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服毒自尽!”
高台之上,药问天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暗影会的杀手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刚一被抓,就立刻选择了自我了断。
这可是唯一的活口,唯一的线索啊!
他想出手阻止,可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的弟子们更是发出一阵惊呼,眼睁睁看着那探子的生机,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心头一片冰凉。
完了,线索要断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将随着这个探子的死亡而石沉大海,再也无法追查下去的时候。
叶辰动了。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是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里的冰。
“在我面前,还想死?”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鬼魅般出现在那探子身旁。
他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快如闪电,稳如泰山,瞬间在那探子心脉、天灵、神庭等几处致命大穴上,连点数下!
那探子本已快要消散的生机,竟被这几指硬生生地定住,不再流逝。
可即便如此,他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药老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神识在那探子身上一扫,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没用的,叶小友!”药老焦急地说道,“他咬破的是藏在牙槽里的‘化魂散’,此毒霸道无比,不仅侵蚀肉身,更能直接湮灭魂魄!你虽然暂时封住了他的生机,但他的三魂七魄,正在快速消散!神仙难救啊!”
药问天和其他几位长老闻言,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被浇灭了。
是啊,肉身好救,魂魄难留。
人死如灯灭,魂魄一旦散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就算是传说中的仙人下凡,恐怕也无力回天。
那个探子此刻虽然还能喘气,但瞳孔已经彻底涣散,变成了一具只有呼吸的活死人。
然而,叶辰听完药老的话,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神仙救不了,不代表我救不了。”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视神魔如无物的狂傲。
“在我这个医生面前,想死,也得先挂号排队!”
话音落下,他手掌一翻,一排闪烁着黑白二色玄光的阴阳神针,出现在他手中。
他没有丝毫犹豫,捻起三根漆黑的阴针,看也不看,手腕一抖!
咻!咻!咻!
三道几乎看不见的乌光,瞬间刺入了探子头顶的百会、风府、玉枕三大主魂之穴!
“锁魂针法!”
药老看到这一幕,失声惊呼,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这……这不是传说中,只有上古医仙才能掌握的,能够强行将魂魄钉在肉身之中的逆天针法吗?
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药老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众人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个本已魂魄离体,眼神涣散的探子,身体猛地一颤!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然奇迹般地,重新凝聚起了焦点!
虽然他的身体还无法动弹,但他的意识,他的魂魄,竟被叶辰这三根平平无奇的银针,硬生生地从鬼门关前,给活生生地拽了回来!
“活……活过来了?”
“天啊!一个必死之人,就这么被救回来了?”
广场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震碎了。
如果说之前修复丹炉、以毒炼丹,还只是让他们震惊于叶辰丹道的出神入化。
那么此刻,这起死回生、强留魂魄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医术”二字的理解范畴!
这不是医术,这是神术!是创造生命,执掌生死的无上神通!
那个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探子,此刻也终于恢复了意识。
当他意识到自己想死都死不了,自己的生死完全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时,一股比死亡本身还要恐怖一万倍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看着叶辰,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深渊里走出来的,能随意操控生死的无上魔神!
叶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缓缓开口:“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那探子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开口,想求饶,想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能惊恐万分地拼命摇头,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
“嗯?”
叶辰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开启“望气观厄之术”,璀璨的金光在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下一秒,他的目光穿透了探子的皮肉,直接看穿了他的灵魂深处。
只见在那探子灵魂的核心,一道由无数个细小、恶毒的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正死死地捆绑着他的神魂本源。
这道符文锁链,散发着一股极其阴冷、邪恶的气息,仿佛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原来如此,神魂禁制么……”
叶辰心中了然。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魔道秘法,施术者将禁制种在目标的灵魂之中,一旦目标试图泄露任何核心机密,或者遭到外力搜魂,这道禁制就会瞬间引爆,将目标的灵魂连同所有记忆,一同碾成齑粉,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这时,药老也上前仔细探查了一番,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叶神医,麻烦了!”药老的声音都在颤抖,“这是上古魔道早已失传的‘魂灭咒’!此咒与施术者的神魂相连,歹毒无比,根本无解!一旦强行逼问,他会立刻魂飞魄散,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魂灭咒!
无解!
听到药老的话,刚刚才燃起希望的药问天等人,心头又是一沉,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再次集中到了叶辰的身上。
只见叶辰看着那探子灵魂中那道狰狞的黑色锁链,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凝重,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他蹲下身,拍了拍那探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用一种仿佛在欣赏艺术品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很有意思的‘病症’。”
“别怕,我是医生,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包括……你脑子里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