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黏着的视线,眉头锁得更紧。他看向瑞博恩,无需言语,瑞博恩便给了他一个极其隐晦却异常笃定的眼神——【交给我,他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西弗勒斯读懂了那眼神中的冰冷决心,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选择了信任。
这种诡异的、一方如同毒蛇潜伏、一方如同磐石静待的僵持状态持续了半个多月。斯莱特林内部对此议论纷纷,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飞到了其他学院。莉莉·伊万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她亲眼目睹过罗齐尔小弟对西弗勒斯的陷害,深知这群人的卑劣。这天变形课刚下课,莉莉就凭借格兰芬多的莽劲儿,在走廊拐角处,一把将刚走出教室的瑞博恩和他身边的西弗勒斯一起拽到了一个无人的盔甲陈列角落。
“莉莉!”瑞博恩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无奈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红发女孩,“咱们能换个友好点的邀请方式吗?比如递个纸条?你这动不动就拽人的习惯,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点什么‘超越友谊’的故事啊!西弗还在旁边看着呢!”他故意挤眉弄眼,试图缓和气氛。
“正经点,瑞博恩·沃夫!”莉莉叉着腰,碧绿的眼睛瞪着他,脸颊因为气恼和奔跑微微泛红,“我有正事!而且西弗勒斯在正好!”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那个罗齐尔和他的狗腿子像影子一样跟了你们半个多月了!你们别告诉我没发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教授?麦格教授或者弗立维教授一定会制止这种骚扰行为的!”
瑞博恩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耸耸肩,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发现了,当然发现了。莉莉,你以为我们瞎吗?那么大几个活人天天杵在后面。但是,”他摊开手,“怎么跟教授说?‘教授,罗齐尔同学总是走在我们后面,我觉得他心怀不轨?’他会说‘沃夫先生,走廊是公共区域,罗齐尔同学恰好和你同路去上课\/去图书馆\/去礼堂用餐,这并不违反校规。’明白吗?斯莱特林就那么大点地方,路线重合太正常了。没有实质性的攻击行为,教授们也很难插手。”
当然,瑞博恩没说的是,他正等着罗齐尔把那个“实质性行为”——栽赃黑魔法物品——做出来呢。这说出来,莉莉非得炸毛不可。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个“实质性行为”作为彻底碾碎罗齐尔的铁证。
“那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跟着?”莉莉急了,红发像要燃烧起来,“万一他们憋着什么坏水呢?就像上次对西弗勒斯那样!用扫帚!这次谁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
“放心,莉莉。”瑞博恩的笑容依旧轻松,但那双冰蓝的眼眸深处,一道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寒芒如流星般一闪而逝,“不管他们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我保证,最后被泼一身、连皮带骨一起被腐蚀殆尽的,绝不会是我,或者西弗。”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宣告般的强大自信,“我的耐心是留给值得等待的猎物的。罗齐尔最好祈祷他选中的‘礼物’足够‘惊喜’,因为那将是 他亲手为自己准备的棺材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莉莉看着瑞博恩笃定中带着一丝冷酷的神情,又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但眼神同样冷静的西弗勒斯,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瑞博恩话语中隐含的某种决绝意味让她心底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好吧,”她叹了口气,碧绿的眼睛里依旧带着担忧,“既然你心里有数……但是!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或者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别想着自己扛!”她伸出小指,“拉钩!”
瑞博恩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眼中的寒意稍融,郑重地伸出小指勾住她的:“拉钩!我保证,真需要‘格兰芬多之剑’的时候,一定第一个召唤你!”
莉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匆匆离开,火红的头发像一面旗帜消失在走廊尽头。
角落里只剩下瑞博恩和西弗勒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以及一种无声的默契。
“罗齐尔已经像个跟屁虫一样粘了半个多月了,”西弗勒斯清冷的声音打破沉默,带着一丝不耐,“你打算容忍他到什么时候?看着碍眼。”
“容忍?”瑞博恩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绝对零度寒意的弧度,“西弗,你觉得我会容忍一条随时可能咬你一口的毒蛇继续盘踞在附近吗?”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如同冰块碎裂般的脆响,“我在等,等他把脖子彻底伸进绞索里。再给他一周时间,如果他还像个懦夫一样只敢躲在暗处意淫而不动手……”他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核善”微笑,“那我就亲自去‘帮’他一把,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塞回他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在他最‘惊喜’的时刻,点燃引信。让整个霍格沃茨都看看,一个自诩纯血的继承人,是如何愚蠢地把自己炸进魔法部的审判室,甚至阿兹卡班的高墙之内的。”
他转身朝宿舍走去,背影挺拔而从容,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西弗勒斯看着他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走廊尽头某个一闪而过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身影,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怜悯的嘲弄,随即也迈步跟了上去。
【耐心是美德,但清算的时刻即将来临。埃文·罗齐尔,准备好迎接属于你的永恒寂静了吗?】 瑞博恩的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无声地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