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月指着胳膊上的咬痕:“不咬?这是狗咬的?”
贺铭初“啧”了一声:“你这就不地道了,我是为谁受伤的?还躲我那么远?”
林汐月:“那扯平了,上次你是自己受伤的,你咬我一口,这一次你因为我受伤,我就不让你咬了!”
医生毫无预兆地在他胳膊上倒下酒精。
贺铭初咬紧牙关,扭过头,不让林汐月看。
不过林汐月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含泪的样子。
生理泪水,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林汐月:“好了好了,别哭了,等会儿回去给你炒猪肝吃。”
贺铭初:“滚蛋!”
急着回去处理那一对祖孙,处理好伤口,两人就赶回去了。
正好碰上警察同志带着他俩走。
“这事情都解决完了没有?”林汐月问白晓梅。
白晓梅一脸如释重负:“都解决了,不过警察同志说,十几年前那事儿,要查的话,比较困难,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关一阵子,遣送回去。”
林汐月想着能让他们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行,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真要追究起来,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处理好这件事,贺铭初和林汐月也开始收拾去京城的东西。
这一次,他们是一起去。
“四年前你们去上学的时候,我们还想着等你们毕业了,两个人就能回来了,没想到这四年一过,你俩又要去京城工作了。”
白晓梅一边给他们收拾东西,一边念叨。
自己做的衣服,自己缝的被子,就连自己做的酱都塞了好几瓶。
贺铭初一边往外拿,白晓梅还一边往里塞。
“妈,这些东西需要的话,那儿都能买到,咱不带那么些。”
林汐月把白晓梅拉到一边。
贺建国靠着门框:“这都是晓梅的心意,你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能带不多带些,到那儿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了。”
林汐月有些惆怅。
贺铭初见她这副表情,又把刚刚一件一件收拾出来的东西塞回去。
林汐月:“你干嘛?”
贺铭初:“给你多带些念想。”
——
去京城的那一天,天气很好,贺铭初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扛着大部分的行李,林汐月则轻装上了火车。
从火车的窗户,他们看到贺建国和白晓梅在站台,看了很久。
少年夫妻,老来伴。
他们本来也该如此,结果却因为一些事错过那么多年。
好在他们现在还是在一起的,以后,也会在一起。
林汐月收回目光,贺铭初看着她。
“怎么了?”林汐月有些好笑。
贺铭初:“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林汐月把自己的感慨说给他听:“年少时候的选择有时候真的能影响一生,所以啊,每一个人生节点,都要慎重选择啊!”
贺铭初勾了勾嘴角,深有所感:“说的是。”
所以,他现在就要为她的选择开始布局了。
以免出现她不选择他的情况出现,这,没问题吧?
好在,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计划内,小宠物也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
最终,她的目的地,一定是他的,怀里。
学校给贺铭初安排的工作,是带大一的课,给林汐月安排的,则是行政部门的工作。
宿舍在学校外,两室一厅,环境意外地还不错,离着菜市场很近。
坐了一天的火车,两人轮流洗澡,简单打扫了房间,铺完床就开始补觉。
直到夜深,两人陆续爬起来大扫除。
贺铭初尤其认真。
他觉得这是他和林汐月的第一个家,所以格外卖力。
两个房间一大一小,贺铭初把大房间给林汐月。
林汐月摇头:“那怎么行,学校给你安排的宿舍,严格说起来,我只能算是借宿,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贺铭初:“我们俩还用分你我?”
林汐月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偏偏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移开目光:“那不一样的,你睡大房间。”
下午两人都累,没有讨论这个,一个占了个卧室就睡觉了,醒来林汐月才知道她睡的是大房间,赶紧把自己的铺盖抱到小房间。
忙活半天,见贺铭初还不动,林汐月问他:“怎么,需要我给你铺床?”
贺铭初脸色变了好几遭:“那你铺床,我去打扫厨房和客厅。”
放着大房间不睡,非要去睡小房间,以后他还要跟她一起去挤,实在太不方便了,还是得想个法子,让她搬到大房间去住。
林汐月一脸无语,我只是客气客气,你倒真的能使唤我……
看到贺铭初胳膊上的伤痕,她认命地给他铺床,算她欠他的……
家里都收拾好,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户上,贺铭初突然说:“汐月,咱们去买点红纸吧,我记得你窗花剪得很好看。”
林汐月想起那年贺建国和白晓梅结婚,就是她剪的窗花。
“好啊!确实有些素净,装饰一下也好看些。”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贺铭初已经开始早出晚归。
有几次半夜林汐月起来上厕所,贺铭初的房间门都没关,凑近一看,屋子里并没有人。
林汐月终于忍不住,在贺铭初要出门的时候逮住他。
“你最近到底在忙活什么,好几次看你晚上都不在家。”
贺铭初笑了笑,非要卖关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林汐月就这么等到晚上,贺铭初拿了个大袋子回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包装。
“这是……”
林汐月不敢置信地拿起来一看,“卫生巾?”
贺铭初点头:“之前几年你都用月事带,到底是不方便,这个已经研发好久了,最近才测试出来最安全的,你试试。”
林汐月犹豫地问:“你……是因为我才做的这个?”
贺铭初抿嘴,点了点头。
却没有告诉她,为了她,他不止做了卫生巾。
林汐月不由得想到小时候贺铭初做的黄芪霜,珍珠霜,还有五黑粉……
甚至还亲手给她做了月事带。
贺铭初,真的是一个细心,又心灵手巧的人。
谁要是能做他老婆,岂不是要幸福死?
一想到贺铭初以后要给另一个女人亲手做这些东西,林汐月心尖上忽然酸酸的,那酸意一直延伸到嘴里。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
“谢谢你。”
林汐月拿上袋子,慌张地跑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