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怒,血流成河!
那一句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给本王彻查到底”像一道来自九幽地府的、最是森然的敕令瞬间就为这场本该是喜庆团圆的除夕夜宴拉开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序幕!
“封锁王府!”
“所有在场人等一律,不许走动!不许交谈!”
“违令者,杀无赦!”
第一个从那足以将人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恐怖杀气中,回过神来的是王府的大管家福安!
他那张一向还算和善的脸上此刻,早已没有了一丝血色!那双总是精光四射的老眼里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滔天的怒火!
谋害主子!
还是,在除夕夜宴上!
当着王爷的面!
公然对小世子,和王爷带回来的“贵客”下此毒手!
这已经,不是后宅争斗了!
这是这是在公然挑衅整个靖王府的底线!这是在拿他们所有人的命,在开玩笑!
福安,彻底怒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等王爷再下达,任何更详细的命令!
他直接,就对着早已被这惊天变故给吓傻了的侍卫长陆风厉声喝道:
“陆风!”
“在!”
陆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刻也早已覆上了一层,骇人的煞气!
“你立刻,带你的人将流云轩给本管家围个水泄不通!从现在开始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是!”
“另外!”福安的目光像两把最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射向了那个早已瘫软在地、浑身都在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罪魁祸首——小翠!
“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和她宫里所有的人全都给本管家拿下!分开审!我倒要看看!她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遵命!”
陆风应了一声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苏侧妃。
然后便像一阵,冰冷的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煞气瞬间就消失在了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的正厅里!
而福安则是在,下达完这一系列雷霆般的命令之后。
才缓缓地,转过了身。
极其恭敬地,走到了那个还抱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毁天灭地般恐怖杀气的男人面前。
“王爷”他的声音,沙哑却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太医们已经在偏殿准备妥当了。请您请您立刻将温姑娘抱过去抢救!”
“至于这里”
福安看了一眼地上那早已摔得四分五裂的白玉酒杯,和那早已渗进了地缝里的、致命的毒水。
又看了一眼那个,还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鬼、仿佛早已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失神的女人。
苏侧妃!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冰冷的、致命的寒光!
“请王爷,放心。今晚老奴就算是把这靖王府给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一定会给您给温姑娘一个交代!”
萧彻,没有说话。
他那双早已被滔天的怒火和杀意给彻底烧红了的、冰冷的眼眸只是,死死地锁着怀里那个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气的、冰冷的身体。
他缓缓地,缓缓地站起了身。
一把就将那个轻得像一片羽毛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便像一阵,最是疯狂的、失去了所有理智的龙卷看都没看在场任何早已吓傻了的人一眼!
径直就朝着,偏殿的方向冲了过去!
王爷一怒,血流成河!
整个靖王府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的恐怖氛围,彻底笼罩!
福安大管家,和侍卫长陆风兵分两路!
一路,由福安亲自坐镇!
他命人将正厅里那两滩早已干涸了的、致命的毒水,和那摔得四分五裂的白玉酒杯的碎片极其小心翼翼地收集了起来!
然后,当着所有还被“扣押”在正厅里、瑟瑟发抖的宾客和下人们的面!
请来了早已被这场惊天变故,给吓得六神无主的吴太医!
当众,验毒!
当吴太医将一根代表着皇室体面的、最是纯净的银针缓缓地探入那,早已干涸了的、黑色的污渍里的那一刹那!
那根本是银光闪闪的银针瞬间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恐怖的速度彻底,变黑了!
黑得,发亮!
黑得,触目惊心!
“鹤鹤顶红!”
吴太医的身体猛地一晃!他手里的那根银针再也,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老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而正厅里其他那些亲眼目睹了这足以将人活活吓死的一幕的宾客和下人们更是一个个,全都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凉气!
“天爷啊!真的是鹤顶红!”
“这这苏侧妃也太太歹毒了吧!竟然竟然敢用这种,宫里头的禁药来来谋害两个年仅两岁的孩子?!”
“她她这是疯了吗?!”
一时间整个正厅彻底,炸了!
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似的、充满了恐惧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那个还瘫软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恶毒的女人!
而另一路!
则更加血腥!也更加,直接!
侍卫长陆风亲自带人将苏侧妃的流云轩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便开始了堪称“掘地三尺”的、疯狂的搜查!
尤其是那个早已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给死死按住的、苏侧妃的心腹丫鬟——小翠的房间!
更是被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
“大人!找到了!”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
一个侍卫便从一块,早已松动了的、不起眼的床底地砖下搜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不起眼的木匣子!
陆风,走了过去。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缓缓地,打开了那个木匣子。
只见那,小小的木匣子里静静地躺着——
一包用油纸精心包裹着的、还剩下,大半包的、黄色的粉末!
和!
一封早已被揉得皱巴巴的、却依旧,能看清上面那熟悉的、宫里特有的墨迹的、秘密来往的
书信!
陆风缓缓地,展开了那封足以要了所有人命的信纸!
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也极其,触目惊心!
——“事已办妥,‘东西’已混入赏赐。时机你自己把握。切记勿留活口斩草除根。”
信的落款,没有署名。
只有一个极其隐晦的、代表着宫中某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存在的小小的
兰花印记!
而那是当今许皇后宫里才有的,专属徽记!
陆风看着那封信,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猛地一缩!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的、小翠!
“说。”
他只,说了一个字。
可那个字,却像一道来自九幽地府的、最是森然的敕令!
瞬间,就击溃了小翠那早已濒临崩溃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不是我!不是我啊!”
小翠,彻底疯了!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像一条被捞上了岸的、濒死的鱼拼了命地,磕着头语无伦次地尖叫着!
“是娘娘!都是娘娘逼我干的!是她!是她让我,联系宫里的李公公!”
“是她让我,把那包‘东西’下在那杯给‘野种’的蜜水里的!”
“她说她说,只要那个野种死了!王爷就再也不会被那个贱人蒙蔽了!”
“她说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好!都是为了靖王府的将来啊!”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听命办事的奴才!求求陆统领饶命!求王爷饶命啊!”
当福安大管家和侍卫长陆风将这人证(早已吓傻了的小翠)、物证(剩下的鹤顶红)、和那封,足以牵连出宫中那尊大佛的“书信”一并呈现在那个早已被所有人都认定了是“罪魁祸首”的、苏侧妃的面前时。
苏静雅彻底,崩溃了!
她那张本就惨白如纸的俏脸上瞬间就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看着那包,她再熟悉不过的、黄色的粉末!
看着那封,她亲手交给小翠让她立刻销毁的、致命的书信!
看着那个被两个侍卫,死死按住的、早已哭得不成人形的、背叛了她的心腹丫鬟!
她知道
她完了。
她,和她背后的苏家都彻底完了!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足以将她整个人都彻底冻僵的绝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就将她整个人都死死地包裹了起来!
可紧接着!
一股更加疯狂的、豁出去了性命般的、歇斯底里的怨毒便像一万座火山在同一瞬间从她那颗,早已被逼到了绝境的、扭曲的心脏里轰然爆发!
不!
她不能,就这么认了!
她就算是死!
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她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早已被嫉妒和怨毒彻底烧红了的、美丽的桃花眼里迸射出了两道,骇人的、疯狂的、充满了无尽怨毒的精光!
她指着那个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正厅门口、如同地狱阎罗般,冰冷的男人!
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
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她!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让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