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汪家。
一个黑色包裹被扔在汪灿面前的桌上,血腥气隐隐渗出。
汪灿面无表情地解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两只血淋淋的手——手腕切口整齐,指节僵硬,显然是被利器瞬间斩断。
包裹底部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回礼,解家不欢迎不速之客。」
汪灿盯着那两只手,眼神阴鸷。这是解雨臣的警告,也是挑衅。
“老大,要不要……”手下咬牙,眼中闪过狠色。
汪灿抬手打断:“我们现在人手不足,硬碰硬只会吃亏。”
他合上包裹,声音冰冷:“通知所有人,暂时蛰伏,让他们放松警惕。”
手下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汪灿冷笑:“账,迟早要算。”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投向南方。
——北京盯不到张启灵,那香港呢?
“调一队人去香港。”他忽然道,“盯紧张家。”
手下愣住:“可张启灵真的会在香港吗?”
汪灿眯起眼:“宁可错盯,不可漏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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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张家。
庭院里绣球花开得正盛,蓝紫粉白簇拥成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张安安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花茶,听张海客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那时候海杏才五六岁,非要跟我进山,结果半路被野蜜蜂追着跑,哭得整座山都能听见。”张海客轻笑,“最后还是我背她回来的。”
张安安笑得肩膀直抖:“那她后来还敢跟你进山吗?”
“敢,但她学聪明了,每次都带一罐蜜糖,说是要‘收买蜜蜂’。”
正说着,一袋蜜枣“嗖”地砸过来,张海客头也不抬,伸手接住。
张海杏靠在廊柱边,撇嘴:“哥,你又在揭我短?”
张海客拆开包装,捏了一颗喂到张安安嘴边:“实话实说而已。”
张安安耳尖微红,但还是乖乖张嘴咬住。
张海杏看得牙疼,故意拖长音调:“嫂子——你管管他行不行?”
这一声“嫂子”叫得张安安差点呛到,张海客却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你回来是帮忙的,不是当电灯泡的。”他瞥了眼张海杏,“去帮海盐处理工作,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张海杏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走,不打扰你们腻歪。”
她转身就走,嘴里嘀咕着:“重色轻妹!黑心老板!压榨员工!呵……”
……
书房,张海盐趴在文件堆里,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活像被吸干了精气。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有气无力道:“文件放左边,急件放右边,要签字的贴便签……”
张海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掌拍在桌上:“哟,还活着呢?”
张海盐缓缓抬头,看清来人后,眼睛“唰”地亮了:“杏姐!!!”
他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张海杏的手,热泪盈眶:“你终于回来了!这些——,”他推过一摞半人高的文件,“全是你的!我终于能睡觉了!”
张海杏:“……?”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又看了眼张海盐仿佛见到救世主的表情,沉默了。
“张海客那个黑心资本家,到底压榨了你多久?”她嘴角抽搐。
张海盐幽幽道:“从他回来那天起,他现在眼里只有张安安,我们这些打工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张海杏扶额:“……行吧,我帮你。”
张海盐感动得差点跪下:“杏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姐!”
张海杏嫌弃地推开他:“少来,赶紧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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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微风拂过,绣球花轻轻摇曳。
张安安靠在张海客肩上,忽然轻声问道:“你把工作都丢给海盐和海杏,真的没问题吗?”
张海客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没事,他们抗压能力强。”
张安安:“……”
她默默为那两位点了根蜡。
夕阳的余晖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静谧而温柔。
张海客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喉结滚了滚:“安安,要不要玩个游戏?”
张安安眨眨眼,透着点疑惑:“什么游戏?”
他凑近她耳边,嗓音低哑带着蛊惑:“闭眼数三下,有惊喜。”
她狐疑地闭上眼,刚数到“一”,就感觉他的呼吸渐渐靠近——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张海客动作一顿,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掏出手机。
“说。”他接通电话,语气里透着烦躁。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汪家的人,到香港了。”
远处的暮色愈发浓重,暗潮正在无声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