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桂花香气还缠在袖间,我指尖摩挲着黑色令牌的龙纹,系统界面的蓝光在眼底铺展开——“商会情报网”的图标正闪着浅金,像颗刚被雪光擦亮的星子。我用意念点进去,南边粮商的动向立刻浮现在眼前:张老财的粮铺昨天关了门,伙计说“东家染了风寒”却偷偷把账本藏进了地窖;李顺发的账房先生连夜出城,包袱里裹着天衍宗的黄符纸;最胆小的王二今早派小厮送了盒蜜枣到苏沐清的商会,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天衍宗拿我儿子的童生试要挟”。
我轻笑一声,指节在案桌上叩了两下——这节奏,和我推演的分毫不差。窗外的雪还在下,檐角的冰棱滴着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响。忽然,令牌微微发烫,苏沐清的传讯符弹出来,字迹带着她惯有的利落:“监国印收到,户部文书已拿到,张老财刚才派管家来,说愿意以七成价卖粮,只求免三年商税。”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桂花,是她用指尖蘸着墨勾的——上次我夸她画的桂花像真的,她就总在传讯里添两笔。
我指尖划过那个桂花图案,忽然想起今早她站在御书房里的样子:月白裙沾着雪,发间插着支银簪,鼻尖冻得通红却还笑着说“监国大人的茶凉了,我让人再煮一壶”。那时候暖炉的火光照着她的脸,像株刚从雪地里抽芽的白梅。
令牌又震了震,苏沐清的第二道传讯进来:“王二的小厮说,天衍宗的人昨晚去了他家,把他儿子的文章扔在地上,说‘再和万界商会来往,就别想考童生’。”后面附了张纸条,是王二儿子写的“岳阳楼记”,纸角被泪水浸得发皱。我望着那张纸条,眸色渐沉——天衍宗倒真敢,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窗外的钟敲了十一下,三更天了。我抓起案上的破妄符——是用刚才兑换的源力换的,符纹里藏着系统的推演之力,能照出人心底的污垢。忽然,萧战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玄甲与斩马刀相撞的声音像块沉铁:“殿下,暗卫来报,周元刚从玄清观出来,怀里揣着瓶火油,清玄道士说‘今晚三更,烧了王二的粮库,嫁祸给万界商会’。”
我接过萧战递来的青瓷瓶,瓶身贴着天衍宗的朱砂符,指尖传来火油的辛辣味。系统的推演界面自动展开,浮现出今晚的画面:玄清观的道士扛着油桶摸到王二粮库后墙,周元躲在树后面搓手,嘴里骂着“这群胆小鬼,非要老子亲自来”。我轻笑一声,将破妄符塞进萧战手里:“带暗卫去,等他们点火的时候再动手——要留活口,还要让周元把勾结天衍宗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
萧战抱拳,玄甲上的雪粒子簌簌落在金砖地上:“殿下放心,属下带了十个暗卫,每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死士。”他转身要走,又停下,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苏小姐让人送的润肺丹,说‘张顺的母亲用得着’,还有句话:‘老狐狸要咬钩了,监国大人的茶要趁热喝’。”
我掀开锦盒,薄荷味的香气漫出来,是苏沐清惯用的方子。我捏起一颗丹药,指尖划过盒盖上的莲花纹——这个女人,总把关心藏在生意经里。忽然,令牌剧烈发烫,系统的任务提示跳出来:“主线任务:双线布局——完成度100%,奖励源力2000点,解锁‘商铺系统’中级权限,可开设‘特殊商品专柜’(可售卖系统兑换的‘聚气丹’‘驱虫药’等稀缺资源)。”
我望着界面上跳动的源力数字,忽然想起父皇闭关前说的话:“无幽,做生意和做皇帝一样,要懂人心——你给人希望,人就跟着你;你给人恐惧,人就怕你。”现在我终于懂了,所谓商铺系统,不过是个工具,真正的利器是藏在人心里的欲望——天衍宗想用恐惧捆住粮商,我就用利益把他们拉过来;天衍宗想卡我的粮道,我就把粮价压到他们赔本,让他们反过来咬天衍宗一口。
窗外的雪忽然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御书房的窗纸上,像铺了层碎银。我站起身,玄色龙纹常服扫过案角的桂花茶,茶盏里的茶还温着,是苏沐清特意煮的。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桂花的香气漫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喊叫声——是萧战得手了。
令牌的蓝光里,暗卫的画面传过来:周元被按在雪地里,脸上沾着泥,嘴里骂着“清玄道士你个废物,连个暗卫都打不过”;清玄道士被反绑着双手,符纸从袖子里掉出来,飘在雪地上像片碎叶;王二的粮库前,油桶倒在地上,火折子还没点燃就被暗卫踩灭了。
我放下茶盏,望着界面上跳动的“任务完成”提示,嘴角扬起笑意。明天早朝,我要当着百官的面,把周元的火油、清玄道士的符纸,还有破妄符照出的供词扔在地上——到时候,天衍宗的狐狸尾巴,就再也藏不住了。
远处的更鼓声传来,四更天了。我靠在龙椅上,望着案上的黑色令牌,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系统的“商铺系统”界面里,“特殊商品专柜”的图标正闪着光,下面写着“可售卖:聚气丹(提升后天境修为)、驱虫药(解南疆瘴气)、破妄符(照出谎言)”。我轻笑一声,用意念点了“开设专柜”——从今天起,万界商会不仅要卖粮,还要卖希望,卖安全,卖所有天衍宗给不了的东西。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雪地上的银光漫进御书房,照在案上的桂花茶盏上。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温的桂花茶,忽然觉得,这场雪,下得真好——它能盖住所有的脏东西,等雪化了,就是春天了。而我的商铺系统,会像春天的嫩芽,顺着天元大陆的每一条商道。