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建军?”白水谣愣住了,她都不记得多久没见过这个弟弟了。
“姐,我去替你杀了那个畜生。”
白建军抡起墙边的铁锹就朝毕磊跑去,毕磊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挨了一铁锹。霎时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白水谣,白大勇,李雅晴都惊呆了。就在白建军扬起胳膊打算来第二下的时候,白大勇赶紧的上前抱住了儿子。
“建军,建军你冷静一下,你干啥啊?那是你姐夫啊!”
“畜生,畜生,我杀了你,杀了你。”白建军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就像入了道的魔似的。
“白水谣你就等着你弟弟蹲大牢吧!”毕磊捂着脑袋朝大门外走去。
“毕磊,毕磊你等等我,建军他脑子有点问题。求求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好不好?我答应你我跟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作了,再也不作了。”
白水谣跪在地上抱着毕磊的大腿不撒手,她哭的肝肠寸断,不知为谁哭?
“这话是你说的,要是在作妖,他就给我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哼!”
毕磊的腿用力一蹬把白水谣踹到了一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绑到头上骑着自行车走了。白水谣见毕磊走了,也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跟着走了。
“女婿啊,你抓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啊,我回头去看你啊!那个,门卫的工作你可别忘了带我去报到啊!”白大勇看着毕磊的背影大喊。
“你个逆子,还嫌家里不够乱吗?家里的钱都给你买药吃了,怎么你这脑子还越来越糊涂了呢?滚回屋去。”
经此一事,白水谣确实是乖顺了很多。不再绝食也不再哭闹了,就是人看起来没有灵性,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老气横秋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乖,听话给毕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成。毕磊倒也没食言,第三天就带着白大勇去把工作落实了。
白大勇对此是千恩万谢,早把女儿的疾苦生活抛到了脑后。这也是为何,此时白家无人的原因。
白建军不知看了手里的绳子多久,也不知他都想到了些什么?反正此刻他是满脸的泪痕。
“哈哈哈,哈哈哈... ...”
白建军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后慢慢的站起了身。胳膊一样,绳子恰到好处的搭到了房梁上。他站在凳子上拽过绳子的一段,然后快速的打了一个死结。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演练了好多遍了似的。
“此生已是白家人,我别无选择,若有来生,我宁愿拖成一棵树也不要再做白家人。姐,对不起了。”
白建军说完脚下一蹬,板凳被踢倒了,白建军结束了自己十七岁的生命。对此,在医院的李雅晴和在胶鞋厂门卫室的白大勇毫无所知。
“柳如意的家属,谁是柳如意的家属,请去交一下费。”小护士拿着收费单站在病房的门口喊道。
“看我干什么?还不去缴费?等建设回来的!”李雅晴恨恨的看向苏灿。
苏灿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交了费,同时在心里把李雅晴和柳如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妈,这是早饭,你吃点吧!我后天就要上课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给你们带些换洗的衣物。”苏灿说完也不看李雅晴的脸色,把两个菜包子往病床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哎哎哎,你个小娘皮给我回来,你让我一个老太太怎么照顾她?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李雅晴在后边骂着追着,但苏灿鸟都不鸟她,她可不要在这伺候柳如意。
她们来的时候是坐拖拉机来的,回去只能等公交,在步行。苏灿跑到车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李雅晴就追到了面前。
“你就想这么一跑了之了吗?苏灿,我告诉你休想?人虽然不是你害的,但是你也有责任,等我儿子回来的。”
“妈,真不是我不想伺候她啊!而是我这个月的月事推迟好几天了,而且浑身没劲还想睡觉。我是怕耽误了大事啊!你懂得。”
“你,你说的真的?”
“这是还能说瞎话?撒谎一天两天没事,那时间长了不露馅?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怎么不在医院检查一下?”李雅晴还是不太相信苏灿的话。
“我检查了啊,但是医生说天数太短,还不好确定,让我过几天再来检查。”其实苏灿没有检查,但是她的月事推迟了倒是真的。
不过她向来不准,她也不敢确定,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先把眼前的事给挡过去。
“行吧,我姑且信你一次,我跟你一起回家。你就先不要乱跑了,这几天先回你娘家去住,她这边我让她娘家去照顾。”
“嗯,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了,都听你的,走,回家。”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到家苏灿就回了自己的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娘家的,可是她刚走下台阶又转身回来了,并且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她刚才影影绰绰的好像看到了隔壁房间吊着一个人影,她抱紧了怀里的包裹慢慢的把头贴到了窗上。
“啊... ...,唉呀妈呀,救命啊,救命啊... ...”苏灿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朝院里跑。
“你鬼叫什么啊?这家真是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李雅晴极大怨气的骂道,她刚刚差点被这个小贱人的喊声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妈,妈,建,建军... ...”苏灿此刻脸色煞白,吓得嘴巴都哆嗦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雅晴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前抓住苏灿的手。“建军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建,建军他,他上... ...”
“哎,真是的,有什么用?连个话都说不明白。”李雅晴甩下苏灿的手朝白建军的房间跑去。
白建军的房门没有锁,李雅晴一推就推开了。李雅晴还没来得及进屋,两只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顺着腿往上看,就见小儿子耷拉着舌头,瞪大着眼睛吊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