甲缝里的嫌疑人 dNA。

这两个人,到底和案子是什么关系?

“审讯怎么样了?” 李队长问。

“王新宇还是说自己没杀人,脖子上的抓痕是他跟一个女网友约会时,被女网友抓的,他怕我们问起,才说是猫抓的。” 小张回答,“张元凯还是坚持自己案发当晚在洗澡,没去过江云路的店,他说死者颈部的 dNA,可能是之前跟江云路见面时,不小心留下的。”

“不小心留下的?” 李队长皱着眉,“他们之前见过面?”

“张元凯说,大概一周前,他去江云路的店里还钱,聊了一会儿,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但他坚决否认有暧昧关系,更别说杀人了。”

李队长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情况是,两个最可疑的人,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那指甲缝里的 dNA 到底是谁的?嫌疑人到底是谁?

“对了,李队,” 小张突然想起什么,“我们查了李建军的行踪,他说案发当晚在父母家,但我们调了他父母家小区的监控,发现他 16 号晚上 7 点多的时候,骑着摩托车出去了,直到 10 点半左右才回来。”

“出去了?” 李队长立刻坐直身体,“他去哪里了?监控有没有拍到他的去向?”

“监控只拍到他出了小区,没拍到他去了哪里。他父母说,他们以为李建军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没注意他出去了。” 小张回答。

这个消息让李队长眼前一亮。李建军之前说自己案发当晚一直在父母家,现在看来,他在说谎。

他出去的时间,正好是江云路的死亡时间(8 点半到 10 点半),他会不会去了江云路的店?

“立刻传讯李建军!” 李队长站起身,“问他 16 号晚上出去干什么了,去哪里了!”

李建军很快就被带到了公安局。当他听到警方说,监控拍到他案发当晚出去过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李建军,你不是说你当晚一直在父母家吗?为什么监控拍到你 7 点多出去了,10 点半才回来?” 李队长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

李建军的身体晃了一下,双手攥紧,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 我出去散步了。”

“散步?” 李队长冷笑一声,“散步需要三个多小时?你去哪里散步了?”

“就在附近的河边……” 李建军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

“河边?哪个河边?有没有人看到你?” 李队长追问。

李建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我…… 我其实是去了云路的店附近。我跟她最近矛盾多,我担心她跟别的男人来往,所以就想去看看……”

“去了她的店附近?” 李队长皱着眉,“你有没有进去?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我没进去!” 李建军立刻摇头,“我到了店门口,看到卷闸门关着,以为她已经睡了,就没进去,在附近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怕你们误会,才没说的……”

“待了一会儿?待了三个多小时?” 李队长显然不信,“你在店门口待了三个多小时?为什么?”

李建军的眼泪流了下来:“我…… 我就是想多陪陪她,哪怕只是在门口待着。我知道我之前对她不好,我想弥补她,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会出事……”

他哭得很伤心,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可李队长还是觉得不对劲, 如果只是在门口待着,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们提取一下你的 dNA 样本,” 李队长说,“只要你没做过,就不怕我们查。”

李建军没有反抗,任由技术人员提取了他的 dNA。

然而,dNA 比对结果再次让李队长失望, 李建军的 dNA,和现场的两份男性 dNA 都对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队长看着报告,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三个可疑的人,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凶手;两份男性 dNA,一份来自张元凯,一份来自不明人员。

这个案子,像是走进了死胡同。

专案组的会议开了整整一个下午。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人认为王新宇虽然没有 dNA 匹配,但有威胁行为,可能是雇凶杀人;有人认为张元凯有 dNA 在死者颈部,肯定和案子有关,只是他在隐瞒什么;还有人认为李建军在说谎,可能他就是凶手,只是销毁了证据。

但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实际证据支持。

“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李队长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喃喃自语。照片里,江云路躺在楼梯口,旁边摆着那双崭新的拖鞋;卧室里,橙色塑料袋里的现金堆得整整齐齐;卫生间里,安全套的包装袋浮在蹲便器里……

“拖鞋!” 李队长突然眼前一亮,“现场有两双拖鞋,一双在尸体旁边,崭新的,摆得很整齐;另一双在一楼楼梯口,是死者平时穿的,一只底朝天。

这双拖鞋,我们有没有仔细检查?”

“检查了,拖鞋上没有嫌疑人的 dNA,只有死者的指纹。” 小王回答。

“那窗台外面的漂台呢?” 李队长又问,“之前勘查的时候,因为装了栏杆,没仔细查, 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漂台?” 小张愣了一下,“我们当时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就没仔细查。”

“不行,必须再去查一次!” 李队长站起身,“所有地方都不能放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查!”

当天下午,李队长带着技术人员,再次来到 “云路女装”。二楼的卧室窗户外面,有一个一米宽的漂台,距离窗台大约一米高,上面落了一层薄灰。因为窗户装了防盗栏杆,之前勘查时,技术人员只能隔着栏杆看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搭个梯子,上去看看。” 李队长对技术人员说。

技术人员很快搭好了梯子。小张爬上梯子,探身到漂台上方,用手电筒仔细照射。漂台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和落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再仔细看看,尤其是角落和缝隙。” 李队长在下面喊。

小张点点头,伸出手,用镊子拨开落叶和灰尘。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李队!这里有东西!”

李队长立刻抬头:“什么东西?”

小张用镊子夹起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物品,放进透明证物袋:“是一个用过的安全套!上面还沾着灰尘,应该是放了很久了,但看起来又不像……”

他小心翼翼地把证物袋递下来。李队长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一眼,安全套的包装已经不见了,上面沾着一些灰尘和泥土,但还能看出是和现场包装袋同一个品牌的。

“立刻送回技术科,提取 dNA 样本!” 李队长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关键证据!”

安全套的 dNA 检测结果,在第二天早上出来了。当小张拿着报告冲进李队长办公室时,他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李队!对上了!” 小张把报告放在桌上,“安全套上的男性 dNA,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现场烟头上的 dNA 完全一致!另外,还检测出了死者的生物检材。

这就是嫌疑人侮辱尸体时用的安全套!”

这个消息让整个专案组都沸腾了。追查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嫌疑人的关键 dNA 证据!

“立刻把这个 dNA 录入全国数据库,比对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员!” 李队长下令,“另外,扩大排查范围,梅林镇所有符合‘男性、20-30 岁、身高 170cm 左右、体态偏瘦’的人,都要排查一遍,提取 dNA 样本!”

接下来的几天,专案组的民警分成了十几个小组,在梅林镇及周边地区展开了大规模排查。他们走访了镇上的所有宾馆、网吧、工厂、出租屋,只要符合条件的男性,都一一登记,提取 dNA 样本。

排查工作进行得很艰难。梅林镇有五万多人口,符合条件的男性有几千人,要一一排查,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民警们每天早上六点就出门,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吃饭都在路边摊解决,累得倒头就睡。

但没有人抱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 dNA 是破案的关键,只要找到匹配的人,案子就能破了。

第五天下午,技术科传来了好消息 ——dNA 比对到了!

“李队,比对到了!” 小张拿着报告,跑得气喘吁吁,“嫌疑人叫张华,23 岁,赣州南康区人,未婚,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打工,案发前不久才回赣州,现在在梅林镇一家五金店打零工。”

“张华?” 李队长立刻拿起报告,“地址在哪里?立刻派人去抓!”

张华的住址在梅林镇的一个出租屋里,距离江云路的店只有一公里左右。李队长亲自带队,带着十几个民警,开车往出租屋赶。

出租屋位于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没有电梯。民警们悄悄爬上三楼,来到张华的出租屋门口。李队长示意民警做好准备,然后用力踹开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衣服和垃圾,桌子上放着几个空啤酒瓶。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 —— 他就是张华。

“不许动!警察!” 民警们立刻冲上去,将张华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张华挣扎着,脸色苍白:“你们干什么?我没犯事!放开我!”

“张华,你认识江云路吗?” 李队长走到他面前,语气严肃。

听到 “江云路” 三个字,张华的身体僵住了,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下来。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认识…… 她是开服装店的。”

“11 月 16 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李队长追问。

张华的肩膀垮了下来,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 我杀了她……”

这句话让在场的民警都松了一口气。追查了这么久,终于抓到凶手了。

张华很快就被带回了公安局。在审讯室里,面对 dNA 证据,他交代了自己杀害江云路的全部过程。

张华是南康区人,2010 年大学毕业后,去深圳一家电子厂打工。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他在深圳省吃俭用,攒了 3000 多块钱,想寄回家给父母看病。

案发前十几天,他从深圳回赣州,准备找份工作。在梅林镇坐公交车时,他的钱包被偷了,里面装着那 3000 多块钱。“我当时快疯了,那是我爸妈的救命钱!” 张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她离我最近,我怀疑是她偷了我的钱包,但我没证据,只能看着她下车走了。”

案发当天,张华在梅林镇一家五金店找了份零工。晚上 8 点多,他下班回家,路过江云路的服装店时,看到江云路正在店里整理衣服。“我当时一看,她跟我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个女人长得很像,” 张华的眼神变得凶狠,“我越看越像,心里的火就上来了, 我觉得她就是偷我钱包的人!”

他当时想进去质问江云路,但又怕没有证据,被人当成疯子。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家里打来了电话,说他父亲病情加重,急需用钱。“我当时就觉得,是她偷了我的钱,害我爸没钱治病!” 张华的情绪激动起来,“我脑子一热,就转身冲进了她的店里。”

江云路看到张华冲进来,吓了一跳,问他有什么事。张华上去就抓住她的胳膊,质问她是不是偷了自己的钱包。江云路被问得莫名其妙,说自己没偷过钱,让他出去。

“她不承认,我就更生气了!” 张华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就吵了起来,她想推开我,我就抓住她的脖子,想让她说实话。我当时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力气,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没气了。”

杀了江云路后,张华慌了。他怕被人发现,就想把尸体藏起来。他把江云路的尸体拖到二楼,本来想藏在卧室的衣柜里,可衣柜太小,放不下。“我当时很害怕,就坐在窗台上抽了根烟,想冷静一下。”

抽烟的时候,他看到了书桌上的安全套。“我当时脑子一昏,就想…… 就想对她的尸体做点什么。” 张华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愧疚,“我用了一个安全套,完事后,把安全套扔到了窗外的漂台上,然后就想跑。”

跑之前,他看到江云路脖子上的金项链,还有桌上的手机,“我当时想,反正已经杀了人,不如拿点东西补偿一下,就把金项链和手机拿走了。我还想把一楼的电脑搬走,可拔了线之后,觉得太重,就没拿。”

张华拿着金项链和手机,从一楼的卷闸门逃了出去。他不敢回出租屋,就在镇上的一个网吧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去。“我之后一直很害怕,每天都睡不着觉,生怕警察找到我。”

说到最后,张华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杀人,更不该侮辱她的尸体……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我的父母……”

张华的交代,让整个案子终于真相大白。那个在公交车上偷他钱包的女人,根本不是江云路, 只是因为长得有几分相似,江云路就成了他发泄愤怒的对象,最终惨死在他的手下。

而之前的三个嫌疑人,王新宇、张元凯、李建军,虽然都有疑点,但都和案子没有直接关系:

王新宇脖子上的抓痕,确实是他跟女网友约会时被抓的,他怕被警察追问,才撒谎说是猫抓的;

张元凯在江云路颈部留下的 dNA,是一周前他去还钱时,不小心碰到江云路的脖子留下的,他案发当晚确实在洗澡,但中途出去过一次,只是去买了包烟,没去过江云路的店;

李建军案发当晚去江云路的店附近,是因为他怀疑江云路有外遇,找了个私家侦探,想让侦探认清楚江云路的样子,方便后续调查。

他怕警察误会,才撒谎说自己在散步。

这些巧合,让案子的线索变得异常复杂,也让专案组走了不少弯路。但最终,在警方的坚持下,还是找到了关键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

2012 年 5 月,赣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张华进行了审理。张华因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爱读书屋推荐阅读:造化一炁神诀原神:一株草也可斩落星辰天之湮永恒界四合院:家有七仙女,我真忙原神:最可爱的魔神!年代快穿之炮灰随心所欲童年回忆:从恐龙宝贝继续开始开棺大吉股市风云之逆袭传奇盗墓:开局大慈大悲手魔法这么练也是可以的吧帅小白封神路火影之星噬黄亦玫每日一问,宝宝今天亲亲吗快穿:疯批宿主在线作妖熊出没:异界幻想亮剑:满级悟性,手搓M1加兰德绝宠妖妃:邪王,太闷骚!逆天仙途:废柴的崛起亮剑:我只能卖民用品怎么了?快穿精灵梦叶罗丽我当大圣姐姐这些日子,操碎了心雁行录俏寡妇搞钱上瘾,小狼狗他求贴贴四合院:和贾东旭一起进厂重生九零小辣椒职业大神竟然是邻家哥哥穿越七零年代:冬至春又来七零:暴躁小妹靠打人救爹暴富啦一人之下:非主流艺术家的成长重生做富婆:有钱又有闲修无敌仙路我的大小美女老婆逃婚当天,我傍上了大佬人在奥特:开局这个世界开始娘化德哈:重温旧梦快穿之万人迷路人甲摆烂攻略指南诡异降临,狂印冥钞的我无敌了鬼律师卿本佳人,奈何要做母老虎救命!病弱小可爱他超乖穿越火影陪四代目长大天道闺女之九门小师妹爱人祭天,大小姐杀疯了认亲侯府被替嫁,玄学祖宗闹翻天穿书女配太嚣张,绿茶白莲心慌慌亲爱的请抓牢天道九叶本姑娘体重二百八花见花开人人夸
爱读书屋搜藏榜:火影人之咒印七零军嫂娇又凶,海军老公拿命宠世子爷的黑莲花,能有什么坏心思白月光降临,季总沦陷了快穿:在狗血的全世界路过宜修重生,脚踩纯元上位诸天签到,从四合院开始萌妃快扶我起来吃糖穿越农女种地忙全民转职:我召唤魅魔雅儿贝德白月光岁月静好,主角团负重前行洪荒:从云笈七签开始重生成猫守护你结巴女生成为教授的历程为什么我又重生了致命游戏:归梦快穿:当狐狸精绑定生娃系统后我是黎家姑娘快穿之绝美工具人拒绝做炮灰逆世仙途:林风飞剑诛魔一秒一罪奴,女帝跪求我别反!霍欧巴,宠我如初领证后,周队长宠妻成瘾高冷大叔甜宠妻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美小护与腹黑男神医生的恋爱史娇软答应说:皇上臣妾又有身孕了重生:拒绝当舔狗,我同桌超甜斗罗:穿成唐三,开始修仙七零小知青被军官宠麻了尘埃花成长记百炼谱仙缘竹马为我弯腰诸天:从成为刘沉香开始崛起柯南世界里的失控玩家徐千金和他的教练女友四合院生活乐无穷午夜交易所竹影深几许与主角相爱相杀的那些事道乡之修道成仙灵兽归元记摄心妖妃倾天下魂穿之杀手王妃不好惹我在觅长生迷情浴爱偷听我心声后,全家都想逆天改命诸天从噬灵魔开始某美漫的超级进化
爱读书屋最新小说:别人啃老我啃小,后妈在年代暴富灯红酒绿的街市树与海:开拓,旅行,音乐快穿:末日恶女在年代文里杀疯了寻仙,没有外挂你修什么仙?玄鹰刍氏自传从六零到现代:老公儿子都老啦天才家族与凡人操盘手云影仙踪梦未休修仙大门派穿成冷宫皇子:从挨打到打皇帝宝可梦:训练家长路漫漫沪城来的娇气千金,拿捏冷面糙汉四合院:51开局,截胡秦淮茹发配流放:战神将军赖上我野菜,拿来吧你!不是?!你管这叫辅助系?!穿书后情敌们都能听见我心声其实我们不曾爱过双重生后,专戳极品婆家心窝子不说了,师尊接我回家了穿女装被朋友妈妈当成儿媳妇墨雨棠梨崩铁:从智识令使到自由星神退婚当天,我觉醒神级天赋崩坏:这不对吧?我怎么在土木堡丹尊圣经入夜沉沦快穿:病娇救赎计划没招了!谁家好人在恨综磕CP啊如何杀死一团雾戏精主播:长相花瓶攻击力Max快穿:黑月光的花式死遁技巧直男来了ABO世界也得养娃全民异能时代,我只是A级?萌学园之吾乃元素兽神宝可梦:羁绊传奇互换后,我俩在恋综人设全崩了特种兵:叶寸心看到我快哭了快穿漂亮男配就该被宠爱小王爷遇事不决先喊娘子快穿后,我的绝症治愈了剑影横霄终极:退隐六年,我的战力破亿了并蒂竹影:双神轮回录画风奇怪起来的JO家鸣人魔王退休再就业gb:女A无法抵抗五条悟的诱惑富豪老公不回家,没事,我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